整個須彌中,一千四百個位面在紀元風暴之中不斷寂滅,億萬界靈化作真靈不停地涌入逍遙神界的本源中,直到本源再也承受不住那膨脹的數目。
“陸飛,都到這時候了,還在顯擺你的仁慈之心?我告訴你,你若不煉化,這些真靈照樣活不過這次紀元劫難,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們發揮一些光和熱。”
“不用你提醒!”
陸飛咬了咬牙,默默地運轉本源,將一個毀天滅地的磨盤一般,將無數的位面界靈磨滅在其中,化作一股股能量流維護着初始逍遙神界中三界的穩定。
可惜啊,看着這數以億計的界靈像是螻蟻一般被煉化,陸飛也不禁惋惜起來,若是沒有紀元劫難,憑着這些界靈他就有足夠的底氣去衝擊聖尊第三步境界。這番過後,再想恢復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病毒系統在陸飛庇佑之下,不斷從虛無之中掠取掌控者的流光,忽然驚叫一聲,手裡抽出一道流光,笑道:“這可真是緣分,居然還是你的老熟人啊。”
陸飛看過去時,那流光漸漸凝聚成形,化作一個面目威嚴的長鬚中年男子,一身寬大長袍,威儀甚重。
“通天教主!”
這長袍黑鬚的中年男子正是封神位面裡的聖尊之一通天教主,只不過這廝如何會成了掌控者,還被主神系統給控制了?
病毒系統嘿嘿一笑,在通天教主的額頭上輕輕拍了一記,隨後通天教主的雙眼緩緩睜開,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在他看到陸飛的一瞬間也不禁有些失神,神色複雜地道了句:“陸飛?”
陸飛點點頭,表情怪異地問道:“教主,好久不見,你怎麼會變成掌控者?”
“說來話長,當時大家只顧着逃出鴻鈞道祖法則之力的約束範圍,我和女媧娘娘卻被巡察使給捕獲,被削去了聖尊職位後,安排進了一個小位面中贖罪。”
“摩威母呢?”
“我只在位面之中,哪裡知道他的存在,或許女媧娘娘知曉一二。”
“那女媧娘娘何在?”
通天教主搖搖頭,苦澀地道:“我們原以爲逃出昇天,擺脫鴻鈞道祖的控制便是一番新天地,豈不料又是一個新的囚籠。唉,女媧娘娘也與我一樣被攝進一個位面之中,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陸飛想了想,笑道:“你我好歹也有些師徒緣分,我就不煉化你了,不過你身上這一道主神之力還需剝離出來。”
通天教主頷首道:“我明白的,你動手吧。”
“得罪了。”陸飛一手按在通天的腦袋上,本源之力全力運轉,從其體內剝離出一道異常活躍的能量之光,隨後如磨粉般地將這道光給碾成齏粉,融入到須彌本源中。
“我就不留你多絮話了,三霄世界唸叨你多次,你們便見一見吧。”不管對方同意與否,陸飛再是一揮手,通天教主便被攝進須彌逍遙神界中的逍遙宮裡去了。
病毒系統嘿嘿地笑道:“曾經這通天教主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聖尊存在,如今你卻能輕而易舉地操控他的生死,有什麼感慨?”
“沒什麼感慨,這紀元劫難還需多久纔會結束,我掌控下的位面已經消耗掉了十之八九,難以爲繼了。”
“通天教主這類的新掌控者都出現了,應該持續不了多久了。我們已經煉化了十四道主神之力了,便是新的十四個須彌位面。趁此良機不多熔鍊一些,以後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
不管病毒系統什麼打算,這件事總歸是有利於陸飛,因此他也將心思從通天教主的身上收回來,全力抵抗紀元風暴的同時,大肆攝取掌控者身上的主神之力。
隨着一個個掌控者在風暴之中被攝取煉化,數量也極具地下降了,陸飛知道這是紀元風暴即將結束的徵兆。隨着掌控者的減少,一個個新的位面光團重新煥發出生機,出現在數據通道中,萬物初始,本源充沛。
“每十二萬八千年,紀元風暴便會洗刷一次,所有的位面在摧毀之後又會重生。劇情全部刷新,而你在前一次紀元中所吸納的界靈就有了作用,以它們這些存在去位面之中融合新的界靈,便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陸飛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說比如倩女幽魂位面的聶小倩,現在還有一個新本源誕生出的聶小倩存在,只要兩者融合,便能利用小倩去抽取本源之力?”
“正是,要不然你以爲我讓你儘可能地保留界靈幹嘛?”病毒系統陰笑一聲,說道:“既然這一次的機緣劫難結束了,那我也該走了,多謝你這次庇佑於我,讓我又渡過了一次劫難。”
“聽你的意思,這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這是第三次。所以說你們這類反叛的界靈纔是主神系統的心腹大患呢,成長速度太過於驚人。”
陸飛還是忍不住問道:“等我脫離主神系統後,到底會遭遇什麼?”
病毒系統罕見地沒有笑出來,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神色望着陸飛,緩緩道:“這個問題嘛,等你渡過下一次紀元劫難後自然就明白了。若是你能在下個紀元後達到星系戰士的級別,到時候你會需要我的幫助的。”
“你滾吧。”
“嘿嘿,告辭!”
隨着病毒系統的消失,聯繫二人協議的法則禁制也漸漸地在神之力的作用下漸漸消融成初始本源,兩者之間的聯繫只有那一道召喚禁制。
逍遙宮中,陸飛端坐在帝君寶座上,看着整個須彌神界衰敗之後開始展露出的一絲生機,心中無限惆悵。
三霄姐妹的身形出現在身前,施禮後,雲霄上前聞言道:“夫君,師尊他想要走。”
“走?去哪裡?”陸飛沒好氣地道:“難道我的須彌世界裡還沒有他的一席之地?莫說他現在本源孱弱,便是全盛時期,也難逃巡察使的追捕。”
瓊霄好言相勸道:“師弟,你就幫一下師尊嘛,好歹他與你有些恩情。”
陸飛猛然起身,厲聲道:“此事休提,他既然想要離開,那必須要受我一道封印禁制,否則我怎知道他會不會被巡察使捉到後出賣了我。”
雲霄道:“師弟,師尊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是怎樣的人我比你們更清楚。”陸飛稍緩一陣,溫言道:“如今不比往常,正是巡察使活躍的時候,你師尊覺得寄人籬下不妥,但憑他如今的本源之力還不是隻能混跡在別的位面裡?既然如此,我這哪裡又委屈他了?”
“師弟……”
陸飛重重一拍寶座,怒道:“他想走,便讓他走就是,我救了他一次,可沒義務去當他保姆。我還有事,你們代我去送他出去。”
說罷,他身形漸漸消散,再出現時,已是身處三界中的冥界之中,往着黑壓壓的一片天地,他的臉色更是惱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