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秦楊開的酒樓就在市中心,酒樓裝修大氣而精緻,人很多,包廂的牆隔開了喧鬧。
裡面的年輕男人們在敘舊,紅酒開好了放在了玻璃轉盤上,今天是不醉不歸的原則。
一個包廂裡就五個人,基本都留在了廣州發展,只有李淮去了上海,如今也回來參加聚會了。
程維也來了,程維一直在廣州工作,是上個月中才去上海出差順便看看好兄弟,現在好兄弟都聚齊了,每個人都有些興奮。
男生間的友誼是基本上不會斷的,來得更加真實而可靠。
秦楊安排了一桌子菜,也不管這一桌子菜他們能吃多少,畢竟男生們的聚會,到最後都是喝酒爲主的。
“千萬別客氣,都給我吃光了,”秦楊招呼着他們,“還以爲你們會帶家屬呢,沒想到一個兩個都還是單身狗呀。”
程維一臉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大口紅酒:“那可不是,我可不是單身狗,帶不帶來的問題嘛。”
“帶着過來就喝不了那麼多了是吧?”秦楊忍不住吐槽戳破。
“來,乾一杯。”秦楊舉起酒杯,喊了一句。
酒杯在餐桌的中間聚齊,場面恍如兩年前的散夥飯。
但是沒有一個人提起,散夥飯壓根就不能叫這個名字,只要有心,兄弟永遠就是兄弟。
年輕男人們仰頭一飲而盡。
看來這餐飯,吃的菜應該比預想中還要少了。
舉杯,舉杯,舉杯。
很快大家都有了些微醺。
秦楊笑着走到了李淮身邊,表情可能因爲喝得有些多而有些僵硬:“兄弟,聽我的,林笙她算個什麼,別在一棵樹上吊死,要吊也要吊別的,懂沒?”
程維一手拍在了秦楊的背上,笑了:“人家可有家屬的。”
終於已經放下了,有家屬了?
秦楊笑得很歡暢淋漓:“不錯。”
出乎程維的意料,李淮一直很平靜,彷彿就是在默認這個猜測。
程維有些驚訝:“真給我猜中了啊?!我去,好姑娘啊!”
李淮勾了勾嘴角:“是啊,好姑娘。”
程維板着李淮的肩膀,目光中是些不敢相信與興奮的情感:“真在一起了?”
李淮只是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猜。”
你猜。
你猜在我詞典裡就是默認好嗎。
哎喲兄弟這真不錯啊。
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有些頭疼,站起來有些慵懶地走到窗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他仰頭就準備喝時,被子上的手機響了,他頓了頓,還是決定把水給先喝了,仰起頭把水全部喝完。
轉過身把手機拿了起來,卻沒想到是於籽打過來的。
他接了起來,那邊女孩子輕快明朗的聲音就在耳邊。
“淮山同學,明天有空嗎?”於籽自己都笑了,“林姐……喔就我的上司,要結婚了心情好,肯讓我明天放個一天的假了。”
李淮想了想:“明天不行,明天真有事。”
那邊聲音明顯有些惋惜和小失落:“好吧好吧,那就找機會再請你吃好吃的啦,你玩開心點。”
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於籽忽然發問:“淮山你是病了麼,聲音比平時啞。”
李淮愣了愣,剛剛喝了水已經好了很多了,卻還是被發現了:“昨晚去聚會,喝了點酒。”
男人說的喝了點酒,永遠都不會是我們理解的量。於籽輕輕嘆了口氣:“別喝太多酒啦,不好的地方你比我更瞭解更權威。”
李淮笑了笑,輕輕嗯了一聲。
早上這個電話,真是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門。
今天還是挺值得開心的,只不過和預想中的稍微有點差錯。
他走進公司裡,裡面的成員都跟他打招呼,一派和睦。
於籽不在這,應該也是回家休假一天了。
他坐了下來,打開筆記本電腦。
很快林姐就過來了:“小淮,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問問於籽,她是《流年不易語》的主編,爲人做事都很不錯。”
林姐頓了頓,拍了拍李淮的肩膀笑了:“還是個美女,總之你們倆可以多交流。”
正答應着,落地玻璃外出現了一抹粉色。
很快於籽提着自己的小包出現在了玻璃門前,推門進來:“大家早上好!”
朝氣蓬勃的樣子,真的和讀書的時候一個樣。
她還沒注意到這邊角落的變化,在許願的位置前停了下來,微微俯身對許願說話,眼角眉梢都是激動:“許願,上次你說超級好吃的糖我終於買到了,來,好不容易訂到,這包給你。”
閨密間的小情懷,兩個人因爲訂到了美國一大賣得斷貨的糖果而興奮,也是夠幼稚的。
林姐看着就笑了,叫了聲於籽。
於籽才發現林姐也在,轉過身看過去,目光卻定格在了她身旁。
李淮也看着她,他顯得平靜很多,注視着於籽有些疑惑驚喜又突然間恍然大悟的模樣。
他來頂替陳君兒的位置?
對啊。這說得過去,陳君兒就是負責插畫版塊的,而李淮的專業,恰好和陳君兒一樣。
能來頂替陳君兒的,那肯定不是等閒之輩,淮山你厲害哎!然而兩個人比起來的話,雖然沒有見識過淮山的功力,但是從交情上看,她一定支持淮山!
於籽定了定神,笑着走了過去,眼角眉梢都是喜悅。走過去後很正經地伸出手要和李淮握手,說些初次見面應該說的話。
然而於籽在手伸出來一半的時候,畫風一轉,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生氣半是驚喜:“就不跟你說客套話了,可淮山你居然好意思瞞着我!人都到廣州了,況且我陪你玩了那麼段時間你居然瞞着我這消息!!!”
林姐看出他們倆是之前認識的而且交情不淺,感嘆緣分真是有趣,聽到於籽叫他淮山更是有意思:“不錯,淮山比李淮好聽。”
於籽強烈贊成,點頭點頭點頭。
好呆萌你知道嗎。
林姐好奇:“你倆交情不淺啊,怎麼認識的?”
於籽笑了:“豔遇,您信嗎?”
林姐:“如果可以,我挺信的,郎才女貌。”
於籽就不服氣了:“切,我也是才!”
不過想了想,以後,咱就是一塊天天工作的人了嗎
有點難接受,不過聽起來挺不錯的。
於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才發現,自己的位置和他只是隔了一道板。
稍微把椅子往後滑,就能看到對方。
真是沒想過,我們緣分開始在麗江,就從來沒斷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