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的擴張比想象中的要恐怖得多。
從斯坦索姆附近的密林逐步向外擴展,進入考林路口,達隆郡,一路向西,越過安多哈爾,一直到四大農場,蔓延之勢才逐漸變緩。
話說羅比的計劃只是讓斯坦索姆周邊的樹木感染瘟疫。
但沒想到一下子就成了燎原之勢,感情東西瘟疫之地的起源,都是因爲羅比的獻策,得知這種可怕的後果,羅比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預料,即使是他這個穿越者也難以預測。
面對這恐怖的瘟疫,白銀之手,獸人軍團,精靈遊俠都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烏瑟爾派人前去查看瘟疫,這些瘟疫很強大,還好並不會殺死樹木,多數樹木依舊在頑強的生長,只是因爲受到瘟疫的腐蝕,已經無法打造成攻城器械。
一個好消息是,瘟疫只會在植物間快速傳播,只要不把感染瘟疫的食物吃入口中,人類就不會感染上瘟疫。
“瞧瞧,這瘟疫的蔓延,都是詛咒教派的惡行,破壞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我們獸人絕對不能容忍這種殘忍的行爲。”薩爾大聲抗議:
“向斯坦索姆進軍,殺光他們。”
一路行軍並未受到阻攔,三支龐大的軍團順利到達斯坦索姆。
瑞文戴爾男爵登上城牆,遙望着遠方在安營紮寨的三支隊伍。
與瑞文戴爾男爵並行的,是一名叫做瑪勒基的大法師,如今他穿上了一套黑色的袍子,面孔在兜帽的陰影下朦朧可見,身後跟着兩頭齜牙咧嘴的食屍鬼。
瑪勒基的形象正是克爾蘇加德,用來威懾守護者麥迪文。
白銀之手騎士團依舊是銀白色的帳篷,因爲木料的匱乏,圍着營地外只有一圈矮小的柵欄,幾乎相當於沒有一樣。白銀之手的騎士們在努力的挖着戰壕,希望用石頭和泥土壘出一道高牆,進度很不盡如人意。
獸人的營地則是一片混亂,少數獸人拆掉了附近的民居,搭建起了各式各樣的臨時住所。因爲多數民居已經被男爵下令燒燬,獸人們找不到足夠的材料,多數獸人士兵只能居住在地**,而地穴一向是給苦工居住的。
精靈遊俠們最爲煩惱,精靈最喜歡的是密林,那是他們天然的居所,如今斯坦索姆附近的森林感染了瘟疫,也就只能搭建不太擅長的帳篷居住。
瑞文戴爾男爵默默估量雙方的兵力對比。
雖說洛丹倫各地的領主向斯坦索姆匯聚,瑞文戴爾男爵很清楚,守城之戰不能依靠這些臨時拼湊的雜牌軍,主力依舊是斯坦索姆本地的駐軍。
斯坦索姆雖然是北方軍師重鎮,但畢竟只是一塊稍微大些的領地,駐軍的數量只相當於白銀之手的三分之一,更不要說數量更爲龐大的獸人軍團,還好精靈遊俠的數量要少的多,城外的三支軍隊加起來,起碼是斯坦索姆守軍的十倍。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一場很難打的防守戰。
讓人得到安慰的是,瑞文戴爾男爵沒有看到堆積如山的攻城器械。
瑞文戴爾男爵在觀察三支軍團,薩爾,席爾瓦薩斯,烏瑟爾也在觀察斯坦索姆。
黑黝黝高大的城牆,堅固的城門明顯已經被巨石堵住了,城內的軍民做好了死戰的準備,外無援兵,也沒打算突圍,城門已經失去了存在的用處。
望着籠罩在城牆上的魔法迷霧,席爾瓦薩斯感覺一陣頭疼,有了這魔法迷霧,只有最高明的精靈遊俠,才能把箭支射到城牆上,而這樣的遊俠不足十分之一。
“那是大法師克爾蘇加德麼?”
薩爾盯着城牆上的大法師看,兩頭食屍鬼亦步亦趨,保護着穿着黑袍的法師,能夠召喚食屍鬼,懂得通靈術的法師在洛丹倫可不多。
烏瑟爾點了點頭,有些懊惱道:
“克爾蘇加德在這裡,守護者大人就無法出手了。”
薩爾呵呵一笑,雖然在第二次獸人戰爭時,薩爾只是個嬰兒,但他不止一次的聽那些老兵們講述當年的戰爭,獸人軍團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碾壓人類。
在薩爾的心中,弱小的人類士兵不堪一擊,事實上從他成爲酋長後,從未和人類軍團打過硬碰硬的戰爭,這使得他根本沒把斯坦索姆放在眼裡。
“我可不是地獄咆哮那個沒用的廢物,我的屬下也不是戰歌氏族的窩囊廢。”
因爲喝了太多惡魔之血的緣故,戰歌氏族懼怕狂暴藥劑,薩爾帶來的這支軍團,主力是洛丹倫各地的收容所中,泰瑞納斯國王用洛丹倫的百姓餵養出來的獸人。
“烏瑟爾,給瑞文戴爾男爵送信,我要與他在斯坦索姆門前來一場大會戰。”
烏瑟爾對瑞文戴爾男爵還算了解,但畢竟瞭解有限。當年獸人就是用一紙邀站書,就把洛丹倫王城的守軍從堅固的城池中騙出去,五萬將士埋骨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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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己度人,烏瑟爾覺得瑞文戴爾男爵也會答應,在他看來,這是無比崇高的榮耀,一場激情豪邁的正面對抗,哪怕明知道必死,也要爲了榮耀而戰。
明知不敵也要出城作戰,這算是貴族間小規模戰爭的傳統。
這個時代,貴族的城池規模有限,只有領主極其衛隊能居住在其中。
如果領主不主動出城應戰,外面的領民就會遭到掠奪,一旦沒有了領民,貴族也就變成了空頭銜。
所以烏瑟爾的做法雖然錯誤,但其實是有傳統作爲依據的,
在傳統這個偉大的權威面前,其他將領的反駁也就顯得蒼白無力。只是烏瑟爾沒有意識到,貴族之間的小規模戰爭,根本就不適合於一場舉國之戰。
遵守傳統而不知道變通,這正是烏瑟爾身爲指揮官的缺陷。
烏瑟爾也急於攻下斯坦索姆,他不想夜長夢多,畢竟瘟疫的蔓延,使得局勢的發展越來越撲朔迷離。
瑞文戴爾男爵很快就有了回信,只有一句話:
“我可不是烏瑟爾那個十足的大白癡。”
“該死,瑞文戴爾男爵已經丟棄了榮耀,他就是人類的恥辱。”薩爾怒氣衝衝的下令:“白銀之手,進攻,攻下這座城池。”
烏瑟爾完全同意薩爾的觀點,認爲這是不榮耀的行爲,立刻下令騎士們對堅固的城牆發起攻擊。
只有少量雲梯,大多數徒手爬牆的聖騎士們,很快成了活靶子。
接近千名聖騎士陣亡在斯坦索姆的城牆下。
烏瑟爾撓了撓頭,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在他的印象中,戰爭就是不斷的衝鋒,在衝鋒,送死,在送死。
稍微複雜點的攻城戰,他一點經驗都沒有。
一將功成萬骨枯,誰也不是天生的指揮官,將領們的經驗都是靠士兵們的性命換來的,可惜烏瑟爾是個不會汲取經驗的庸才。
他能爬上這個位置,是因爲光明使者的身份,仰仗的是納魯的垂青,而不是他的指揮藝術。
薩爾也沒有了章法,只能求教於軍師伊崔格,雖然伊崔格拿不起戰斧,但他的腦子還算好使。
可惜,伊崔格也沒什麼高明的計策。
縱觀兩次獸人戰爭,獸人們就沒打過像樣的攻城戰,當年攻下堅固的暴風城,靠的是迦羅娜暗殺了萊恩國王,暴風城的守軍軍心大亂,自亂陣腳。
“偉大的救世主,尊敬的大酋長,我們需要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