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沃金躺在海邊的岩石上,望着一隻旁若無人,揮舞着鉗子,橫行霸道的螃蟹,搖搖頭自嘲道:
“我這樣的人會有什麼機會,一個不祥之人,被流放的囚徒,只能在這裡孤獨的等死。”
那個奇怪的聲音發出刺耳的嘲笑聲:“嘿嘿,沃金,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失敗者,一個被族人拋棄的垃圾,我只是問你,你的心中有沒有恨?”
“當然。”
沃金咬牙切齒,揚起拳頭,狠狠的將螃蟹砸扁,惡狠狠回答道。
他沒有忘記這些年的苦難,母親在他很小就病死了,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島上生活,無盡的孤獨和寂寞,折磨着他的內心。
即使偶爾去族人聚居地去交換生活用品,也不敢暴露身份,生怕被人發現。
“你對你的族人有多恨?”那個聲音繼續誘惑道。
沃金的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恨不得他們全都去死。”
“非常好,沃金,這份恨意就是你最大的優勢。”那個聲音繼續誘惑道:“人活着最怕的就是歸於平庸,與其他人全無區別,而你不一樣,不詳讓你遭受命運的拋棄,但卻爲你帶來了名聲,在很多巨魔認爲,不詳其實也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沃金猶豫了一下,他很清楚所謂的不詳,都是陪伴自己的神秘神靈所爲,並非出於自身的能力,搖搖頭道:
“好吧,我想知道除了無用的名聲,不詳還能爲我帶來什麼實質的收穫?”
“人望,人心歸宿,這就是不詳的好處。”那個聲音以不可辯解的口吻道:“孤獨讓你有了思考的時間,能夠從客觀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你的思想高度與暗矛島上那羣愚蠢的巨魔完全不同,這是成爲一名王者的必要條件。”
“王者?”
沃金聽後差點笑出聲來,此刻的他年紀已經不小了,在巨魔中算不上年輕人,一般在這個年紀,那些讓他羨慕的成功人士都已經建功立業。
“好吧,我會成爲一名偉大的王者,一羣螃蟹的王者麼?或者還要加上海龜?”
神秘存在未沃金鼓氣:
“不要灰心,王者需要借勢而爲,若是在和平的年代,你沒有任何希望成爲暗矛部族的酋長。但現在正奉艾澤拉斯的亂世,自從獸人從黑暗之門入侵,風起雲涌,正是有理想的英雄建功立業之時,你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來臨了,公平的擺在每一個暗矛巨魔面前,誰能把握住,誰就是英雄,部落的酋長。”
“暗矛部落的酋長?取代森金那個老傢伙?”
雖然沃金一個人在島上生活,但並非閉目塞聽,神秘的神靈總是爲他帶來外界最新的消息,他對天下局勢的瞭解可能還要超過森金。
沃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獸人?我不認爲暗矛巨魔會敗,獸人能夠打敗人類,屠殺銀月城的高等精靈,吃盡達拉然王國的百姓,那是因爲人類和精靈都太蠢了。”
“不,是因爲聰明人太多了。”
神秘的聲音嘲笑道:“一個聰明人會帶來勝利和希望,當聰明人太多了,那就會集體變成傻瓜。畢竟生命的本性都是自私的,當足夠多的聰明人都顧忌自己的利益,這個世界的利益本來就不夠,那麼只會因爲競爭帶來死亡和災難。”
不得不承認,這位神秘的存在如同一位智者,一位高明的導師,教給沃金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而且似乎不求回報。
沃金嘿嘿一笑:“那麼我是當傻瓜還是聰明人。”
“你要成爲最聰明的那個,獲得所有的利益。”
神秘存在細緻的幫助沃金分析:
“獸人族很難戰勝暗矛巨魔,甚至會慘敗,從此一蹶不振,如果這時候有人幫助獸人打開了勝利之門,終結森金的統治,這個人就一定會成爲新的酋長。”
“你是讓我成爲暗矛巨魔的叛徒?”
雖然沃金對族人恨得要死,而且被神秘存在教得三觀不正,但基本的道德和良知還是有的:
“不,不,我不想這樣做,族人會罵我一輩子,我更想名正言順取得成功,比如用我學習到的戰鬥技巧和巫術,幫助族人打敗獸人,建功立業,成爲偉大的英雄。“
神秘的存在譏諷道:“然後森金畏懼你的名聲,擔心酋長之位不保,污衊你是暗矛巨魔的叛徒,薩爾的走狗,將你的屍體剁碎後餵給沼澤地裡的多頭蛇?”
“這?”
沃金眉頭一皺,神秘存在的分析完全有可能發生。
不,是絕對會發生。
“沃金,你僅存的良知和道德,就是你成爲王者的絆腳石,你相信了歷史的謊言,似乎叛徒都沒有好下場,但真實情況是,幾乎所有叛徒都成爲了英雄,那些出賣人民的反而功成名就,高高在上,你以爲森金家族的酋長之位是如何來的?”
沃金露出了興趣,雖然在沃金父親這件事上,神秘存在一直在撒謊,但在其他事情上,神秘存在不曾欺騙過自己。
那神秘存在嘿嘿冷笑道:
“暗矛巨魔從荊棘谷搬到迴音羣島,爲了爭奪有限的生存空間,與本地的魚人發生了戰爭,先後有幾十位酋長死在魚人手中,族人的犧牲更是不計其數,可謂是血海深仇,保護暗矛巨魔的死亡與靈魂之神伯昂撒姆第發誓與魚人勢不兩立。”
沃金聽後吃了一驚,他早知道暗矛巨魔與魚人有過沖突,但不知道仇恨竟然如此之深,這段歷史似乎被人淡化了很多。
“後來呢?”沃金問道。
神秘存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恨意,惡狠狠的回答道:
“當時暗矛巨魔有一名不起眼的燭臺司祭,只負責在供奉神靈時擺放蠟燭,他暗中與魚人信奉的潮汐之主菲斯拉勾結,菲斯拉交給他從海洋深處遺蹟中找來的黑暗卷軸,在供奉進行到關鍵時刻,小司祭撕開了黑暗卷軸,成功放逐了伯昂撒姆第。”
沃金髮出了驚呼聲,暗算保護本族的神靈,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這位司祭後來怎麼了?”
神秘存在嘆息一聲:
“小司祭對外宣稱伯昂撒姆第隕落了,在魚人的幫助下成爲了酋長,也就是森金的祖先。你看,當初背叛了族人,與魚人勾結,現在倒是得到了人民的認可,似乎與魚人合作纔是正確的選擇,成功的洗白了自己。”
沃金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雖然我對叛徒的行徑表示唾棄,但我認爲暗矛巨魔與魚人合作沒什麼不對,放下從前的仇恨,和平纔是一名酋長正確的選擇。”
“歷史矇蔽了你的雙眼,可憐的沃金。”神秘存在嘲諷之味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