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拉然魔法王國,向來是寸土寸金的寶地。
除了獸人可以自由進出達拉然,即使是泰瑞納斯國王,想要在達拉然獲得一塊土地也是很難的。
紫羅蘭城堡的後方,擁有一塊美麗的花園,面積大概相當於達拉然的五分之一土地。
這是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的私人領地。
這天,安東尼達斯穿着便裝,侍弄他最喜歡的黑蓮花。
黑蓮花是艾澤拉斯最珍貴的草藥之一,在安東尼達斯的花園中到處都是。
一名嬌俏的女子走進花園,坐在安東尼達斯身邊唉聲嘆氣。
吉安娜出生於黑暗之門前三年,已經二十歲的她已經不算年輕了,在安東尼達斯的一衆弟子中,以容貌出衆和資質低下著稱。
最近幾年,吉安娜與凱爾薩斯王子走得很近,實力突飛猛進,其中的奧秘大家都清楚,只是不說破而已。
“怎麼,凱爾薩斯又煩你了?”安東尼達斯笑眯眯問道。
“我和他吵架了。”吉安娜憂慮的說道:“我們談到了獸人,凱爾薩斯堅持要把獸人全部殺光,我真不明白他爲何仇恨這種仁慈善良的生物,而且他還說,他還說......”
吉安娜委屈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美目溢滿淚水。
“他說了什麼?”安東尼達斯問道,精靈族一向心直口快,與他們相處需要大度。
“他說我的哥哥被獸人殺死了,我應該爲哥哥復仇。”吉安娜銀牙緊咬。
安東尼達斯清楚,吉安娜與兩位哥哥感情極差,如仇人一般。
這在貴族中是常有的,哥哥死了,說不定吉安娜非常開心。
“凱爾薩斯太過分了。”安東尼達斯打抱不平,轉而又安慰道:“你也不必傷心,精靈總是不知道輕重,你討厭他麼?”
“說不上,”吉安娜小小嘆息一聲:“總覺得他不是我理想中的王子。”
安東尼達斯暗暗冷笑,凱爾薩斯爲了討好吉安娜,連逐日者家族的不傳之秘竊法游龍都拿出來了。
男女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很難說得清楚,付出與回報往往不成比例。
花園內突然颳起了一陣涼風,安東尼達斯面色微變,和顏悅色道:
“吉安娜,你去看看今天的晚餐準備得怎麼樣了,叫上你的幾位師兄,爲師要請他們吃個便飯。”
吉安娜離開後,沙啞的聲音迴盪在花園內。
“怎麼,安東尼達斯,不想讓弟子知道你與燃燒軍團有關係?”
安東尼達斯眉頭一皺,以達拉然的防禦,普通的恐懼魔王是進不來的,若不是兩人有交易,瓦里瑪薩斯無法悄無聲息潛入。
“瓦里瑪薩斯,我們之前有約定,不要來煩我。”
“你錯了,我的時間很寶貴。”瓦里瑪薩斯笑嘻嘻道:“我來送你一樁富貴,你很清楚,獸人與月神艾露恩關係密切,卻苦於無法討好獸人,一個機會擺在眼前,你想要麼?”
安東尼達斯的目光炙熱:“快說。”
瓦里瑪薩斯哈哈一笑:“我們軍團內部對艾澤拉斯的意見不統一,基爾加丹不主張進攻艾澤拉斯,阿克蒙德大人垂涎艾澤拉斯的星魂,雙方最終達成妥協,先扶植一個代言人,有一個獸人名爲薩爾,我很看好他。”
“薩爾,他是什麼來歷?”安東尼達斯問道。
“他來自卡拉贊。”瓦里瑪薩斯目光微微上揚:“杜隆坦之子。”
安東尼達斯點了點頭:“你想讓我怎麼幫他。”
“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獸人,需要建立功勳才能得到認可,敦霍爾德一直是洛丹倫王國的心病,那裡關押着數萬獸人。”
“需要我幫忙解救獸人?”安東尼達斯搖頭:“這不可能,達拉然要保持中立,不能公然撕破臉皮。”
“只要把所有人都殺光不就可以了。”瓦里瑪薩斯冷笑道:“你不會變的心軟了吧?當年黑暗之門開啓,達拉然早有感應,你無力阻止麥迪文,但偷偷給暴風城送一封密信還是能做到的,可是你什麼都沒做,眼睜睜看着無數人類遭到獸人屠戮。”
安東尼達斯思索了半晌:“好吧,這不算什麼難題,我答應了。”
爲了保密,安東尼達斯只帶上了較爲信任的弟子,考慮到吉安娜與凱爾薩斯走得很近,將她排除在外。
除了吉安娜,安東尼達斯的一共有十七個弟子,實力良莠不齊,爲了保險起見,隨身攜帶了麥迪文之書。
麥迪文之書並非麥迪文所著,是麥迪文從燃燒軍團帶回來,用來召喚惡魔的神器。
因爲這本書總是很不穩定,經常有惡魔不經召喚就跨界而來,麥迪文不勝其煩,將其寄存在達拉然。
攜帶着麥迪文之書,安東尼達斯信心十足,與弟子們趕往敦霍爾德。
敦霍爾德。
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轉瞬之間烏雲密佈,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
以敦霍爾德的城堡尖頂爲中心,烏雲形成了一個大漩渦,緩緩的旋轉着,夾雜着數不清的雷霆閃電,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布萊克摩爾看着天空,嗅了嗅鼻子,聞到了硫磺與血的味道。
“這一天終於來了。”
布萊克摩爾一臉苦澀的對年輕的助理道:“吩咐下去,勿要驚慌,命令衛兵們都回到營房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女助理不明所以,見到布萊克摩爾態度堅決,只能執行命令。
“還有,把薩爾帶來。”布萊克摩爾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不是競技場那個,是前幾日關入十九號生活區的獸人。”
女助理離開後,布萊克摩爾整了整衣冠,拿起佩劍,想了想又放下了。
一道道光芒閃爍,安東尼達斯和弟子們直接傳送到他的面前。
布萊克摩爾對其中最年邁的一位道:“如果我沒認錯,你就是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
安東尼達斯並未把一名小小的中尉放在眼中,大聲命令道:“放了薩爾,釋放所有慘遭奴役的獸人,布萊克摩爾,你該爲你的罪行付出代價了。”
布萊克摩爾揮揮手,很快有人將薩爾帶到安東尼達斯面前。
“安東尼達斯,敢和我賭一場麼?我和這位薩爾向收容所內的獸人發表演說,看看是留下來的多,還是想要自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