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索漢帶領一隊白銀之手的聖騎士,默默前行。
白銀之手的聖騎士逃亡了大半,紛紛投奔莫格萊尼,即使這樣,也與斯坦索姆原來的守軍數量相當,只是士氣極爲低落,每個人都無精打采。
雖說達索漢是白銀之手名義上的指揮官,但他並沒有資格參加聯軍的會議。
他不知道具體的作戰方案,烏瑟爾只是向他安排了任務。
在斯坦索姆城內製造混亂,然後集合兵力,與獸人裡應外合攻下城門。
他看到了達拉然的法師們,忙忙碌碌的準備着傳送法陣。
現場還有一個令人厭惡的身影,長着巨大蝙蝠翅膀的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這個飄在空中的怪物,將與他一起參加突襲斯坦索姆之戰。
瑪爾加尼斯瞧見了達索漢,恐懼魔王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奸詐笑容。
想起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達索漢渾身冰冷,血液如同凍僵了。
當烏瑟爾全身綻放着聖光,背後亮起一對兒金色翅膀,緩緩升向空中時,斯坦索姆的攻城戰再一次打響了。
烏瑟爾的對手正是一言不發的羅比。
羅比穿着阿爾薩斯的金色鎧甲,帶着黑色的骷髏面具,手中持着戰錘聖光的正義,同樣漂浮在空中,迎向了烏瑟爾。
烏瑟爾立刻認出來,這是第一次的對手。
那麼阿爾薩斯王子在什麼地方?
阿爾薩斯抱着暴虐之斧,精神無比集中,一眨不眨的盯着廣場,認真聆聽亡魂的情報。
雖說有各地領主的雜牌軍參戰,斯坦索姆兵力依舊非常緊張,多數士兵聚集在城牆附近,準備迎戰獸人。
阿爾薩斯帶的兵不多,他必須打出一場漂亮的伏擊戰。
十五個魔法信標,十五處傳送點,阿爾薩斯很機警,他並不完全相信大法師安東尼達斯,經過亡魂的仔細調查,這個狡猾的大法師果然有所隱藏,他連薩爾都騙。
傳送點的真實數量是十八個。
多數的傳送點處在陰暗隱蔽的角落,比如某處地下室內,或者某個洞穴中,無需浪費兵力,只需將地下室或洞穴牢牢封住,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們只能困死在裡面。
少數的傳送點在一些院落中,或者某個房屋內。
在兵力緊張的時刻也無暇顧及其他,在傳送點的位置上堆積易燃物,澆上火油,只等傳送完成,人影一出現直接點燃即可。
只有達索漢和瑪爾加尼斯的傳送位置最爲頭疼,是在斯坦索姆的一處較大的廣場上。
阿爾薩斯帶人搜遍了整個廣場,也沒能找到魔法信標。
王子殿下對魔法的瞭解不多,尤其是安東尼達斯親手特製的信標,一旦設定好方位就會與空間融合在一起,除了安東尼達斯自己,外人根本無處搜尋。
所以阿爾薩斯只能等着對方的到來。
“你準備好了麼?王子殿下。”
暴虐之斧內傳出低語聲:“恐懼魔王的力量有助於你瞭解亡者符文,燃燒軍團曾經參考過亡者符文的力量,他們的很多兵種都是參照異變符文的原理打造的。”
阿爾薩斯非常清楚,想要獲勝必須先了解對手,這次與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的對決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也許能夠讓他領悟第五枚亡者符文的奧義。
傳送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第一次經歷傳送的菜鳥。
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達索漢只感覺雙腳剛剛接觸地面,眼睛還來不及適應光線,就聽到耳邊傳來箭支穿透皮肉的聲音,以及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完了,有埋伏。”
達索漢急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聖光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凝聚,他終於看清楚了周圍了一切,這是一處廣場,四周堆積着不少障礙物,形成了一個簡單的包圍圈。
箭支從障礙物後射出來,四面八方都是喊殺聲,敵人不知道有多少。
一陣箭雨過後,達索漢屬下的聖騎士們倒下的並不多,無奈士氣低落的聖騎士們無心應戰,四處奔逃。
“衝鋒。”
達索漢看見阿爾薩斯王子大踏步走來,手中持着一把恐怖的碧綠色戰斧。
“阿爾薩斯王子竟然在這裡,那麼城牆上的是誰?”
來不及多想,達索漢連忙迎了上去。
可惜阿爾薩斯的目標並不是他,只是隨意的一擊,達索漢就重傷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沒想到我與阿爾薩斯王子的實力差距如此之大!”
修煉恐懼魔王的邪能秘法,讓達索漢體內的聖光沒剩下多少,他現在比起普通的士兵強不了多少,達索漢口中吐着血塊,仰頭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畢竟是白銀之手的重要將領,安東尼達斯給了他一枚傳送符文,只要使用後就可以傳送回營地。
但他暫時不想走,他要看看恐懼魔王與阿爾薩斯的交戰。
斯坦索姆的正門。
瑞文戴爾男爵口中嚼着菸草,所處的高臺可以俯瞰城牆,他一臉慎重之色,舉着望遠鏡,隨時關注着城牆上的戰局。
他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個小木架,上面插滿了黑色白色紅色的小旗子。
每個旗幟都代表一支隊伍,上面寫着名字,黑色的是各地領主的雜牌軍,白色的是斯坦索姆的原駐軍,紅色小旗子是敢死隊,只有十面,由男爵的十個兒子帶領。
瑞文戴爾家族人丁興旺,歷年的戰爭難免有所損傷,折損了不少,依舊有十個兒子活了下來,這十個瑞文戴爾都是經歷過多次戰陣的虎將,男爵最信任的死士。
法師們的魔力需要補充,一次只能傳送有限數量的獸人登上城牆。
當一支獸人隊伍登上城牆,城牆上的守軍就會猛撲上去,人類和獸人的體格差距過大,往往幾分鐘不到守軍就會報銷。
男爵需要在守軍覆滅之前選擇一支恰當的旗幟,接替城牆上的守軍。
這支新加入的隊伍很快就會消滅獸人,然後新的獸人隊伍傳送上城牆,輕而易舉消滅守軍。
以此反覆循環。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循環,所有的將領都在默默看着一切,等待着男爵取下代表自己隊伍的旗幟,然後帶領隊伍衝上城牆,消滅獸人,等待被新的獸人消滅。
簡單的戰略,以人類的生命與獸人的生命兌換。
鮮血很快染紅了城牆,守軍需要進行一項工作,及時把獸人的屍體扔下城牆。
站在樓車上的薩爾吃驚的發現,獸人們不斷消耗在城牆上,那短短的一段城牆彷彿是巨人的大口,吞噬掉一支又一支獸人的隊伍,經過十幾次傳送,犧牲了上千名獸人勇士,依舊無法在城牆上立足。
“這是怎麼回事?”
薩爾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人類竟然與獸人打出了接近一比一的戰損比。
如果早有這樣的結果,獸人根本無需入侵艾澤拉斯大陸,早被趕回了老家。
希爾瓦娜斯眼神銳利,她安靜的觀察了一會兒,譏諷的笑道:
“狂暴中的獸人似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