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青湖還是沒能夠回到自己的招待所,而是被陳列帶着,去了他要入住的地方。
這地方,相對來說,要比她和李大姐住的地方寬敞一些,也安靜整潔一些。
陳列留下一句讓她先洗漱的話,自己出去了。
蘇青湖洗完澡出來,陳列已經回來了。
“我在樓下拿了三瓶汽水,不是冰的,你將就着喝一瓶。”陳列拿着一瓶橘子味汽水要遞給她,卻在下一刻失聲。
蘇青湖正常穿着他的短袖和大褲衩擦頭髮呢。
“衣服上有汗味,我先借用你衣服穿一下,你應該不介意吧?”蘇青湖走到他身邊,把毛巾塞他手裡,自己拿過他手裡的汽水,先喝了一氣兒,才舒坦了,“不過你介意也沒有辦法,我的衣服已經洗掉了。”
陳列視線掃過她瑩白的小腿兒,迅速收回,“你,你穿吧。”
說完,逃也似的去洗澡了。
蘇青湖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嘖嘖了兩聲。
這有什麼好看的?
短袖很寬大,大褲衩也跟五分褲似的,顯不出來一點身材……
純情!
陳列這男人竟然還純情了!
等蘇青湖喝完汽水,擦完頭髮,陳列終於出來了。
跟她一模一樣的穿着。
蘇青湖噗嗤一聲笑了,去漱了漱口,這纔回到房間。
“休息?”
蘇青湖問。
“嗯。”陳列應了一聲,直挺挺地躺着了。
蘇青湖見狀挑挑眉,視線掃過他發紅的耳根子,笑笑,躺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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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
二蛋和大蛋終於徵得了陳柏和孟女士的同意,早上回家來取牛奶了。
倆人也不要人送,直接就跑了出去了。
陳柏看着空蕩蕩的門口,笑了:“都不問一問坐幾路車,看樣子是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
“咱們跟孩子到底接觸比較少,雖然這幾天吃飯和生活方面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孩子應該是想家了。”孟女士嘆氣,“你說,這幾天咱們做得有沒有什麼欠缺的地方?”
“能有什麼欠缺的地方?在孩子心中,父母在的地方纔是家。”陳柏往沙發走,“他們回去一趟也好,總這樣惶恐不安,倒不如回去讓他們看一看家裡,也好安安心。”
二蛋和大蛋坐了最早的公交車,人少,也就有位子。
二蛋轉身,扒着公交車座椅後背,看着大蛋問,“哥哥,她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吧?什麼時候回來?她之前有沒有說可能會推遲迴來?”
大蛋:“你着急什麼,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不該回來的時候,你就是再着急,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出現在你面前。”
“我沒有着急呀。”二蛋一臉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我就是問一問。”
大蛋不說話了。
二蛋垂頭喪氣,“我們再過十幾天就放假了,放假之前需要考試,考試的時候她能回來嗎?”
大蛋:“你着急什麼?”
“我沒有着急呀。”二蛋睜大眼睛,讓大蛋看,“你看看我的臉,我像着急的樣子嗎?”
大蛋再次閉嘴。
“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都已經走了好幾天了!”二蛋生氣。
大蛋不搭理他。
“哥?”二蛋還扒着座椅背後看他呢,“哥,你說我們回家之後,會不會有驚喜等着我們?”
“不會,沒有。”大蛋繃着小臉,“說回家取牛奶的人是你,現在怎麼看都不像是要回家取牛奶,而是你想看看她回來了沒有……”
二蛋:“都是順便的事情,一起就辦了啊。”
兩人從上車開始聊,一直聊到下車,從公交車站往家走的時候,二蛋還在喋喋不休。
大蛋已經厭煩到想找個臭襪子團成一團塞他嘴裡了。
拿了牛奶,二蛋還不願意走呢,看着哥哥,“哥哥,我們再等一會兒吧?再等一會兒,我們再去上學。”
反正從爺爺奶奶那邊回來拿牛奶,就已經說好了,從這邊直接去學校,就不回他們那邊了。等下午放學,他們再回他們那邊。
“等一會兒?等一會兒是多久?我沒有手錶,沒辦法看時間,如果上學遲到了,你覺得你有什麼好果子吃嗎?”大蛋生氣,“上一次老師來家訪,你都忘了嗎?還是說你又想逃學?”
“哥哥,咱們不要再提逃學不逃學的事情了好不好?上一次老師來家訪,那是因爲老師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是什麼,跟別人的幫派有什麼不同。她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也不會來家訪了。”
二蛋癟癟嘴,“哥啊,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變了?”
“變得難道不是你嗎?”大蛋毫不客氣,“自從她住院回來,你就變得脆弱了,一點都不男子漢!”
“脆弱?我就是很脆弱啊。”二蛋絲毫沒覺得臉皮是個問題,直接認了,“我屁股上都沒肉!”
大蛋簡直被弟弟氣死,“脆弱和屁股上沒肉有什麼關係?二蛋你能不能不要裝小孩子了?”
“二蛋本來就是小孩子,都不用裝的。”二蛋絲毫沒感應到大蛋的崩潰,“我很瘦,所以我很脆弱,沒有毛病啊。”
他說着嘆了口氣,伸出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又伸出自己的腿看了看,再嘆了一口氣,說,“哎,你看看我這系胳膊細腿的,多脆弱啊。”
大蛋:“……你想說啥?”
聽了弟弟這麼多話,這會兒他也反應過來了。
“我這麼脆弱的人, 應該有人照顧我吧?”二蛋垂着腦袋,“我想照顧我的人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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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湖這個媽媽,不是別的媽媽。”
他說完,大蛋繃着小臉,“她會回來的。”
“回來?回來什麼?小子們,她不要你們了!”
突然一道惡劣的聲音響起,震驚到了大蛋二蛋,倆人瞬間擡頭看過去。
“是你!”
大蛋認出來人是誰,瞬間站到二蛋身前,“你想幹什麼?大人偷聽小孩子說話,要不要點臉了?”
“大人怎麼就不能偷聽小孩子說話了?誰規定的?讓他出來走兩步,我好看看這是什麼王八羔子。”張東勝樂呵呵,“你倆也別等了,她肯定不會回來了,都多久了還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