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真是認真到可怕!
蘇青湖嘴巴張了張,她難道還得認真跟他解釋,她剛纔說的“一招致命”不是想一招把人弄死,而是像他說的那樣讓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然後他再認真教育她,叫她以後說話用詞精準?
……
蘇青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迅速閉上嘴巴。還是算了吧,她這會兒不想扯皮。
“行,就按你剛纔說的來教。”蘇青湖停下熱身動作,“最好是那種危急時刻能給我留出足夠時間逃脫的。”
陳列:“……好。”
社會新聞記者和戰地記者……所需的自保還是有些差別的吧?
“我們社會新聞記者偶爾也會面對窮兇極惡的壞人的~~~”蘇青湖拖着上揚的音調,微微挑眉,整個人有種生機勃勃的飛揚,“即便有熱心羣衆,但在絕對的惡面前,還是自己擁有逃生自保能力比較好吶。”
陳列點點頭,開始一邊給她講解力氣和技巧相結合所能達到的加倍效果,一邊給她示範着動作。
蘇青湖收斂了跳脫的一面,認真學着以後可能會用得上的救命手段。
陳列一邊教,一邊皺眉,看着蘇青湖的神情滿是審視。
她學得太快了,甚至有些細節,不用他特意指導,她就已經做到位……
“你學過?”教了六個動作簡單好記又實用的招式,又讓蘇青湖演示了一遍之後,陳列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蘇青湖矢口否認,“沒有。”
不等他分析她動作熟練與否,她又補充了一句,“之所以學得快,主要還是因爲教學的人太英俊了~~~”
“英俊到被教的人無法忽視每一個細節。”蘇青湖揹着手,笑着眨眨眼,毫不客氣地撩騷面前的男人。
陳列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要走。
蘇青湖一把扯住他背上的衣服,迫得陳列只能站定,他微微側臉,“做什麼?”
“再教一套強身健體的拳法唄。”蘇青湖眼睛看着他俊朗的側顏,笑眯眯地說,“最好簡單一點兒,等你走了之後,我可以輕易教會大蛋二蛋。”
她都準備開始鍛鍊身體了,都是一家人,那就一起唄。
誰也別想跑!
陳列這次教的拳法,蘇青湖沒有接觸過,所以學得就慢點,問題也多了點兒。
見陳列皺着眉,她深吸一口氣,收了姿勢,正面對着他,語氣嚴肅:“我是誰?”
陳列看她一眼,雖然不懂她爲什麼這樣問,還是回答了她,“蘇青湖。”
蘇青湖一梗,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能問出去。
“……除了這個呢?”穩了穩心神,蘇青湖繼續問。
陳列:“……”
還有別的?
他盯着她越來越不善的臉色,忽然福至心靈,“妻子。”
“既然知道是妻子,那爲什麼還這麼避嫌?我是能吃了你怎麼着?”蘇青湖瞪他,漂亮的眼睛裡燃燒着熊熊火焰,忿忿道,“和尚道士教人武術估計都沒你這麼講究!”
陳列嘆口氣,伸手,“剛纔的動作做一遍,我給你糾正動作。”
“我現在不想你動手指導了!”蘇青湖狠狠剜他一眼,直接轉身,走出去兩步,又轉身命令他,“你最好站這兒別動!”
陳列看着她的背影,負手站立。
夏天,衣服單薄,她活動起來,臉上和脖子上有一層細密的汗,一些散落的髮絲蜿蜒逶迤其上,很……
當時,
腦子裡都是不能訴諸於文字的形容,越到後面,越是有一種不能口述的波光粼粼的神秘感。
而到現在,她後背、肩膀、前……出的汗,已經把那略有些真絲質地的襯衫打溼……
陳列捏捏太陽穴。
——待會兒該怎麼避免肢體接觸呢?
蘇青湖去哪兒了呢,她去了客廳,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把戒尺。
正在寫作業的二蛋悚然一驚,眼睛溜圓兒地看着蘇青湖拿着戒尺在燈光下翻來覆去的看。
大蛋聽不見筆落紙上的沙沙聲,擡擡眼皮子看了對面的二蛋一眼,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他看着蘇青湖,在桌子下面踢了二蛋一腳,二蛋瞬間從被打的幻想中抽身,猛地低頭,手上速度加快,作業都寫出了大刀闊斧的感覺。
大蛋見提醒湊效,正準備低頭,卻冷不丁對上蘇青湖的視線。
他:“……”
他微微捏緊了手中的筆,眼神不錯地跟蘇青湖對看。
蘇青湖微擡下巴,忽然一笑,“怎麼,以爲我準備用戒尺揍你們?”
被她這一笑驚到,大蛋嚥了咽嗓子,正想跟她說自己沒犯錯,作業截止時間也沒到,就聽她冷哼一聲,傲然地說,“想都別想!”
這戒尺好像有些年頭, 雖然沉甸甸的,但誰知道使勁兒的時候會不會折了啊。
大蛋以爲她跟自己眼神對峙,會說出多麼驚人或者威脅味道十足的話,結果人家就來了這四個字。
關鍵是,這話怎麼聽怎麼怪?難道她不打他們,他們還求着她打?
蘇青湖說完,直接出了客廳。
二蛋眼角餘光看不到地上的影子,瞬間鬆了口氣,“哎呦老天爺誒,我差點以爲她是來打我的。”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大蛋看着她氣勢洶洶的背影,皺眉衝二蛋低喝,“快點寫,別給她揍你的機會。”
蘇青湖別是出去打爸爸的吧?
二蛋不瞭解大蛋的擔憂,只眉飛色舞,“她都說想叫她打我們,想都別想了。”
“你沒聽之前那句嗎?”大蛋擰眉,“她不用戒尺打我們,那意思是可以用別的打。”
二蛋一愣,趕緊低頭繼續寫作業。
至於蘇青湖拿了戒尺出去是要做什麼,完全沒功夫想了。
大蛋一邊寫着作業,一邊聽外面的動靜,聽了一會兒,見外面沒什麼吵嚷廝打的聲音,注意力慢慢就全落在了作業上面。
院子裡,蘇青湖把手裡的戒尺遞到陳列面前。
陳列沒伸手,只看着她。
只是教一套拳法,倒也不用大動干戈上戒尺懲戒……
“接着啊。”蘇青湖似笑非笑地把手裡的戒尺往他面前又送了送,“不是想避嫌嗎?那就用這個戒尺來糾錯。”
以後誰也別碰誰!
看誰先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