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羅德牌的規則很簡單。
一副撲克雙方各自抓取二十一張牌。
牌面像是德州撲克一樣可以組成各種牌型,順子、同花、對子、葫蘆.
一方先手,牌力大的繼續出。
誰先出完誰贏。
季尋不知道爲什麼賈彧有興致想玩撲克。
但也坐下安心玩了起來。
此刻他也才明白,自己走到這裡大概率不是什麼偶然。
而因爲受到了某些神秘力量干擾,必然會來。
這位十三騎士的首領,想見自己。
“對6。”
“對7。”
“.”
羅德牌因爲牌組合的方式多種多樣,考驗牌手出牌技巧的成分也很高。
所以娛樂性很強。
蘑菇頭的牌技很厲害,季尋自己也不差。
兩人玩得很悠閒。
看着季尋的表情,賈彧也知道他還在糾結聖水的事兒,就多說了一句:“不用覺得奇怪。我選擇放棄聖水,不是因爲其他任何原因。僅僅只是因爲推演出來這樣計劃成功率更高而已。事實也證明,如果沒有你的話,哪怕是我能用聖盃之水,這次的計劃失敗風險反而會更大。”
如果神墟寶庫困不住尼古拉伯爵。
那麼多喝一次聖水,同樣困不住。
說着,他臉上露出了無比輕鬆的笑意,“現在已經是我能推演到最好的結果了。所以,還有什麼關係呢?”
“.”
季尋聽着這番話,也才恍然。
事實也如賈彧所言,如果沒有季尋去解決猩紅祭壇,真要是南鏡一個人去,不可控風險很多,也絕對沒有兩人一起去效率高。
但同時,他腦子裡冒出了四個字:絕對理智。
如果這個計劃要這蘑菇頭自己去送死,才能提高勝算,季尋覺得,那麼這傢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去做。
但季尋還是覺得很神奇,直接問道:“你早就預料到了我能幫上忙?”
自從知道眼前這位是逐光者之後,“算無遺策”四個字,就成了他對這傢伙的刻板印象。
不僅僅是他,哪怕是宮武也是這樣評價。
“沒有。”
賈彧也直言不諱。
他看着季尋笑笑,糾正道:“我的能力不是‘預言’。也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神奇。頂多算是推演出了一些事件可能發展的方向罷了。”
“.”
季尋知道這關乎了對方職業序列的能力。
這是隱私,也沒追問。
可賈彧卻主動解釋道:“就像是玩牌,我能通過你出手的牌,推測伱手裡還有些什麼牌。但再如何推演,一副牌,我們兩隻拿了四十二張,還有十張是暗牌。終究是算不盡的還要賭一賭運氣。”
“.”
季尋聽着微微一笑。
這精妙的佈局遠沒這蘑菇頭說的那麼簡單。
真要細說,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但結果一出,逆推回來去,季尋也差不多看明白了。
他沒多糾結這個話題。
反而更好奇別的。
季尋問道:“我很好奇,之前我認識的‘賈彧’是?”
他本來是對那能死而復活的咒術很好奇。
可也知道這必然是逐光者很重要的絕密手段。
即便是對方不說。
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沒想剛問出口,蘑菇頭卻毫不在意地說出了‘賈彧’的秘密,道:“那是我用職業能力,在劇本里定製的一個‘完美人設’。”
季尋聽着側目,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賈彧詳細解釋道:“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身份僞裝混入X局。但X局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對身份審查非常嚴格。還有那個已經突破了半神的尼古拉伯爵。所以.現實中無論怎麼僞裝,必然都會有破綻。而我需要的完美的人設,只能存在於劇本小說裡。”
換了一口氣,他繼續道:“然後我就爲此目的,在劇本上寫下了一個需要的人設:聯邦卡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勤奮好學的少年、記憶超羣、心性淳樸.就是你之前認識的‘賈彧’。”
季尋是真的意外了,驚訝道:“劇本人設?”
他之前猜過各種可能。
以爲“賈彧”是眼前這位逐光者的完美僞裝表演、咒術分身.
又或者其他什麼存在。
結果,只是一個人設?
什麼意思?
賈彧也知道這話不容易消化,迴應道:“嗯,字面意思。他就是我劇本里的一個角色。”
看着季尋那更加迷惑的眼神,他笑了笑,解釋道:“噢,更準確地說,‘賈彧’是我在劇本世界裡的投影。我把我對世界的理解,加持在了劇本里的角色上。它擁有了我的一部分認知。所以我是它,但它不是我。”
聞言。
季尋正要出的牌,停在了手裡:“‘賈彧’真是寫出來的劇本角色?”
季尋本來沒指望一定能得到答案的。
沒想到對方和盤托出。
所以,追光者的某個能力就是,讓劇本里的人物“活過來”?
嘶.
這能力聽着就離譜啊。
創造生命?
這不是傳說中的神明才能辦到的神技?
季尋用無比古怪的眼神看了過去。
賈彧卻笑着搖搖頭,彷彿猜到了他所想,糾正道:“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只是一種‘賦靈’的能力罷了。我職業序列是藝術途徑【方塊7·吟遊詩人】的六階職業【死亡編劇】。我的能力有一部分,就是編寫好的劇本,然後賦予劇本人物靈魂”
“.”
聞言,季尋神情一怔。
他沒想到逐光者把自己的能力都說了出來。
這可是最好的情報商人那裡都沒有的頂級絕密。
傳說中聯邦“十大卡師職業未解之謎”之一!
但震驚歸震驚,這能力怎麼聽都離譜啊。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問道:“故事裡的人物也能擁有靈魂?”
“是啊。”
賈彧微微一笑,似乎也預料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如果一本書裡的故事完全邏輯自洽,法則完善,規則合理那麼它和真實世界又有什麼區別呢?既然是真實世界,那麼故事裡的人物,爲什麼不能擁有靈魂呢?”
“!!!”
季尋聽着腦海裡彷彿被一記重錘,陷入了某種對世界認知的思考。
對啊,如果一個小說裡的世界邏輯真的完美自洽,那麼和現實世界有什麼區別?
唯一區別是.維度?
一瞬間,季尋覺得像是看到了夏夜的星空。
雖然遙不可及,但他看到了宇宙深處投射而來的光影。
賈彧也知道自己的說法可能有點不太讓人容易理解,又道:“嗯換個說法,或許就沒那麼難以理解了。”
想了想,他舉出了一個例子:“比如.異維空間。”
“啊?”
聽到這話,季尋猛然看向了他。
這一刻,他驀然覺得自己彷彿能理解異維空間到底是什麼存在了。
高緯神明創造的一個完全邏輯自洽的劇本世界?
嘶.
這傢伙的能力,這麼離譜的?
越是瞭解了賈彧的能力,季尋非但沒覺得因爲解惑而認知清晰了。
反而越發覺得神秘。
不!
這話無論被誰聽到,必定是要驚掉下巴的。
對面正出了一張 K的蘑菇頭,此刻卻掛着不以爲然的笑容:“所以‘賈彧’是我在劇本世界的投影。我把它用專屬遺物和一些手段,具現來了現實。你理解成我的一個‘人格分身’,也沒什麼問題。”
說着,他看着季尋,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來:“我想,你應該比旁人更能理解我這話的意思。”
“.”
季尋當然能理解。
就像是自己內心的那一羣人格,被分裂出來,然後單獨成了一個“季尋”。
只是那些人格都在自己心裡。
而賈彧,是真把劇本里的“賈彧”,具現來了現實世界。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離譜啊。
也就是說,這蘑菇頭不僅能具現一個“賈彧”,還能具現千千萬萬個劇本里的角色。
難怪之前死了幾次都復活了。
他是編劇,隨便寫幾筆,劇本里的角色就復活了。
“原來是這樣”
季尋心中本能地感慨了一句。
突然,他感覺好像抓住了什麼。
之前參悟了好幾天一直不能入門的【小丑影子戲法】,猛然間好像有點頭緒了。
“不過.這傢伙給我說這麼詳細幹嗎?”
季尋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這傢伙把自己的能力都說了出來。
這就已經不是閒聊了。
好像是故意把逐光者的能力說給他聽。
賈彧看着季尋的震驚表情,再次謙虛笑道:“我的能力其實沒看上去的那麼玄乎。不外乎‘推演’二字罷了。推演萬事萬物的脈絡走向,做出一些干預.”
“.”
季尋聽着這話。
可沒當真這能力“不玄乎”。
他沒繼續問。
但兩人沉默了片刻,賈彧卻繼續深入了這個話題。
他問出了一個讓任何人聽到都會大吃一驚的問題:“「我即世界」即是五十二魔神禁術,也是我的領域。你有興趣瞭解一下嗎?”
語氣平靜的,像是說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咒術。
而不是卡師文明裡的頂級秘密。
“.”
季尋眼角莫名一抽。
有種金磚掉在腦袋上砸懵了的感覺。
但某些疑惑卻清晰了。
聽到這話,他隱約猜到了對方的目的。
想了一瞬,季尋回應道:“當然。”
有人願意聽,賈彧眼底略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輕鬆。
“這就要從‘推演’二字說起了”
他擡眉看了季尋一眼,徐徐道出:“我們可以把宇宙現在的狀態,視爲其過去的果,以及未來的因。如果我們有足夠多的情報和認知,確認某個‘事物’目前的狀態和所處環境。那麼我們就能夠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它的發展規律,必然會遵守某些公式,也就是‘宇宙規則’。由此推導下去.理論上說,就沒有任何事物會是含糊的,而未來,也只會像過去般,出現在我面前”
季尋聽着表情依舊。
但心中的震撼一浪高於一浪。
這些話,讓他窺探道了宇宙規律的奧秘。
說了許久之後,蘑菇頭做出了總結:“我推演了可能發生的一切,理論上來說,在‘我認知裡的世界’裡,我是無所不知的.所以,也不可能會敗。這就是「我即世界」。”
“.”
季尋聽明白了。
難怪這蘑菇頭算無遺策,原來是這樣。
在他的世界裡,他就像是神明一樣,推演知曉一切。
也難怪宮武會評價說,對上逐光者想贏,實力要比他強很多才可能有勝算。
這種事事算盡的能力,除非階位碾壓,否則就不可能勝。
說着,賈彧又像是自爆弱點,道:“不過這個能力受限於自我認知。所以短板也很明顯。對手的認知如果超過了我認知的世界,那麼領域就不攻自破。” “.”
季尋瞥了他一眼。
我信你纔怪。
指望同階之內的卡師認知超過你,根本不可能。
真要想對付,宮武說的,階位碾壓更實在。
說完,賈彧看着目光微微呆滯的季尋,突然笑着問了一句:“聽着這「我即世界」很厲害是吧?”
季尋也如實道:“當然。”
他記得卡特琳娜曾經就說過,其他任何人的領域或多或少都有針對的剋制手段。
但唯獨這領域,是“無解”。
他聽了原理,非但沒覺得能破解,反而同樣是這個想法。
賈彧顯然不是想被稱讚,聳聳肩。
他還是那副不以爲然的語氣:“我的能力其實真沒什麼特別的,也沒那麼神奇。我不是算計了一切,只是窺探到了一些宇宙規律罷了。就和玩撲克一樣,牌序的組合就是撲克局裡的‘宇宙規則’,你知道對方的牌,推演對方的牌僅此而已。”
“呵”
季尋也知道這傢伙爲什麼邀自己玩牌了。
他在看着眼前撲克牌面上那一個個點數,感覺又不一樣了。
無數數字在腦海裡亂竄,然後組合成了各種牌型。
就像是應和了某種規律。
你去觀察,卻思考,規律一直都在那裡。
之前在神墟寶庫裡,秦如是其實就已經提醒過他了,宇宙規則其實就在生活中的處處。
只是普通人看不到罷了。
原來牌局裡也有。
正想着,賈彧已經出了最後一手牌:“雜花小順子34567你手裡應該剩下三個K了?哈哈哈,那這局,我贏了。”
季尋看着自己手裡沒出得去的 KKK大牌,自嘲一笑,“嗯,我輸了。”
賈彧開始洗牌,看着季尋,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來:“人這一輩子,不可能每次手裡拿到的都是大牌。有時候一手不起眼的小牌,也能贏得牌局。我的劇本里,‘賈彧’就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
“受教了。”
季尋認真地點點頭。
想到了什麼,他直接問道:“賈彧先生,您這次是受宮前輩囑託?”
非親非故。
他之前和蘑菇頭那點矯情,還不至於讓人家把壓箱底的東西都交代出來。
看到這裡,季尋如何沒看明白,這位是專程要指點自己。
“一部分是。”
賈彧也沒否認。
他坦然笑道:“宮前輩說你的情況很特殊,任何已知領域都不合適你而正好我逐光者一脈和【JOKER】的能力,有一些共通的地方。就多講了幾句。”
領域不是六階之後才考慮的事情,而是從進階超凡開始,掌握的一切能力,都是構成領域的一磚一石。
這就是有前輩引導的好處。
你能更早的打好基礎。
季尋聽着,沉吟了一瞬,只說了一句:“謝謝。”
那老頭看着不怎麼對他這個沒承認過的弟子上心。
但實際處處都在幫忙。
無論是之前的梅林大師,還是眼前這位逐光者。
諸多傳奇大佬追着餵飯吃,
季尋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
不過他的情況也確實特殊,如果沒有這些前輩的指點,還真要走太多彎路。
也未必能走得通。
季尋心中一嘆。
然而沒想到,賈彧卻笑着,又道:“當然,還有我自己的原因。”
季尋:“願聞其詳。”
無論如何,這人情是欠下了。
賈彧發着牌,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可能要死了。如果下次有人戴着「逐光者」的面具找到你,請幫我把今天說的話,也說給他聽。”
這是傳承的意義了。
季尋聽着表情不變,理解了一切,應了一句:“好。”
因爲從看到他氣機的第一時間,他就猜到了。
他又問道:“沒機會活下去嗎?”
賈彧說話也很乾脆,道:“有!比如找到能讓【西斯馬克聖盃】需要的能量來源,重新蓄積聖水。”
季尋知道他肯定等不了幾十年的,問道:“需要什麼?”
賈彧雙眼如霧:“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推測可能是和‘戰爭和王權’有關的信仰神力。”
季尋眉頭一皺。
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他經歷過兩次《聖盃之戰》異維空間,劇情也大致瞭解了。
但他至今沒想明白,爲什麼魔族和人類會爭搶這個聖盃。
賈彧像是早就知道會聊起這個話題,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考慮過爲什麼《第三次聖盃之戰》那異維空間裡,人類和惡魔會發生持續千百年的戰爭嗎?” Wωω ⊕тt kдn ⊕CΟ
“.”
季尋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我用我的能力,逆推出了一些原因。”
賈彧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老師曾經說過,遠古時期,神明以位面爲棋盤,以法則奧秘爲棋盤脈絡,所謂文明、帝國、城邦、軍隊、英雄、平民、教派信徒.皆爲旗子。以棋子命數爲棋力,落子斷人生死。其實本質,就是信仰和某些東西.在神明眼裡,人類這種低等生物,和螻蟻無異。”
季尋深以爲然。
就他接觸的那些舊神信徒,無不如此。
賈彧卻說出了更殘酷的真相:“只有病痛纔會讓人相信醫生,只有苦難纔會讓人祈禱神明這就是信仰的原始驅動力。”
季尋聽着點點頭。
賈彧:“而且不僅如此。我從一些古代遺留下來的文獻裡得到了一些猜想,七階之上通往神階的最後幾步,似乎同樣需要.像是信仰獻祭類似的,某種特殊儀式,來滿足某種指向性條件。比如:戰爭。不然我想不到任何一個理由,能合理滿足發動這聖盃場戰爭所需的動機.”
“.”
季尋瞳孔微微一縮。
思緒飛轉。
“聖盃的事情再說吧。命運是最神秘的宇宙規則之一,等結果就好了。話題扯遠了。而且你現在的境界說領域太早了一些.你穩固‘意’,需要一些別的東西。”
賈彧說着,“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着,他拿出了一本普普通通像是手稿一樣的冊子。
季尋看了過去。
【 X-007-無限劇本·意志與表象的世界】
詳解:吟遊詩人一脈專屬遺物。
這是一件災變物。
“這是我這一脈傳承的專屬遺物。逐光者的某些推演能力,就是通過它完成的。”
賈彧翻開了劇本的第一頁。
上面好像記錄有很多文字。
但季尋卻看不清。
他知道,那是高等惡魔語。
賈彧直接唸了出來:“‘意’不但是認知的主體,也是身體的主體;不但人是主體與客體的統一,整個世界都是表世界和裡世界的統一。世界既是意志又是表象。”
“???”
季尋覺得自己剛纔好像聽到了一些很厲害的話。
指向“意”。
但腦子選擇了過濾理解不了的信息。
所以,又完全沒印象聽到了什麼。
直到努力去回想,依舊會發現那段話會溜走一樣,思緒根本抓不住。
大腦很排斥這種感覺。
賈彧也知道他理解不了,笑道:“以前老師給我說的時候,我也完全聽不懂。”
說着,他也沒解釋的意思,補充了一句:“現在聽聽就好。等你哪天能理解了,就知道‘賈彧’爲什麼能走出劇本了。”
“嗯。”
季尋微微一笑,“多謝賜教。”
他此刻腦子裡卻冒出了一個念頭,未來某天自己真要掌握了這個能力,寫一段關於他和宋漁的故事。
那麼那位漁小姐,是否也能從書中走到現實世界呢?
兩人就在這雜物間裡打了一下午的撲克牌。
季尋也收穫極大。
如賈彧所言,逐光者傳承的「我即世界」和【 JOKER】確實有很多能力重疊的地方。
逐光者是一脈單傳,上一代逐光者剛離世沒幾年。
這一代的蘑菇頭也快死了。
所以還沒有傳人。
而季尋大概是除了【吟遊詩人】之外,唯一能學這門魔神禁術的卡師。
賈彧也沒什麼保留。
這蘑菇頭對生死看得很淡。
他說,哪怕是真活不了多久,當個編劇也挺好。
用他的話說,如果沒有人用筆寫下那些故事,誰來證明那些淹沒在歷史塵埃中的傳奇和史詩?
這就是吟遊詩人,一個充滿浪漫色彩的職業。
季尋和這傢伙聊了很多。
能進階到傳奇的卡師,無不有着對某個領域的頂尖的認知。
而賈彧因爲職業序列的原因,真就給人一種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感覺。
聊到了一些困惑,這傢伙都能清楚地解釋。
因爲職業原因,他比宮武,甚至比梅林大師都擅長用語言的方式表達出來。
季尋像是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着那些知識。
後來幾天,季尋也有了去處。
他每天都待在洪樓裡,大部分時間都和賈彧打牌,聊天。
不知不覺,【小丑的影子戲法】竟然悄然入門了。
賈彧幾乎成了廢人。
他也享受這種安閒。
每天就是寫寫劇本,空閒時間很多。
有人陪着聊天,他也喜聞樂見。
季尋也覺得如果條件允許,他會繼續待下去。
然而意外來得很突然。
無罪城因爲一個消息炸開了鍋。
不!
確切地說
整個卡師聯邦都被這消息打懵了。
“不好了!不好了!舊大陸出大事兒了!”
“什麼情況?”
“曹家在惡魔十字遺蹟建立的‘十字新城’被滅了!”
“啊?曹家可是五大議員,還有人敢襲擊他們?”
“飛龍襲城!是巨龍,真正的巨龍!還有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