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雪雲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是在我們掛掉的地方死一死他們就能下來,那還有什麼好玩的?
就憑他們,也配和我們拼人數!”
“那我們幾個是怎麼來的?”‘魔劍’雖然還是很迷茫,卻抓住了重點,“難道……”
“呵~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砸在冰面上沒得,他們只要把那個陣盤放在水裡就行了。”‘完美光頭’不太高興地說,“魔法搞出來的冰層,又不會一直在。
無論底下有什麼東西,現在早就收起來了。”
‘魔劍’歪了下腦袋:“我總覺得你在驢我,只是我找不到證據。
算了,反正和我沒關係,我只要跟着就好。”
‘雪雲峰’又摸了摸口袋裡地石子兒:“光頭,老年還在和他們玩嗎?”
“溜溜在看着呢!”‘完美光頭’嘆了口氣,“等下老年肯定得玩個大的,一身傷地躺在那麼髒的地上聽一個醜男嗶嗶賴賴這麼久,要不是猜到背後還有人,她肯定早就炸了。”
“這個世界,從被阿斯摩蒂爾斯看上的那天起,就註定了只有老陰逼才能活得好。”‘雪雲峰’撇了下嘴,“喬斯這種,真是……一個是他穩得住,另一個,估計就算有哪個陰謀家瞄到他了,也不會對他動手。
老陰逼最煩的不是傻子,而是什麼都知道,但就是要和你對着幹的中二大佬。
蘭森德爾最大的問題不是他夠中二,而是他夠強。”
——
對於蘭森德爾來說,‘雪雲峰’的話是一種稱讚。
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入耳,但喬斯對這話其實也是能接受的……他家難得的幾個優點之一,就是夠誠實。
也會誠懇的接受別人的批評教育,但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主意,更別提做事的風格。
拉塞爾和卡朋特就有點懵了。
在規矩比較多的法師與貴族的世界長大的孩子,即使已經將自己的底線改善了不少,但承受力總歸沒那麼強。
拉塞爾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老師。
他們老師有時候就挺不着調的,只是拉塞爾和卡朋特,本身也不是那種被規矩束縛到木訥的孩子,所以反而很能接受希爾老師的那種做事風格。
但,這位真的將那段話當成是對他自己的稱讚的強大神力,還是讓拉塞爾有些動搖……外面的世界,難不成,這樣的強者纔是主流?
如果太正經的話,是不是,以後和外界的交流會有點困難?
年紀輕輕就滿頭霧水的小法師陷入了沉思。
——
‘老年散打王’是真的很不爽。
她其實已經明白過來了,對面那個鷹鉤鼻子與其說是在發泄這麼多年的怨氣,不如說是在拖延時間。
順便向他背後的那個黑手錶表功,賣賣可憐……在這個難民營的這段時間,他付出了多少利益,犧牲了多少尊嚴,才發展到瞭如今的勢力。
當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他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建設起來的勢力,發展起來的人手,都爲了向那個幕後黑手獻上某個‘能力與體質非常適合成爲他們這個術士職業的胚體’的倒黴蛋兒而慘遭崩塌,希望那位大BOSS不要因爲這些損失而責怪他,最好還能爲了他那些‘犧牲奉獻’而給他一些獎賞。
‘老年散打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冷笑……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倒黴。
但她也明白,‘雪雲峰’要求她等到最後才動手的原因。
無論這個幕後黑手是誰……如果是經歷過託瑞爾那些事件的存在,都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不死族的身上都自帶了什麼。
如果說他們連喬斯都不想惹,難道還會招惹他們不死族?
當然,她之所以這麼鬧騰還不擔心被認出來,就是因爲現在的形象和託瑞爾那裡完全不一樣。
但,就算是別的不死族,能有她這麼強的戰鬥力的,身上肯定會帶着某位強大神力的BUFF。
和不死族有關係的那些神明裡,最好說話的,是提爾……可這點對邪惡勢力有用嗎?
正義之拳在能夠打得過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後退……所謂的‘打得過’,其中也包括同歸於盡。
提爾的正義騎士們,向來只會將死了也是白死作爲撤退的底線。
所以,只要和託瑞爾那邊有聯繫的人,絕對不會和他們不死族折騰。
打得過打不過都只會帶來最惡劣的結果。
就像那邊的西雅之塔,在不死族抵達這個世界以後,基本上,全都在裝死。
甚至將自己的所有觸角都收縮了回去……這話來自他們的任務傀儡上,應該是蘭森德爾提供的信息。
這個鷹鉤鼻醜男,明顯是本地被髮展的傻逼下線。
她對法師和術士的區別雖然瞭解不深,但有一點卻很清楚……術士是可以被血緣的最頂端收回血脈的。
所以,像希爾那樣的聰明人,只會將術士當成自己的基礎職業,但一定會努力走法師之路。當然,希爾肯定不會。
但那因爲他是神子,天然具有神性,就算是科瑞隆和世界樹也不能輕易剝奪他的血脈。
凡人,可做不到這點。
尤其是,這些靠着邪門歪道走進術士大門的傻逼。
那幾乎都是被種了種子一樣的東西。
幕後那個傢伙,只要將這些種子抽走,那這些人幾乎就得全玩完兒……而且,這麼多年來努力吸收的血肉能量都會在瞬間被種子抽光。
和黑道混在一起的,能有什麼好下場?
真當言情小說裡那些黑道公子哥兒,沒逼着人賣淫賣粉呢?
‘老年散打王’最煩那種破書,發現自家妹妹不但在看,竟然還真心覺得那種‘爲她癡爲她狂爲她犯法造獄牆’是美好的愛情以後,就直接把那傻妞兒拽起來揍了一個月。
呵~想要傻子明白事理,肯定需要一場當頭棒喝。
那她幹嘛不直接來一頓棒子?
等什麼以後。
但別人家的傻子,就和她沒關係了。
‘老年散打王’忍不住換了個姿勢……其實,如果仔細觀察她的話,就能發現,女牧師雖然一臉頹廢,滿身沮喪的坐在那裡,但暴露在外的頭髮絲兒和白嫩小手卻都沒有接觸過任何東西。
她看起來是半倒在地上,但一直在用手肘將自己的上半身支撐在半空中……還是精挑細選的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沙發腿兒撐着的。
雖然她的體力足夠,耐力也不錯,但一直一個姿勢還是讓她有點辛苦。
但‘老年散打王’最大的不爽,不是這場戲演得多艱難,而是,爲什麼別人演戲的時候,即使對面站着的是惡魔,那也是格拉茲特那種水準的惡魔。
而她,卻只能對着一個鷹鉤鼻子醜男?
聲音還又尖又飄……說實話,比狄摩高根那個雙頭狒狒的吼聲還難聽。
嗯?
‘老年散打王’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看着鷹鉤鼻子身後慢慢浮現的身影……那是啥?
難道她也被開發了某種預言天賦嗎?
那傢伙背後的腦袋,是不是雙頭?
“你的廢話太多了。”雙頭陰影發出了深沉的男聲,“只要得到我想要的,我不在乎你消耗掉多少條命。
反正,有沒有本事和其他勢力對抗,是你自己的問題。”
“狄摩多大人!”鷹鉤鼻子迅速往前鞠躬……即使他很清楚,對方是降臨在他身上的,“您的話就是我的使命!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再次召集到足夠的人手的!
但就是……我的……血肉之花已經……”
“沒問題。”所謂的狄摩多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冥河的岸邊,已經再次開出了血肉之花,你想要多少都行。
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老年散打王’迷惑的歪了下頭……那冥河到底漏了多少氣啊?
然後就利索的在那個陰影即將向她飄來的時候猛地跳了起來。
“呵呵~就知道你還有餘力。”狄摩多猖狂的笑了兩聲,“可惜,你的力量在我而言,一無是處!”
“誰TM跟狒狒比力氣啊!”‘老年散打王’破口大罵,“兩個腦袋的狒狒算個P!以爲你是狄摩高根?”
“哦?你知道狄摩高根?”雙頭的陰影聲音裡充滿了好奇,“我,雖然不是他,但……可不代表,永遠不是他!
你……
啊~就算你有見到的機會,也不是現在的你了!”
‘老年散打王’皺了下眉,衣袖動了一下……雖然她一直在摸口袋,但翠綠聖典實際上是被放在她那束緊的皮衣長袖裡的。
剛剛那些,可都是她的小動作……她摸口袋的時候還不是用的同一隻手。
然後在那道黑影向她伸出巨大的拳頭時,‘老年散打王’猛地舉起了手中的綠色寶典:“嘿~蘭森德爾愛下我~”
“什……”雙頭陰影只發出了半個詞兒,就被當頭砸下的無盡金色之火點燃了。
“哇~好髒的東西。”‘老年散打王’撒冷利索的站了起來……蘭森德爾的確很愛她,翠綠聖典在將整座小樓以及裡面的敵人燃燒殆盡的同時,還將她恢復到了全勝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