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護理機構內,玫瑰軍團的精英妹子們已經盡數清醒離開,艾米麗和我換好衣服,並肩往家走。
入夜的月光城街道很安靜,絕大多數居民都在享受美味的晚餐,體驗與家人共進晚餐的溫馨。
艾米麗靜靜的走在街道上,她仰着頭,望着高懸天際的月,在淡色朦朧的月光籠罩下,她顯得既安靜,又美麗,好像置身月宮,仰望地球,思懷故鄉的嫦娥。
她就這樣靜靜地望着皎月,一語不發。
我則這樣靜靜地望着她,同樣一語不發。
她望皎月時的眼睛很亮,和我望她時,一樣。
走了半程,艾米麗終於開口,她語氣淡然,道:“那些都是我最優秀的一批手下,卻被你的幾個陷阱徹底擊潰。”
她的語氣很淡,但我仍能聽出責備我的聲音:“弱點這東西,和實力是不成正比的,哪怕再厲害的傢伙,被命中弱點,也絕不會好受。”
“我贊成你的觀點”艾米麗淡淡道:“我是在反思,一直只想着強化手下人的實力,卻忘記教她們如何規避弱點,這是我的失誤。”
“吶,你也不需要自責,這世上沒有完美的東西,自然也就沒有完美的人了,無論是誰,總會在一些地方出現點小錯誤的”我認真安慰她道。
“有些事情我很好奇”艾米麗突然道。
“哦?能讓你好奇的事情,我倒是很想聽聽。”
“你的陷阱是如何製作出來的,竟會有這麼可怕的殺傷力,可以告訴我嗎?”
艾米麗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不容我又絲毫拒絕,猶豫了下,我還是將陷阱的製作方法告訴了她。
艾米麗聽後連連點頭:“原來發酵之後的生活垃圾會有這麼可怕的威力。”
“等......那些不是生活垃圾”我解釋道。
“不是嗎?”艾米麗想了想,道:“吃剩的魚肉,魚肉,蟹螯,這些都是生活垃圾沒錯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搖頭道:“這和烏賊也叫魷魚的意思是一樣的,環境不同,叫法也不相同,換在生活當中,那些東西的確是被叫做生活垃圾,放在戰場上,它們就不再是簡單的生活垃圾了,請叫它們——大殺器。”
艾米麗停頓數秒,朱脣張開,回了我一個字:“哦。”
......
......
第二天一早,有專人傳旨,要全體公會成員在八點於皇宮殿前花園處集合。
正在吃飯的我,嚥下嘴裡的飯,湊上前問怎麼回事,傳信人爲難道:“長老大人,屬下只是來傳話的,究竟何事,屬下也是毫不知情。”
遣走傳信人,我回到飯桌,正吃得滿嘴是油的阿娜蕾塔公主衝我唔唔個不停。
我輕笑一下,故意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阿娜蕾塔公主唔唔的更歡了,就是不肯把嘴裡的食物吐出去或是嚥下去再說話。
我被她的樣子逗得嘿嘿直笑,突然手臂處一疼,接着耳邊響起阿娜麗塔公主的聲音:“不許你逗我妹妹。”
待阿娜蕾塔公主嚥下了嘴裡的東西,這才怒氣衝衝對我道:“你聽力有問題嗎,我剛剛說得多清楚啊,你竟然裝作沒聽到!”
我那是相當的委屈:“我剛纔只聽到你不停的唔唔唔,咋能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呢,我又不會讀心術。”
“我是在問你,是姐姐下的聖旨嗎?”她氣鼓鼓的說完這一句,又往嘴裡塞了一口肉。
攤攤手,我道:“誰下的聖旨我不知道,不過聖旨的內容是要我們八點的時候在花園處集合。”
“是要獎賞我們嗎?”卡嘉莉率先道:“因爲剿滅叛軍這件事?”
“可能吧”我撇撇嘴,用一種漠不關心的語氣道:“不過多半和我沒什麼關係。”
“怎麼會呢”莉蕾亞道:“你可是公會的會長,只要和公會有關的事情,都少不了你的份兒。”
“說是這麼說”我道:“但實際上,會長的角色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背鍋,好事大家分,壞事我來背,就是這麼回事。”
聽了我這話,正在吃飯的比利樂了。
這混蛋小子指不定又在想什麼餿點子呢!
一旁喝水的米璐璐,放下水杯,不解道:“你說壞事你來背,咱們平叛是功,哪裡有什麼壞事可言?”
“別忘了,咱們爲了禦敵製作的陷阱”我提醒道:“不僅污染了海島周圍的空氣,還放到了數百友軍。”
“嘔,別說了!”比利皺着臉,指責我道:“這時候提那玩意兒,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昨天將友軍搬上船的過程中,這小子被陷阱中的霸道味道連續薰暈四五次。
“就算如此,也應該是有獎賞的吧”尤拉想了想,道。
“我覺得有可能會是口頭表揚”正用刀叉不緊不慢切割牛排的奧蘿拉公主,沉聲道:“我父親就經常用這種辦法鼓舞民衆。”
“同意”卡嘉莉率先道。
“贊成”莉蕾亞接着道。
“沒錯”尤拉呵呵一笑:“這是貴族最慣用的手段。”
“切”一旁正在啃白魚的芭芭拉很不開心:“還以爲能把小毅那份兒獎賞弄過來呢!”
“我的獎賞可以給你”鳳凰突然出聲道。
“真的?”芭芭拉一臉驚喜。
“但你盤子裡的白魚都得給我吃”她一字一頓道。
“不給!”芭芭拉呲牙道,接着,她開始謹慎的護起食來,那樣子,活脫脫就像一隻喵。
......
......
七點五十分,我們慢慢悠悠來到皇宮前花園,看到那裡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羣人。
這羣人的面孔都不陌生,正是之前與我們一起平叛的玫瑰軍團精英部隊。
待我們找好位置站定後,艾米麗從隊伍中離開,走到精英部隊排頭位置,與我平齊而站。
我轉向她,疑惑道:“我記得你沒參加平叛任務啊,也一起受賞嗎?”
艾米麗淡淡道:“我參加了,只是你沒注意到。”
“啊咧?”我一臉懵逼,有這事兒?
艾米麗繼續道:“你沒注意到也正常,我是後援部隊,是和你們一起把昏迷的友軍抱上船的。”
“原來是這樣啊,幸好你沒昏迷”我道:“不然誰抱我女人,我都不會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