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此感慨,並非無的放矢。
想上次和風爭霸賽,鳳凰等若干未婚妻就已見過獸人王。
莉蕾亞、尤拉兩人表現得倒還好,對獸人王施了一禮,隨後就各忙各的,再不理他。
卡嘉莉只是瞥了一眼獸人王,就不再瞅他,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臣民對君主的尊崇。
奧蘿拉公主和米璐璐兩人在路過獸人王身前時,略微衝他點了點頭,就迅速回到矮人王身邊坐下,之後再無任何表示。
鳳凰、芭芭拉和蕾米三女更是過分,一刻不離的黏在我身邊,卻對一座相隔的獸人王視若無睹。
獸人王倒也大度,並未表現出任何尷尬,反倒帶着有趣的目光,打量我這邊,直到比賽開始的鐘聲響起爲止。
至於白雲英,她一直處於半酣睡狀態,就算與獸人王相距咫尺,也懶得擡眼皮瞅他一眼。
艾米麗是玫瑰軍團參賽成員,又是精靈女皇的貼身侍衛,自然也沒興趣同這位英明神武的獸人王說上半句。
以上就是我家未婚妻們面對獸人王時的表現。
所以我纔會在金思琪表現出緊張與無措時頓感大喜,這纔是普通女孩兒應有的表現啊!
獸人王也頗感意外,以有趣的眼神,打量金思琪。
輕握少女柔荑,我輕聲道:“你先去周圍轉轉,嚐嚐哪個菜餚更好吃,挑一些回來帶給我,好嗎?”
金思琪點了點頭,嗖的站起,如蒙大赦,一溜煙逃了出去。
待金思琪溜到宴會廳另一端,獸人王方纔笑道:“你這個未婚妻的反應倒是很普通,像個正常女孩兒。”
我撇了撇嘴,有點不滿,道:“難道我的其他未婚妻就不像正常女孩兒了嗎?”
獸人王笑道:“你覺得呢?”
“呃......”糾結片刻,我道:“您說得對。”
抿了口酒,獸人王悠悠道:“關於今天議會上我的做法,你似乎頗有微詞。”
“言重了”我道:“只是不明白罷了,在場諸多政要,有位高權重的萊斯塔宰相,也有老成持重的老公爵,更有各個領域的翹楚大拿,您爲何非要揪着我這麼一個政壇小菜鳥不放?”
獸人王呵呵一笑,道:“菜鳥嗎?你或許性格不夠沉穩,但很有思想,也有活力,更劍走偏鋒,這些都是那些老傢伙所不具備的,又恰恰是我迫切需要的,所以,呵呵。”
明白了,獸人王這是得到資源可勁兒用,不用到枯竭誓不罷休類型的。
深嘆口氣,我道:“您這麼可勁兒利用我,就不擔心某一天我急眼了,撂挑子不幹了?”
獸人王一臉輕鬆,道:“不擔心,我一點也不擔心。”
“哦?”我眉頭一挑,道:“您的信心很足嘛,該不會您以爲已經抓住了我的什麼軟肋,可以迫使我給您打一輩子工?”
獸人王絲毫不爲我失禮的言語懊惱,他認真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從不會強迫你做什麼。”
我出神的看了他會兒,緩緩道:“看樣子,您已經掌握了足以讓我無法抗拒的底牌了?”
他微微一笑,盡顯狡猾。
我也勉強一笑,心中大惑:到底什麼樣的底牌,能讓我不得不給他打一輩子工,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同獸人王開始家長裡短起來。
家家都有難唸的經,萬民之主的獸人王也是如此。
獸人王后弗格斯·伊麗莎白不僅容貌端莊,更有母儀天下的氣度,是個難得的賢妻良母。
可他們的幾個孩子,卻個個不像其母。
其長女弗格斯·黛絲,是爲達賽城玫瑰軍團會長,實力強悍,性格也很彪悍,一點沒有伊麗莎白的端莊賢淑。
其長子弗格斯·伊利丹,就任鐵狼公會會長,其處事方式極爲火爆,絲毫沒有獸人王半點沉穩。
剩下還有兩女,小小年紀就離開皇宮,自謀生路去了。
雖然不時會與自己聯繫,但想要見上一面,獨處片刻,一敘父女之情,卻是難上加難。
說到此處,獸人王不禁深深嘆息,滿臉滄桑。
在國事政事上叱吒風雲的獸人王,竟然擺弄不明白家事,實在令人唏噓。
面對獸人王的牢騷與抱怨,我也只能做一個合格的聆聽者,至於提意見什麼的,卻是萬萬不會。
清官難斷家務事,便是尋常人家的家事,想要理清斷明,也是非常困難,更何況皇家家事。
我可不想憑空惹上一堆麻煩。
獸人王絮絮叨叨很久,終於盡興,樂呵的起身走了。
看他身影消失,金思琪這才偷偷溜了回來,鬆了口氣,繼續狼吞虎嚥起來。
其實她轉了幾圈之後就又回來了,但看到獸人王依舊坐在我對面,絮絮叨叨個不停,她又不敢回來,於是只得躲在一旁,一邊等,一邊偷窺。
終於等到獸人王離開之後,她方纔匆匆回來,繼續大快朵頤,以滿足早已飢腸轆轆的腸胃。
我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道:“怕什麼,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唔唔,唔唔唔......”
金思琪喝了一大口酒,將嘴裡的食物嚥下,這才道:“要真是怪物就好了,直接拔劍就行,可他不是怪物,是獸人王,是達賽城的君主,我可不敢惹他。”
“你又沒違法亂紀,也沒賣國通敵,哪有可能會惹到他”我笑道:“再者,新英勇公會風頭漸起,不僅與巨石公會合作,更與矮人公會、鐵狼公會和達賽城玫瑰軍團都有聯繫,身爲這樣重要的樞紐公會的會長,獸人王討好你都來不及呢,怎可能會對你下手?”
“唔唔......”
金思琪再次費勁兒巴哈的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嗔道:“不要總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問我話!”
我呵呵一笑,道:“抱歉抱歉,是我不對,快吃吧,等吃完了再繼續嘮嗑。”
金思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渾淪吞嚥起來。
冒險家的食量都很大,金思琪也不例外,她一個人,差不多吃光大半個桌子的食物,終於滿意的打了個嗝,靠在椅子上,慵懶的看着我。
對視一會兒,金思琪突然嘆了口氣,道:“你有所不知,我在艾瑞城任職那段時間,曾親眼目睹了一場慘案,自那之後,我就對君王之輩深感恐懼,而且極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