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不禁一怔,隨即,一股厭惡的情緒自心底升起。
我盯着白俊,似笑非笑道:“怎麼,四位表嫂已經滿足不了你奔騰的雄性荷爾蒙了嗎?”
“咳”白俊輕咳一聲,似想緩解尷尬,卻發現無濟於事,只得低下頭,不與我對視,乾澀道:“我只是......表妹夫你也知道,我就這麼大點愛好......”
我輕笑一聲,淡淡道:“有,我的獸人族未婚妻就有個表姐。”
“真、真的?”白俊眼睛一亮,驀然擡起頭來,但只與我對視一眼,就又匆匆垂下頭去,搓了搓手,咬了咬嘴脣,不死心道:“能,能不能請你把她介紹給我認識。”
“這我幫不了你,你自己的事兒,得靠你自己解決”我道:“但我可以告訴你她的工作地點。”
白俊迫不及待問道:“在哪兒?”
“達賽城冒險家基地”我道:“她就任基地二層總長,管理整個達賽城冒險家基地獸人族方面一切事物。”
白俊的臉,僵住了,跟木雕似的,而且臉色賊難看。
他只是單純的好色,但有自知之明。
就算他仍是銀翼公會戰鬥小隊隊長,再加上白家分家子弟這個身份,也依舊高攀不上冒險家基地總長這個身份的女人。
要知道,達賽城冒險家基地一共就兩層主建築,一層總長管理所有冒險家基地的基層人員,二層總長管理整個冒險家基地的所有工作人員,同時身兼達賽城冒險家基地長老一職,代表全體獸人族成員。
這樣身份的女人,別說白俊了,就連我都不敢勾搭——白俊沒資格,我沒膽兒,怕家暴。
白俊訕訕地笑着,表情很僵硬,笑容很勉強。
我呵呵一笑,道:“不知表兄意下如何?”
白俊吭哧好半天,才喏喏道:“還、還是算了吧,總長的話......有點高。”
他指的是身份。
“既然表兄說算了,那就算了吧”我道:“不過,我還是要勸表兄一句,四位表嫂個個溫良賢惠,切莫因爲一時的慾望衝昏了頭腦,給美滿的生活劃出裂痕。”
“是,表妹夫教訓的是”白俊拱了拱手,快步走回營帳。
我深嘆一聲,暗道:“這個有賊心,也有賊膽的傢伙,早知道就不督促白雲英帶我來見他了,暗線沒插成,徒增了一個未知的麻煩。”
想到這裡,不禁又是一聲長嘆。
看來,有必要稍稍提醒一下四位表嫂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一直以聯軍指揮官的身份,陪同老公爵清點賠償。
各種礦石以礦車爲單位,被源源不斷送至聯軍陣地,約克漢城方面負責押送的官員,一邊擦着腦門子上的汗,一邊陪着笑臉,生怕眼前這位老當益壯的元帥因爲某個疏忽而不高興,直接拍案而起,再來一次攻城大戰。
其實他多慮了,老公爵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會因爲一星半點的不滿就徒然發起一場戰爭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失笑。
不過呢,和態度好的押送特使交接工作,總比和陰沉着臉,又或者滿臉傲嬌,趾高氣昂的傢伙打交道要好。
最起碼,心情好。
只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交接的第四天,我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就是之前訓斥過白雲英的那個傢伙。
我將這事兒告訴了老公爵,老公爵笑眯眯問我打算怎麼做,我冷笑一聲:“我天生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敢叱罵我未婚妻,我就一定不讓他好過,明的不能來,我就來暗的,整不死他,也得叫他脫一層皮。”
老公爵笑眯眯看着我,隨後,揹着手緩緩走向中軍大帳,一邊走,他一邊吩咐隨行人員:“今天老夫不舒服,交接的事情,就全權託付給小毅了。”
雙手交叉,覆在小腹,我老神在在的坐在聯軍前軍正中,淡然的望着眼前一車車礦石,一字不發。
身前,交接官汗如雨下,手帕都透了七八個,卻仍不見我表態,只能繼續陪笑等待。
要知道,這賠償交接工作,只要聯軍方總負責人不點頭,賠償的礦石就沒法往聯軍陣營裡送,就算你強送進去,這批礦石也不被認可,只會被當做無主礦石回收。
故而交接官不敢有絲毫大意,畢竟他只是奉命前來,既不想擔這種責任,也擔不起。
斥責白雲英那人站在交接官身後,一雙怒目不善的望着我,但他卻也只能這麼望着,除了用眼神對我釋放憤怒的光芒外,他不敢多說一句,更不敢擅自行動。
僵了半個多鐘頭,有屬下送茶過來,我一杯,交接官一杯,沒有斥責白雲英那傢伙的份兒。
此時,臨近正午,豔陽高照,熱浪襲人。
聯軍營帳裡都有公配的製冷魔法石,除了當班執勤的幾百人外,其餘人等皆是四體通泰,百骸清爽,個個精神十足,隨時都能應付大戰的樣子。
至於我們這些負責清點的,一個個手裡都把玩着一小塊製冷魔法石,哪裡熱了放哪裡,根本不受熱浪侵蝕。
交接官面前也擺了一小塊製冷魔法石,但他不敢拿,只能儘量前傾身體,感受魔法石散放出來的絲絲涼意。
唯有白家那人,杵在太陽底下,直接感受來自陽光的熱情。
衣衫溼透了,衣衫曬乾了,衣衫又溼透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不知多少次,他眯縫下火辣辣的眼睛,恨意十足的瞪了眼我。
我猜,他八成快要曬成人幹了吧。
可我非但一點同情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感覺很順暢。
你不是很囂張嗎,不是很能仗勢欺人嗎,好,你就在那兒站着,一動也別動,你要是能挺一天,咱倆這事兒就算兩清,你要是挺不過去,看我怎麼收拾你,不把你白家所有秘密統統扒出來,我就不叫安小毅!
抿了口茶,我身子一靠,繼續沉默。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做很殘忍,但我卻認爲理所應當。
龍有逆鱗,我也有憤怒點,假若那人從始至終都在針對我,向我發脾氣,我可以承受,甚至可以當做沒聽到。
你說去唄,罵去唄,侮辱去唄,反正我臉皮厚。
但那人好死不死欺負我未婚妻,這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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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未婚妻,只有我能欺負,換了其他人,都得死。
這是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