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隊是專業而無情的。
幾乎一夜之間,就把這名助理的背景扒了個精光。
幸好該助理身正清廉,忠心不渝,且信仰堅定,可謂是毫無瑕疵,難尋黑料。
無奈,狗仔隊只得偃旗息鼓,一邊繼續在暗中調查,一邊寫些不溫不火的文章,將杜威大師接班人這個話題持續下去。
正統時報的記者狗仔尚且如此,可那些非正統時報,比如說花邊小報的記者狗仔,就沒那麼安分了。
短短三天時間裡,一大票助理的負面新聞鋪天蓋地襲來,照片都是本人,可事件內容卻被歪曲的面目全非。
要麼說該助理與某位名媛,在夜幕中並肩而行,照片兩側,均是彩燈變幻的飯店酒館,其中,還夾雜了一間旅館,而這間旅館的名字,被刻意畫上了個圈。
要麼說該助理曾收受鉅額賄賂,附圖爲該助理從某人手中接過一個上了鎖的箱子。
要麼說該助理行爲不端,對小女孩兒舉止親暱,有不軌行爲,附圖爲他與一四五歲小姑娘接吻的照片。
哦,這照片我還真見過,那小女孩兒我也認識,是助理四歲的女兒,那天,女兒撒嬌要親助理,助理面露慈祥微笑,蹲下身,俯下頭給女兒親,結果女兒一口親在他脣上,事後,他問女兒,爲啥要親嘴,女兒告訴他,這是在學她媽媽。
助理當時的窘相,我還歷歷在目。
這特麼純粹是父女之間的親暱行爲,怎麼就跟行爲不端扯上關係了?
對於無良狗仔的無恥行爲,我實在不能再忍,便想當即令下,所有麾下刺客,針對無良狗仔,以及一些行爲不端的小報社,小雜誌社,展開無情打擊。
此舉被雷恩老闆攔下。
我很不解,他爲何要攔我,難道生了惻隱之心不成?
雷恩老闆搖搖頭:“我並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是擔心,我們的行動,會受到某些有心人士的關注,成爲阻撓計劃的障礙。”
聽他這麼說,我頓時冷靜下來,細細一琢磨,頓時生出一後背冷汗。
雷恩老闆說得對,或許此時此刻,某些人,正翹首以待,等着我衝動犯錯。
既然不能親自出手,那就想辦法圍魏救趙,從側面出手,暗施殺招。
我立刻聯繫上與我有關係的報社負責人,要求他們以某些報社雜誌社胡言亂語,擾亂公衆視聽,攻擊個人隱私,同時惡意抹黑公衆人物爲名,提出強烈譴責。
那些報社雜誌社負責人一聽,當場就答應了。
能不答應嗎,這可是討好杜威大師的好機會啊!
僅僅一夜之間,無數澄清,平反的文章接踵而至,進入公衆視野,用事實依據,對無良新聞,虛假流言,進行猛烈攻擊。
本來人們就不怎麼相信花邊小報,花邊雜誌,畢竟它們只是爲了娛樂而誕生的,可誰會料到,各大報社,各大雜誌社,竟然會對這些由籍籍無名的小雜誌社編纂出來的東西進行主動攻擊,甚至還揚言,要他們爲自己的言行負責!
這幾乎在一瞬間,就激起了廣大民衆的好奇。
爲了弄清楚事情緣由,民衆紛紛掏錢購買雜誌時報,還有花邊小報,並逐一斟酌上面內容,還在坊間市井議論紛紛。
部分民衆認爲,花邊新聞也未必就全是假,這人吶,怎麼可能像正規報社描述的那樣,清廉公正,忠心耿耿,上孝父母,下愛妻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但有更大一部分民衆認爲,身爲杜威大師的助理,同時還是他老人家的未來接班人,必然要行爲端正,善良豁達,時時帶着正能量,刻刻不離公益心。
很快,兩個陣營的民衆就以各自說法爲正,展開了連綿不斷的口水戰。
而報社、雜誌社與花邊報社,花邊雜誌社也在同時,窺到了商機,四個媒體部門難得攜起手來,一起想辦法賺取大衆錢財。
一時間,正負面新聞如起伏的山嶽,連綿不絕。
而民衆,則像是山中的猴子,一會兒爬上,一會兒跑下,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由於媒體與民衆,把目光紛紛聚焦到陣營對抗上,而致使原本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助理,卻因此被忽視,擺脫了公衆的注意,重歸自由人身份。
這讓助理不禁鬆了口氣,也讓我鬆了口氣。
而就在外界吵鬧到近乎不可開交的地步時,兩位女皇陛下,聯袂發下諭旨:已與負責人談妥,允許人族商人再來月光城,但要附加一條新規定,那就是不許再有任何傷害月光城子民的行爲,如若再犯,將永久性驅逐人族。
此令一頒佈,所有商人盡皆歡呼雀躍,而普通民衆卻盡皆傻眼。
他們這時纔想起,先前那番激烈討論,是由兩位女皇陛下驅逐人族商人的聖旨引起,而討論真正內容,卻是杜威大師的未來接班人的背景身份。
結果這一打岔,把這事兒給忽視了,只知道一昧的計較花邊新聞的真實性,卻忽視了最最重要的東西。
然而爭執了這麼久,他們早耗盡了精力,再也提不起任何爭論助理身份背景的慾望。
人類這種東西,一旦對某物失去興趣,就再難提起興致來。
由於沒有更多的精力去討論,去挖掘,去思考,上至報社記者狗仔,下至普通民衆,妙齡兒童,幾乎在同時,放棄了接班人助理的話題。
在連續幾分時報無人問津以後,報社、雜誌社、花邊報社、花邊雜誌社,再次迴歸到關注平民生活,偷扒明星軼事的正軌。
這場看起來勢不可擋的輿論風潮,就此平息。
而那三十幾個被關在死牢的商人們,依舊被關在哪裡,接受暗無天日的審訊與折磨。
芭芭拉的怒火,在商人們抗議的第二天,就煙消雲散了。
小燈籠的恐懼,也在人們打嘴仗的第三天,統統化解。
事情,總算是圓滿解決。
就在我以爲天下太平,總算能繼續每天刷怪升級變強的日常生活之時,一個渾身浴血的青年,突然闖進了我的視野。
這青年樣貌極其英俊,周身都好似在散發淡淡的光暈,只是在他那張英俊到不像話的臉上,卻帶着極度的虛弱與疲憊。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一定受了嚴重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