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冒險家,最不缺的就是血性,只是有些時候,血性會被恐懼壓制下去,可一旦受到刺激,血性便會再度激發,並一發不可收拾。
經由我的咆哮提點,冒險家們終於清醒過來,一個個想起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最珍惜的家人。
一瞬之間,羣潮澎湃。
與此同時,我只會驅逐者軍團,向着緩緩逼來的盾甲人形怪殺了過去。
人類冒險家也緊隨而至,各持武器,衝殺過去。
衝殺在最前的,是驅逐者軍團,僅次一步的,是奔跑速度最快的敏捷型戰士,再往後,是攻擊型戰士,最後,是盾甲型戰士,而佇立在原地不動的,則是射手與魔法師。
我並沒有衝鋒在前,也沒有混跡在後,而是和卡嘉莉並肩衝殺。
卡嘉莉拖着巨大的戰錘,神情激昂,戰意滿滿,嗷嗷叫着,朝盾甲人形怪衝殺過去,和我不同的是,她有心衝鋒在前,卻被戰錘拖累,不得不奔跑於攻擊型戰士與盾甲型戰士之間。
而就在我倆距離盾甲人形怪還有不到百米之時,最前方的驅逐者已經與盾甲人形怪交起手來。
武器與盾牌碰撞的聲音大的駭人,距離稍近的冒險家猝不及防,當場暈厥了好幾個。
幸好身後趕來的也都是敏捷型戰士,身體反應極快,左躲右閃避開了昏厥在地的幾人,才免於發生慘烈的踩踏事件。
隨後,有昏迷冒險家的隊友,在發現昏迷冒險家之後,將他們扛起,躲開衝鋒中的人羣,送歸本隊。
缺少了這十幾個冒險家的戰力,對於數萬人的遠征軍來說,並無傷大體。
前撲後擁的遠征軍們,在與盾甲人形怪短兵相接的剎那,就展現出了他們的強大。
別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如國家力量強悍,但他們人數多,在擰成一根繩後,同樣能夠爆發出不亞於國家力量團隊所能施展的戰鬥力。
他們各展所長,或刀砍,或劍扎,或斧鑿,或錘砸。
攻擊手段看起來五花八門,釋放的威力也貌似不錯,可就是打不出滿意的效果。
處於蹲防狀態的盾甲人形怪就好像縮進龜殼的烏龜,任你如何敲砸扎砍,我自巋然不動。
即便是驅逐者們,也對這羣防禦力變態的傢伙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卡嘉莉也衝殺過來,掄起戰錘狠狠一砸,咚的一聲悶響,卡嘉莉被反衝的力道衝的連退數步,我連忙伸手將其扶住。
卡嘉莉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咬牙切齒道:“這該死的怪物,簡直硬的離譜!”
“你說得對,但我相信它就算再硬,也肯定有個限度!”我鼓勵卡嘉莉道。
而就在這時,一陣呼嘯的風聲響起,循着風聲望去,就見一把如門板般大小的板劍,呼嘯着砍了過來。
“我去你大爺的!”低罵一聲,我舉刀格擋。
板劍狠狠切開了兩名冒險家的身體,重重撞在我的刀刃上,併發出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
與金屬撞擊聲一起到來的,是一股強大的力道,彷如潮涌一般,衝擊着我的手臂。
一股,兩股,三股......就在我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一柄戰錘呼嘯而來,狠狠砸在板劍側面,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那股迫人的力道似乎減弱了幾分,我再次咬牙硬挺,終於在板劍砍到我身體之前,將其攔了下來。
好可怕的力道!
我暗自思忖。
以我現在的等級,以及卡嘉莉異常的力量,方纔能勉強扛住這一劍,足以見得,這怪物的力量根本是已經超越了國家力量的層次!
而就在我驚駭之際,四個驅逐者,兩個冒險家,竟然順利的用劍刺進了盾甲人形怪的盔甲之中,並在拔出武器之時,帶出了一篷漆黑的液體,那是......血?!
竟然傷到了怪物!
我驚駭萬分,同時,一個想法在我腦海中成型——難道說,只有在怪物處於攻擊狀態時,我們的武器,才能傷的到它?
沉默很快過去,我立馬將自己的想法大聲喊了出來。
冒險家們在聽到我的話後,先是不約而同的一愣,隨即戰鬥氣氛又再度攀升一截。
他們個個好像打了雞血般,嗷嗷叫着對盾甲人形怪展開了攻擊。
然而似乎只要盾甲人形怪不動,任何人的攻擊都對他造不成有效傷害,除非逼得它們攻擊,又或者動彈。
但這又要如何做?
盾甲人形怪可不是人類,用人類的手段想叫他動,怕是成功率極低,眼下唯一切實可行的辦法,就是維持攻擊狀態,並時刻警戒盾甲人形怪的動作,一旦察覺它們有攻擊趨勢,立馬採取躲避策略。
畢竟,在場的冒險家裡,真正有能力擋住盾甲人形怪攻擊的,千不存一。
接下來,戰鬥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展開。
冒險家及驅逐者不斷的對盾甲人形怪的正面,側面,進行持續不斷的騷擾型攻擊,只要盾甲人形怪出現不穩定狀態,他們立馬遠遁他處,並在盾甲人形怪表現出攻擊狀態之後,對其進行集火攻擊,直到盾甲人形怪死去,又或者再次進入防禦狀態。
這種戰鬥規律雖說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極難掌握,因爲誰也不知道盾甲人形怪從不穩定狀態開始,至發起攻擊爲止,這期間的用時到底是多少。
畢竟有時候這期間用時數秒,有時候這期間用時數分鐘,還有時候這期間用時只是一瞬之間。
數秒,數分鐘的尚且能夠躲過,瞬發的基本每次都會造成傷亡,而且傷亡每次都不會小,總有幾十個冒險家被攔腰斬斷。
不過雖然每次都有傷亡,但因爲掌握了怪物的弱點,冒險家們都充滿了鬥志,恨不能一鼓作氣,將它們統統幹掉。
隨着時間的推移,被團團圍住的盾甲人形怪的數量在逐漸變少,而冒險家的傷亡也隨着盾甲人形怪變少的數量而逐漸增加,很快,陣亡的人數就達到千人以上。
這期間,甚至就連我,也有兩次險些被盾甲人形怪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