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的力量似乎並未給巴恩帶去等級上的提升,卻讓他的體魄在原有的基礎上有了質的飛躍。
這是源自西嵐的判斷。
在刺殺赫爾德無果,逃離赫爾德領地之後,西嵐遭遇到了巴恩的截殺。
從他講話的語氣中我能夠感受的到,他並不想與昔日摯友對戰。
然而此時此刻的巴恩,卻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能夠把酒言歡的摯友,也不再是哪怕面對使徒,也絕不拋棄同伴的豪傑。
如今的巴恩,已然變爲了爲追求力量而不擇手段的殘忍之士。
他的眼中,只有力量,再無人情味兒。
又或者,他依然有人情味兒,只是被深埋心底,並且牢牢封印。
“艾米麗的死,令他的人生軌跡出現了偏移,而之後的瘋狂與絕望,卻是導致他人生軌跡徹底轉向的關鍵。”
西嵐嘆息道。
“既然你知道,爲何不想辦法糾正他的人生道路呢?”我不解問道。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軌跡,就算我能夠插手其中,對其的影響也只會是微乎其微”西嵐憂傷道:“真正能影響到巴恩的羈絆之人,不是我,不是阿甘左,不是布萬加,也不是德洛斯部落,而是艾米麗。”
聽過此言,我也不禁感嘆:“真不知道該說他是一片鍾情,還是死心眼兒。”
“人類就是這樣,總會對某種情感特別重視,有的注重親情,有的注重友情,有的注重愛情,也有的,只愛自己,而巴恩,他只愛艾米麗,也只有艾米麗能夠讓他回心轉意。”
“有點麻煩啊”我輕嘆道。
“是很麻煩”西嵐淡淡道:“如果這次計劃進行不順利的話,你很可能會直接對上巴恩。”
“他的實力如何?”我好奇道:“我指的是你們最後一次交手的時候。”
“雖然他斬斷了我的一條手臂,但我依然認爲,他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
“哦?”我打量了眼他的手臂,嘿嘿道:“你說不相上下,那爲何是他砍掉了你的手臂,而不是你砍掉了他的手臂?”
“原因很簡單”西嵐道:“他有幫手,而我沒有。”
“也就是說,一個帶着幫手和你打,才堪堪斬斷你一條手臂的男人,與你的實力旗鼓相當?”我咧嘴笑了兩聲:“你是在逗我?”
“不”西嵐搖搖頭:“我沒在逗你,我說的都是事實。”
隨即,他解釋道:“那名護衛的實力與國家力量尚差一籌,這般實力的傢伙與巴恩聯手,並不會提升巴恩太多實力,相反,有些時候還會拖後腿。”
哦了一聲,我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也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瞭解了大致情況,你會害怕嗎?”西嵐問道。
“怕?”我好奇道:“怕什麼?”
“巴恩啊”西嵐道:“他可是砍斷了我的一條手臂,而你現在連我的實力也不如,一旦遭遇他,很有可能連腿都會被他砍掉。”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我點點頭,隨後道:“仍然不怕。”
“你還真勇敢”西嵐笑道:“若換成是我,可定不會冒這次險,畢竟手臂只有一條,交手的機會以後卻很多。”
“這之後,你又與巴恩交過手嗎?”我好奇追問道。
“當然。”
西嵐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但我不信。
失去了一條手臂,又有與國家力量實力堪平,倘若真遇上巴恩了,下場多半會是敗,而且敗得很慘、
然而我就不同了。
尤其在得知巴恩的武器是短劍,以及施展起來時,巴恩可能會用到的招式以後,我甚至隱隱有些渴望與巴恩戰鬥了。
鋒利的短劍是行刺殺一途的好武器,尤其是在招式精妙的冒險家手中,更能起到實力倍增的效果。
然而,這只是針對刺殺一途,我指的是砍脖子,捅心臟之類的一擊必殺之道。
像擁有強悍自愈能力的我,恰巧正是巴恩的剋星。
當一名刺客,遭遇到無論他怎麼捅,怎麼刺,也不死的傢伙時,他會怎麼想?
會不會因爲精神方面備受打擊而崩潰?
嗯,這個我倒是不大清楚,不過能夠肯定的是,巴恩對上我,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刺激。
而我這邊,由於擁有自愈之力,既能夠對巴恩造成精神上的打擊,同時還能結合我的天賦,對其造成致命一擊。
破釜沉舟:瀕死狀態下能夠造成致命一擊。
只要處於瀕死狀態,我就能反殺巴恩,而在自愈能力的加持下,我還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戰鬥能力,雖然這時候的戰鬥狀態會很差,而且需要承擔很大的痛苦,但這依舊不失爲一記絕殺之策。
雖說絕殺之策有奏效的可能,但我並不打算對外公佈,至少,在幹掉巴恩之前,我不打算公佈。
天賦據傳是創世之神賜予冒險家的禮物,這份禮物除了在真正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暴露以外,能隱藏,最好隱藏。
扮豬吃老虎,纔是取勝之道。
之後,我又和西嵐對戰了好一段時間,主要學習他的戰鬥風格,同時學習西嵐感悟出來的針對巴恩的克敵之招。
這套克敵之招是西嵐通過很長時間的模仿與磨練才得出的招式,尤其適合以太刀破短劍。
通過幾天的學習,我將這些招式一一銘記於心,並將它與我的自創刀法相結合,衍變爲一套說難看算不上難看,但絕對不好看,可十分受用的強力招式。
或許是西嵐太久沒有見到擅用太刀之輩了,也極少見到對太刀之道如此有天賦與悟性之人,又或者他其實太閒了,也太無聊了,於是他在我學會了西嵐刀法與剋制巴恩的短劍招法以後,開始傳授我他多年研習得出的太刀破萬法之術,即用太刀剋制絕大多數武器之招數。
這已經算得上是西嵐的傾囊相授了吧。
如果我全部學會的話,是否就可以以西嵐高徒自詡了?
當有天我開玩笑似的問西嵐上面那句話時,西嵐微怔,沉吟片刻後,呵呵笑道:“不用這般降低身份,你只需回去以後,將這套刀法傳授給我的後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