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攻擊卻完全沒有受傷的森林之王,一臉懵逼的摸了摸鼻子,然後茫然四顧。
很快,它就捕捉到了愣在原地的赫爾德的傀儡人偶。
它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認出這是具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和生命的傀儡人偶,只是把她當成了誤闖森林的路人甲。
畢竟和森林之王比起來,赫爾德附身的這具傀儡人偶的實力,太過弱小,甚至到了可以被忽略的程度。
出於好心,森林之王走上前,試圖以手語和她溝通。
然而這一幕,看在赫爾德眼裡,卻是在挑釁,是攻擊的預兆。
於是,赫爾德犯了生平以來唯一一次重大的錯誤。
她當着充滿善意的森林之王的面兒,攻擊了它,而是用的還是範圍最小,卻威力最大的魔法。
可想而知,全力一擊能夠摧毀一塊大陸的使徒的最強攻擊魔法的威力,會有多誇張。
一道宛若水桶般粗細的金色光芒,硬生生轟在了森林之王的小腹上。
按照赫爾德的想法,這一擊,足以把這頭巨熊炭燒了。
然而事實卻與想象截然相反。
金光散去,只有一圈燒焦的痕跡,出現在森林之王的小腹中間。
空氣中瀰漫着毛皮被燒焦之後的古怪氣味兒。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因爲憤怒而扭曲猙獰的熊臉。
一聲咆哮過後,森林之王舉起了臉盆大小的熊掌。
這時候的赫爾德,已經徹底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哪怕看到熊掌舉起,並帶着濃濃殺意,即將落下的樣子,她也沒有做出任何躲避的意思——不,應該說,她已經被嚇呆了,甚至忘記了躲避。
一掌過後,赫爾德滿頭滿臉滿身冷汗的滾落王座。
那個被她附身的傀儡人偶,八成是被拍成了肉泥,而赫爾德,也因爲沒有來得及抽離靈魂,跟着體驗了一把被拍成肉泥的感覺。
至此以後,赫爾德再也不敢以身試險,尤其是在阿拉德大陸所在的那顆星球上。
這便是她費勁巴哈的給傀儡人偶創造生命與靈魂的原因。
也是卡西利亞斯知道的有關森林之王的唯一情報。
當我問起,卡西利亞斯和赫爾德誰更強時,卡西利亞斯沉默片刻,緩緩道:“應該是......勢均力敵吧。”
......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些與我的身世無關的話題,但很快,卡西利亞斯便又將話題引回了我的身世上面去。
我也不做隱瞞,坦言道:“嚴格意義上講,我不算是人類。”
“感覺出來了”卡西利亞斯道:“比赫爾德更加龐大的魔力值,以及不可思議的自愈速度,還有那股完全無法探知的力量......你是什麼?”
“妖精,你聽說過嗎?”
“妖精?”
卡西利亞斯露出迷茫之色。
“看來是沒聽過”我在心中默默道。
“妖精,是和風大陸的一個原始種族,和精靈一樣,並稱爲和風大陸的原始種族。”
“精靈除了王與長老以外,都不具備人類的外形,他們是由單一元素組成的生物,能做到完全玩意物理傷害,而且魔法抗性也高到離譜,換言之,只要不是遭遇天敵,他們就是不死的存在。”
“妖精與精靈的身體構造近乎相同,但外貌與存在方式卻截然不同。”
“妖精自誕生起,便擁有完整的人類形態,並且身體組織也看起來與人類更爲相似,但也正因如此,妖精族對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的抗性遠不如精靈。”
“你剛纔說,嚴格意義上講,你不算人類,那麼就是說,從不嚴格意義上來講,你還是人類?”
卡西利亞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的”我道:“我之所以這樣說,主要原因是在我體內,有着強大的封印,只要封印一天沒有解開,我就無法成爲恢復真正的妖精之身。”
“封印?”卡西利亞斯沉吟少許,道:“赫爾德或許會感興趣。”
聽到這話,我心裡立馬燃起希望的光芒:“她能解開我的封印嗎?”
“不知道”卡西利亞斯道:“她只是魔法始祖,更加精通魔法,但並不是全能,如果有羅特斯作爲輔助的話,或許可以,但羅特斯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立馬熄滅了。
因爲在相識之後,我就叫羅特斯幫忙查看過我體內的封印,按照羅特斯的話說:除非偉大的意志親臨,否則我見過的傢伙裡,沒有任何一個有能力破解哪怕一道封印。
也就是說,哪怕是擁有魔法始祖之名的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爾德,也做不到。
卡西利亞斯並沒有察覺到我表情上的異常,而是繼續道:“如果你索求無門的話,可以去試一試,相信以你的實力,她會欣然同意的。”
就是說,赫爾德渴望有個實力還算不錯的傢伙,主動求她,去做她的小白鼠唄?
呵,我可不願意做她的小白鼠。
尤其她還是把使徒轉移到和風大陸,並設計坑死的罪魁禍首啊!
與虎謀皮,說不定會以身飼虎。
還是穩妥些好。
之後,我和卡西利亞斯沒再進行交談,只是默默地佇立房頂,遠眺城外。
黃昏初降。
卡西利亞斯離開了這座城鎮。
我猜,他大概是去尋找下一位有資質,有實力的冒險家去了吧。
我則回了旅館,一邊做晚餐,一邊和藍色魔女聊天。
藍色魔女今天很反常的沒有在牀上懶,而是倚在廚房門口和我閒聊。
聽她指東問西的樣子,我大概猜到她真正關心的問題了——我這趟出去的原因。
“你知道卡西利亞斯吧?”
一邊翻炒蔬菜,我一邊問道。
“嗯”她點點頭,同時貪婪的望了眼青綠的蔬菜,並嚥了口唾沫。
“剛纔就是他找我。”
“嗯......嗯?”藍色魔女一驚:“那個那個那個......第四使徒?他找你做什麼?”
“找我聊天。”
“聊天?”藍色魔女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道:“他可是個戰鬥狂,怎麼可能只找你聊天,該不會......”
“別胡思亂想,真的只是找我聊聊天”我道:“而且,看人不能只看一面,卡西利亞斯的確是戰鬥狂,但這並不意味着戰鬥就是他的整個人生,除戰鬥以外,他也有正常的社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