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認真對待,並沒有釋放殺意,卻已經能夠感知,眼前的這位青年正在緊張。
這就是等級與心態的差距,如果換成哈羅德,他一定會笑眯眯地迎戰過來。
很快,在我的視覺中,這個青年的步子微微向後挪了一下,他在警惕,同時也在調整角度,看樣子,是打算給我來一次突如其來的攻擊,將我逼退。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很輕,但很急,想必,是那幾個小菜鳥打算給我展開偷襲吧。
這樣不好,很不好。
我在心中否定道:在我決定認真戰鬥的時候,任何偷襲者都有可能會遭到我沉痛的打擊,而這,對於小菜鳥們來說,完全是致命的。
要是一不小心幹掉了他們,不知道哈羅德會不會怪我,友誼的小船會不會被掀翻。
曾經有位偉人說過:孩子不聽話了,是要打屁股的。
爲了他們的生命,也爲了他們尚且未知的未來,我決定稍稍威懾他們一下。
駐足的瞬間,腰身一扭,我手中的直太刀瞬間出鞘,在身後,劃出一道冰冷的半弧,這一刀有些快,用肉眼去分辨,只能看到一陣閃過的虛影,卻無暇去分辨虛影的軌跡。
噹啷噹啷,幾聲脆響,還未近前的青年人止步於此,目光呆滯,渾身戰粟,此刻,他們的武器盡數折斷,上半截穩穩地落在地面,下半截仍牢牢握在手中。
“走開”我冷冷道,隨後,又露出了一抹微笑:“會死人的呦。”
幾個人仍舊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莫說是移動半步,就算叫他們張口說話,或許都已經成了難題。
而就在此時,幾聲強弓脆響,我知道,身後的那人,出手了。
聞聲辯位,我能夠輕易的躲開射來的羽箭,但我不能這麼做,在我的身後,還有幾個好似呆雞的傢伙,他們不是靶子,而是活生生的人類,受了這幾箭,不死也必定會重傷。
憑藉射箭之人的尿性,這屎盆子鐵定又得往我頭上扣。
既然躲不開,那就擋開吧。
我原本是這樣想的。
但轉身的一剎,我就放棄了這個決定。
眼前之人射來的羽箭,數量太多,足足有六枝!
當先的那支羽箭上,還帶着淡紅色的光芒,一如之前爆破的那種,其後的五枝,雖然不帶有任何魔法效果,卻仍舊擁有不弱的殺傷力。
若六枝羽箭先後差距很大的話,我或許可以利用空擋,將它們一一撥開,然而,它們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射出。
是避開還是強接?
這是一個問題!
只有短短的一瞬,思考的時間。
我微微皺眉,凝思,眨眼間,羽箭已至。
噗的一聲輕響,在叮叮噹噹的幾聲脆響之後響起。
我的右臂,沒入了一枝羽箭,羽箭的尾翼還在輕輕顫動,這種一種很奇妙的撕裂感,不如弩箭的鑽心,也不如魔法箭的灼痛,只是單純由上引發的痛楚。
沒有肌肉的顫動,也沒有撕心裂肺的慘叫,我似乎對這種痛楚早已習慣,甚至在受到折磨痛楚的瞬間,我的內心是歡愉的,這種感覺,在過往,從未有過。
毫不猶豫的將羽箭拔出,丟在一旁。
鮮血,順着肌肉的紋路淌下,並在臂彎處滴落在地。
“做的不錯”我微笑讚歎道:“可惜,只中了一枝,而且,留下的傷,也快要好了。”
擡起手,朝着那人晃了晃手臂,上面的,似乎真的開始癒合起來。
這能力似乎是那隻垂死亞蒙給我的那枚紅色晶體帶來的,過去的時候,效果還並不明顯,只是在剛纔,我拔出羽箭的剎那,看到了裡面的肉芽,正在以飛快的速度生長着,填補着由羽箭鑽出的。
在我走出第五步的時候,已經不再流血,我再次晃了晃手臂,微笑道:“看,已經封口了,或許再過幾秒,傷口就要完全癒合了。”
說着,我停下腳步,攤了攤手,道:“要不要我再給你一次攻擊我的機會?”
“頭部,,腹部,雙臂,雙腿,你會選擇哪個地方呢?”我嘿嘿笑道:“還是說,你有信心,有把握,一次性全部攻擊到?”
說着,我豎起食指,道:“上一次我不閃避,可不代表這一次我不閃避,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會永遠錯過,現在,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如果你不發動攻擊,就輪到我了。”
“一。”
我豎起左手食指,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二。”
手中的直太刀緩緩擡起,平舉於胸前。
“三。”
身形一動,我直接衝了過去,與此同時,那人的羽箭也再次射了過來。
嘣嘣嘣,連聲脆響,又是他的連環箭。
第一枝羽箭,射向了我的額頭,被我用刀背輕輕彈開,緊隨而來的是第二枝,我伸出左手,勾起手指,用力一彈,將箭頭彈飛,接着是第三枝,我側身一閃,又避開了,隨後是第四枝,擦着我的肩膀飛了出去,再然後,是第五枝,也是我所看到的最後一枝羽箭。
這枝羽箭與其他羽箭偏移的很大,是在它們右邊偏下方的,而這個角度,恰巧與我閃避之後的位置在同一條線上,看來,這人在射箭的同時,也算計到了這一點,想法很好,只是有些晚了,因爲我的左手和直太刀都已經收回,再次擁有了一戰之力。
就在我用護手將羽箭抓住,並打算以直太刀將他的強弓砍斷之時,遠遠地,一團白光朝着我砸了過來。
側頭一看,是一團放着光芒的魔法飛彈。
這飛彈的等級看樣子不低,足足有莉莉釋放飛彈的兩個大。
我呵呵兩聲,順手用太刀將這顆魔法飛彈斬作兩段。
被分開的魔法飛彈朝着左右兩個方向散開,落在地面的同時,炸起塵土飛揚。
然而,這還不算完,緊接着,又是數枚魔法飛彈朝着我襲來,以同樣的速度,同樣的大小,同樣的威力。
我心裡大致有了個數,這個魔法師的實力很強,甚至可能比尤拉還要強得多。
正常情況來說,在絕對優勢的距離下,戰士,對魔法師,應該抱有畏懼心理纔對,只是,由於我曾經的某段陰影過去,使得我對於絕大多數的魔法師失去了應有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