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精靈皇宮,我嘆了口氣,不禁皺起眉頭。
琳賽長老的出格表現,證實了阿卡哈維信上計劃的一部分——控制精靈女皇。
很顯然,他做到了。
局面現在正朝着一個並不妙的方向發展。
回到家,所有人把我圍了起來,問東問西,不過他們的問題大致相同,都是想知道精靈女皇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示意大家不要太過熱情,擠回沙發,接過芭芭拉遞來的水杯,一飲而盡,之後,清了清嗓子,將在房間裡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一件不落的統統闡述了一遍。
鳳凰他們聽罷,個個面色不善,一致痛斥琳賽長老的行爲,阿娜麗塔公主卻面有憂色,道:“小毅,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姐姐,她已經被人控制住了?”
我點了點頭。
“這該怎麼辦,這該怎麼辦?”阿娜麗塔公主方寸已亂,她不斷地搓着,來回走動着,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放心,阿娜麗塔,在我臨走前,女皇大人還問過你的事情,既然她還有多餘心思去關心你,不也正說明,她現在所處的環境並沒有任何危險,你說呢?”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阿娜麗塔公主開始胡思亂想:“這該不會是姐姐的一個暗語吧,想要說自己所處的環境十分的危險,爲了保護我這個妹妹,才這樣說的吧?”
“你想多了,阿娜麗塔,要知道,除了家裡這些知道你真實情況的人以外,其他任何人,都還把你當做是一個心智不健全的女孩兒,如果女皇大人真的身處險境,並且相當在意你這個妹妹的性命的話,她斷然不會提到任何與你有關的話語,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頓了一下,問她道:“你明白了嗎?”
阿娜麗塔公主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嘆了口氣,我有點無奈:“平時聰慧的你怎麼變傻了呢?”
“這話,什麼意思?”
她歪着頭,一臉疑惑表情。
我衝卡嘉莉使了個眼色:“幫我解釋一下。”
卡嘉莉掩嘴輕笑,隨後,她清了清嗓子,道:“我來把小毅沒有說明白的話重新解釋一遍給你聽吧。”
我:
“阿娜麗塔,我問你,如果現在精靈族的皇位擺在你的面前,而和你爭奪皇位的競爭對,是一個心智不足六歲的人,你會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阿娜麗塔公主沉吟了一下:“不會。”
“這就是小毅剛剛那番話的關鍵”卡嘉莉道:“現在,無論是精靈女皇,還是精靈長老,甚至包括背後操控精靈女皇的那些人,都認爲你是一個心智不足六歲的女人,你認爲,他們會把你放在眼裡嗎?”
“不,不會。”
“既然他們並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或者可以說,他們甚至都忘記了你的存在,你覺得,女皇陛下如果身陷危險,她還會提起你的名字嗎?”卡嘉莉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搖了搖頭,道:“顯然不會。”
“所以,也就是說,我的姐姐現在還沒有生命危險,是這個意思嗎?”
阿娜麗塔公主的眼神望向我,想要再一次向我尋求肯定。
“就是這樣。”
我微笑着點頭回應。
吃過飯後,我坐在院子裡發呆。
“小毅,這可不像你,一個連死都不怕的男人,會一臉苦惱的坐在院子裡發呆嗎?”
老闆娘一邊說着,一邊坐到我身邊。
傑克遜這時候也賊兮兮的湊了過來,不過被老闆娘眼角一瞟,又悻悻地走開了。
“我並不是不怕死,只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我更希望迎面而上,而不是龜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那樣子太難看了。”
我嘆了口氣,繼續道:“再者,有無苦惱和怕不怕死,好像並沒有多少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她望着我,眼現出一抹滄桑:“人之所以苦惱,不正是因爲害怕才導致的嗎,而死亡,正是一個人最大的苦惱,你連死都不怕,又何必要爲一些尚且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苦惱呢?”
“額,老闆娘,我哪句話說自己不怕死了?”
“你當然沒有說,但你卻是這麼做的”老闆娘道:“別以爲一般的力量能夠將第十層空間消抹的那麼幹淨,你一定還藏了什麼不爲人知的可怕力量,只是你還不打算把它公之於衆,可是,釋放這麼可怕的力量真的沒有代價嗎?我不信。”
她搖了搖頭,繼續道:“但我更願意相信,你在釋放這股力量的同時,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所以,你不怕死,只是不承認而已。”
好吧,她的這番話我當真是無法反駁。
或許老闆娘說的對,我的確不怕死,但這並不意味着我就沒有害怕的東西。
莉莉和麗姿正騎着小吱滿花園瘋跑,蕾米在她們頭頂一邊飄一邊看着笑。
卡嘉莉坐到我身旁,一邊望着嬉笑打鬧的蕾米她們,一邊道:“委任的事情我已經通知她了,聽說協助小隊要晚一些才能到位。”
“這些事情你去辦就好了,用不着樣樣都向我彙報。”
她的頭輕輕枕着我的肩,傾吐間,散發出陣陣幽香:“小毅,達賽城的邊緣村落又遭到不明冒險家小隊的洗劫,有人稱,這些事情,是艾瑞城的流氓冒險家公會所爲,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
“戰爭。”
我嘆了口氣:“放心,現在還不會發起戰爭,還不到時候,至少,艾瑞城還沒有準備好。”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很納悶。
“還記得上一次的情報嗎”我道:“艾瑞城二少爺帶着阿喀琉斯一起前往北部森林,現在也沒有他們回來的情報,這不也正說明,他們尚且還沒有準備好嗎?”
“有沒有可能,阿喀琉斯他們已經回來了”卡嘉莉憂心忡忡道:“通過一條不爲人知的小路。”
“不會”我搖了搖頭:“你覺得,一個被稱爲艾瑞城英雄的男人,會選擇走小路回來嗎?”
與她不解的眼神相對,我解釋道:“任何一個在乎名譽的人,尤其是男人,都不屑於走小路,因爲他們把自身的光彩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