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章同居危機
一整夜,臥室裡,沒有等到牧宸軒的回來,墨染看了看身上的血跡,轉身向着浴室走了過去,身體很痛,墨染知道外傷只是手掌和膝蓋上的擦傷和瘀傷,可是胸口有着鈍鈍的痛,只怕是肋骨斷裂了,可是這樣的痛,讓墨染卻感覺很好,因爲至少可以消除心頭那無法言喻的痛苦。懶
臉色帶着一絲的灰敗,墨染按了一下胸口肋骨疼痛的地方,漠然冷酷的臉上表情帶着壓抑的痛苦,就這樣懶懶的靠在牀頭什麼也不想。
在汽車旅館輾轉反側了一整夜,牧宸軒懊惱的耙了耙頭髮,原本還將自己的情緒不穩定歸結爲一直過着清心寡慾的生活,所以導致生理不能發泄,然後情緒不穩定,可是昨夜看着那身上噴着香水,妖嬈嫵媚的女人,卻感覺到一絲的厭惡,所以直接的將人給趕了出去,而越是如此,讓牧宸軒感覺愈加的焦躁。
黑着一張俊美的娃娃臉,牧宸軒站在門口看着安靜的屋子,早晨六點,一般這個時候墨染已經慢跑回來之後,在游泳池裡游上半個多小時,然後開始做家務,可是此刻看着空蕩蕩的客廳,牧宸軒瞄了一眼一旁墨染的臥室,舉起手想要敲門,可是最終還是沉默的轉身向着自己的臥房走了進去。
自從一夜未歸之後,牧宸軒突然發現墨染似乎變了,雖然他還是會做家務,可是此刻屋子裡有兩個人,可是卻讓牧宸軒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居住一般,墨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默。蟲
自己很像空氣嗎?氣呼呼的切菜,牧宸軒皺着眉頭,危險十足的眯着眼,視線掠過客廳里正收拾的墨染,不說話就不說話!看誰能熬的過誰!
哼哼着,可是心頭卻愈加的煩躁,牧宸軒手一滑,刀口擦過手指,幸好自己動作夠快,手指頭雖然沒有被切掉,不過還是劃出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跡立刻從切口流淌出來。
之前自己掉海里了,墨染是那麼的擔心,而此刻,看着流血的手指頭,牧宸軒心頭酸酸的冒着泡,放下了菜刀,直接的向着客廳裡走了過去,身影故意的從墨染身邊繞過,指尖滴落的鮮血落在了剛剛拖的乾淨的地板上。
墨染目光一怔,快速的擡起頭看着坐在沙發上並沒有打算止血的牧宸軒,冷峻的臉上表情黯沉了一下,視線裡,牧宸軒如同賭氣的孩子一般,氣鼓鼓着娃娃臉,瞪着眼瞅着自己流血的手指頭,卻半點沒有準備包紮。
雖然切到手指頭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傷,可是這樣繼續流血也是很恐怖的,看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跡,牧宸軒偷偷的瞄了一眼墨染,他就打算看自己這樣流血下去?
放下手裡的拖把,墨染峻挺的身影向着一旁的櫃子走了過去,而沙發上,牧宸軒臉上慢慢的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隨着墨染的轉身,又快速的斂下笑,依舊是一副彆扭不已的模樣。
“手拿過來。”縱然自己早已經是心痛到了麻木,卻依舊無法看着他受到一點的傷害,墨染拿過紙巾擦去牧宸軒手上的鮮血,認真的給他包紮着,或許從自己喜歡上他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自己會成爲縱容他的那個人,之前冷戰的是他,去酒吧夜不歸宿的也是他,可是這幾天一直有哀怨的目光看着自己人還是他。
墨染沉默的給牧宸軒將手包紮好,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熟悉的鈴聲下,墨染快速的從茶几下拿過手機,向着外面走了過去。
“墨染,你以爲被車撞一下不會死人嗎?你立刻給我滾去醫院治療!”電話裡,沈蔚藍挫敗的怒吼着,軒軒任性也就算了,墨染這個混蛋男人究竟在做什麼,被車撞了,他竟然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他以爲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
“你派人監視我們?”眼神一冷,墨染隨即明白過來,她不是派人監視自己和銀狼,而是因爲擔心帝國會對銀狼不利,所以纔會派人在暗中保護着,墨染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的歉意,“抱歉。”
“不要和我說道歉,你給我立刻去鎮子上的醫院找原溪醫生,她會給你檢查的,墨染你最好確定你沒事,否則我就告訴軒軒,讓他壓着你去醫院!”沈蔚藍依舊是火氣十足,因爲不放心壬還有那些帝國的長老們,所以特意留下了兩個暗部的人在暗中保護着,卻沒有想到墨染出了車禍,而他竟然莽撞的連醫院都不去,這是哪門子的談戀愛,這根本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胡鬧。
“我知道了。”無奈的答應下,胸口是越來越痛,墨染知道傷已經不能再拖了,可是身體的痛卻可以抵消一部分心頭那無法痊癒的傷痛,所以纔會一直拖着沒有去醫院。
掛上電話,墨染看向客廳沙發上一臉好奇看着自己的牧宸軒,那眼睛裡依舊閃爍着曖昧的笑意,讓墨染再次的感覺到心頭一痛,“我出去一趟。”
快速的轉過身,不讓牧宸軒看見自己那幾乎要承受不住痛苦的臉龐,墨染徑自的向着外面走了去,原本只以爲可以守着他,照顧他,即使他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此刻墨染才徹底明白,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你永遠無法掩飾的完美無缺,看着他摟着其他女人一起去賓館開房間,自己會遏制不住骨子裡的嫉妒,甚至會忍不住的想要將和他一夜纏綿的女人給殺了。
“究竟是什麼人打的電話?又是之前那個女人嗎?”自言自語着,當墨染接起電話的時候,牧宸軒是抱着好奇的態度,可是看着他就這樣丟下“我出去一趟。”就離開的冷漠,牧宸軒笑容從臉上消失了,一股失落的感覺漸漸的涌上了胸口。
“噢,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墨染出去見他喜歡的女人太正常了,早晚有一天墨染也會結婚生子的。”擡手直接的敲向自己的頭,卻忘記剛剛包紮的手指,牧宸軒吃痛的慘叫一聲,自己收拾好了藥箱,然後繼續在廚房裡忙碌起了午餐。
餐桌上菜餚已經冰冷下來,之前墨染沒有收拾好的客廳已經被牧宸軒收拾的乾乾淨淨,牧宸軒蜷縮在沙發上,目光不停的從手腕上的時間上掃過,已經到了三點了,墨染竟然還沒有回來!
不就是去見一個女人,有必要連午飯都不回來吃嗎?就算不回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牧宸軒不滿的繃着臉,快速的從茶几下面將自己的手機給拿了出來,可是動作卻如同定格住了一般,自己竟然不知道墨染的手機號碼!
煩躁的再次的手機丟到了茶几下面,牧宸軒抱着枕頭,目光就這樣盯着大門口,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着,門外陽光從明亮轉爲了黯淡,金色的夕陽最後一點的光芒也落在了地平線之下,七點了!
除了早飯吃了一點披薩餅之後,一整天,牧宸軒都沒有吃飯,就這樣等了整整一個白天,饒是當年殺手的訓練,讓他有着良好的耐性,可是此刻牧宸軒卻已經是滿肚子的火氣!
從客廳直接的坐到了臺階上,牧宸軒黑着一張娃娃臉,危險十足的眯着眼,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竟然一天都沒有回來,就算是舊情人約會,也不至於一整天都不回家!
醫院。
墨染的傷拖了三天,雖然擦身和身上的淤青都已經好了一些,斷裂的肋骨也在十個多小時的手術後重新的接上。
“你確定不住院?”原溪冷淡淡的開口,清冷的目光沒有一點溫度的看向眼前已經起身的墨染,“如果不住院,你每天都要來醫院一趟。”
“我知道了。”墨染同樣是冰冷淡漠的語調,眼前這個女醫生是突然調到小鎮上來的,讓墨染明白她定然是帝國的人,是沈蔚藍安排過來的。
“記得每天都要過來,我不想被夫人天天在耳邊唸叨。”原溪將手裡的藥遞了過去,“一日三次,按照遺囑上服用就可以了。”
離開醫院,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動了手術,讓墨染臉色顯得更加的疲憊而慘白,雖然這樣和牧宸軒在一起很痛苦,可是自己卻寧願就這樣痛着,卻也不願意離開,自己或許真的愛慘了他吧。
“墨染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雖然一直知道墨染不是普通人,可是牧宸軒也沒有詢問過他的身份,而隨着天色越來越黑,牧宸軒不由擔心的站起身來,之前的氣惱已經被一股擔憂所替代。
就在牧宸軒要出門找人時,淡淡的夜色之下,墨染黑色的身影推開院子門之後走了進來,看着站在臺階處的牧宸軒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他只怕又是要去酒吧了。
“去酒吧不要喝太多酒。”低沉暗啞的嗓音裡隱匿了無奈,只如同一個大哥對自己弟弟的關心一般,墨染徑自的越過一旁的牧宸軒直接的向着屋子裡走了進去。
“墨染!”他出去一天,回來就這麼一句話,他就那麼不願意看見自己,要將自己趕出去嗎?牧宸軒氣惱的開口,剛伸過手想要制止住墨染離開的身影,忽然視線定格在他脖子後那一個粉色的脣印上,原本憤怒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
一瞬間,如同五雷轟頂了一般,牧宸軒只感覺所有的意識都飛出了腦海,呆愣愣的盯着墨染脖子處的口紅印,忽然僵硬的笑了起來,“那我出去了,晚上或許不回來了。”
同手同腳的走出了院子,牧宸軒猛的甩了甩頭,背靠在院牆上,聽着屋子的關門聲,煩躁的閉上眼,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墨染之所以一天沒有回來,不過是他喜歡的女人去廝混了而已。
夜色完全的暗黑下來,牧宸軒看着沒有開燈的屋子,墨染一定會睡覺去了,也對,去廝混了一天,滾牀單也是消耗體力的,可是!“SHIT!”牧宸軒低咒一聲,大步的向着酒吧的方向走了過去,自己真他媽的見鬼了,墨染找女人,就算離開了自己又怎麼樣,原本他就只是一個同居者而已,沒有了墨染,自己到時候還可以去找一個其他同居者回來住啊,大不了不收房租。
酒吧裡,搖滾樂嘈雜的震動着耳膜,帶着消除不了的火氣,牧宸軒一杯接着一杯灌着烈酒,可是越喝似乎是越難受,胸口窒悶的如同被堵住了一般,讓牧宸軒再次挫敗的直接拿過酒瓶,仰起頭灌着酒。
三三兩兩的人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着身軀,牧宸軒那原本看起來無害的娃娃臉,此刻卻陰沉沉的透露着寒意,隔絕了原本想要搭訕的女人。
“那不是墨先生的弟弟?”米拉看着角落裡的牧宸軒,不由的想起之前落海的那一幕,擔心的看着牧宸軒面前桌子上空掉的四五個酒瓶,終於快速的起身離開了酒吧向着牧宸軒的家跑了過去。
被米拉叫醒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墨染剛睡下沒多久,看着眼前的米拉,一想到之前牧宸軒的那一次危險,帶着瘦削和疲憊的臉上眼神冰冷下來,原本以爲他只是居家好男人的米拉,突然有種感覺,眼前這個冷漠着臉龐,凜冽着一雙鳳眸的男人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牧先生在酒吧裡喝醉了,我只是想來通知你一聲,畢竟上一次的事情謝謝你們。”米拉低着頭開口,如果說以前還幻想着可以和墨染交往,而此刻米拉只想快一點的離開,明明墨先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一股看不見的無形氣息卻緊迫的籠罩下來,讓米拉不僅感覺到手腳冰涼。
“謝謝。”又喝醉了嗎?一想到之前送傘那一次看到的那痛心的一幕,墨染幾乎不想去酒吧,可是終究還是不放心牧宸軒。
喝了很多酒,卻沒有一點的醉意,反而是越加的煩躁,牧宸軒閉着眼,聽着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幾乎有着想要搗毀四周這一切的衝動,多久了,自己都沒有如此的煩躁過,當初就算知道蔚藍寶貝和衛霽灝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也只是氣惱的想去揍一頓衛霽灝,只是有些的傷心,可是卻不會如此的心煩意亂。
“滾開!”當察覺到有人靠近時,依舊閉着眼的牧宸軒冷冷的開口,那娃娃臉上因爲失去了一貫的笑容而顯得格外的冰冷,散發的酒氣,再加上角落裡黯淡的光線,此刻的牧宸軒看起來帶着幾分的頹廢和陰暗,這也是爲什麼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訕打擾他的原因。
半晌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牧宸軒突然警覺到了什麼,快速的睜開眼,視線裡,墨染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燈光灑落在他的後背,陰暗的光線在他的俊臉上勾勒出了最完美的色澤,冷漠剛毅的臉龐,沉寂的黑眸,挺立的鼻子,微微抿起來的薄脣,一身的黑色,在夜裡,如同強大而魅惑的撒旦,讓人會感覺到懼怕,卻又忍不住的臣服。
喝了這麼多酒?墨染視線掃過桌子上空掉的酒瓶,眼神不由的冷了幾分,他到底要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到什麼時候,每天混跡在酒吧裡,甚至夜不歸宿。
“墨染,你來接我回去嗎?”緩緩的露出了笑容,牧宸軒帶着幾分的醉意,一手抓住了墨染的手臂,藉助着他的身體站起身來,腳下一個踉蹌,剛站起的身體直接的撲倒在了墨染的胸膛上。
胸口的傷口被撞到,墨染痛的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雙手快速的扶住踉蹌不穩的牧宸軒,自己是真的不明白他這些天究竟是怎麼了?
就這樣不厭煩自己的碰觸嗎?明顯的感覺到墨染身體的躲避,和自己撲在他身上時,他突然皺起的眉頭,牧宸軒苦澀的笑了起來,之前他明明還是和自己很親密,如今和自己的女人和好之後,竟然就對自己這個同居者這樣躲避了?
“回家。”並沒有注意到牧宸軒帶着幾分酸澀的目光,墨染拉過牧宸軒的手臂向着酒吧外走了過去,黑暗的夜裡,少了那份噪雜的聲音,多了幾分的安靜,“沒有喝醉就自己走吧。”
牧宸軒懶懶的聳着肩膀,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墨染,記得上一次,他還是將自己抱回去的,而現在,卻讓自己走回去,爲什麼察覺就這麼大,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一路沉默的走回了家,暖暖的燈光之下,牧宸軒將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拋在了沙發上,閉着眼,什麼都不去想,可是頭卻還是腫脹的痛了起來,腦海裡浮現的都是和墨染住在一起的片段。
而另一邊臥房裡,因爲是才動的手術,剛剛在酒吧被牧宸軒一撞,傷口再次的裂開了,墨染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重新的換了一件衣服,想着隔壁臥房裡喝了不少酒的牧宸軒,卻還是不放心的走了過來。
“去洗個澡再回來睡。”推開房門,看着他就這樣倒在牀上,墨染不得不開口,他的酒量墨染雖然不知道,卻可以推測出來,那些酒絕對不會讓他醉了。
“我不要。”閉着眼,牧宸軒快速的一個側身,背對着牀邊的墨染,不過嘴角卻無聲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還來管自己做什麼?之前不是躲着自己嘛。
明明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甚至還是道上第一的殺手,可是看着此刻如同鬧矛盾的孩子,墨染無奈的視線看着背對着自己睡下的牧宸軒,“去洗個澡,這樣你會睡的舒服一點。”
“我喝多了,你就不擔心我淹死在浴缸裡。”蹭的一下從牀上坐起身來,擁着毯子,牧宸軒偏着頭,質問的看着面容冰冷的墨染,此刻,才突然發現他的臉色有些的難堪,而且墨染似乎瘦了不少。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看着不眨眼盯着自己的牧宸軒,墨染向着浴室走了過去,聽着呼啦啦的水聲,將水溫調到適合的溫度,墨染回頭對上站在身後盯着自己是神的牧宸軒,“洗吧。”
“墨染,你怎麼了?”難得表情裡多了一份的認真和關切,牧宸軒不由自主的擡手撫上墨染瘦削了不少的臉龐,他怎麼瘦了這麼多,而且臉色也這麼難堪。
“我沒事,快洗個澡去睡。”避開牧宸軒的手,雖然他的關心讓墨染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和喜悅,可是卻也明白他只不過是擔心自己這個同居者而已,換成是其他人,他依舊也會這樣。
在墨染的催促之下,牧宸軒快速的洗了個澡,衝去了一身的酒味,從浴室出來,看着站在臥房裡等候的墨染準備離開,牧宸軒突然的開口,“今晚我們一起睡……我喝醉了,半夜說不定會很難受,你在我這裡睡也能照顧一下我啊……否則你回到自己房間裡,也會因爲的擔心我睡不安穩。”
自己似乎永遠都無法拒絕他,墨染看着結巴的解釋着,可是卻態度堅定的牧宸軒,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提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卻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下。
說不出來的喜悅在胸口飛揚着,哪裡還有半點的醉意,牧宸軒快速的衝到了牀裡側,挪動着身體給墨染讓住了大部分的牀位,隨後閉上眼,遮掩住眼中那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