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蘭看着白茉離開,伸手想要從後面拉住白茉,但是手伸到一半,終究沒有再往外伸出去,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氣,又像是喪失了某種勇氣,於是那隻手就以一個十分古怪的姿勢定格在那裡,讓人看着說不出的詭異!
白茉沒有想到的是,唐詩詩竟然被凌睿給救了,孫曉芬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簡直氣壞了,孫曉芬察覺了白茉的心思,將白茉給狠狠的說了一通,白茉氣憤難當,甩了門離開家,跑到一家酒吧去解悶,誰知道又再次碰上了白曉蘭。
也不知道怎麼的,白茉就記住了白曉蘭這樣一個人,可能是因爲那天白曉蘭的反常舉動,讓白茉覺得白曉蘭這個人奇奇怪怪的吧,所以就印象深刻了點,又可能是因爲看到白曉蘭這麼一個老女人還來酒吧,白茉覺得好奇,所以就多留意了一下。
白曉蘭是來酒吧找人的,自從她女兒徐曼琳失戀之後,就經常的出入酒吧這樣的場所,每次都是喝的爛醉纔回家,白曉蘭生怕徐曼琳一個女孩子深夜在外面吃虧,所以每次一下班之後就來找人,索xing,她女兒每次都是來這一間酒吧買醉!
看到白茉,白曉蘭也很意外,意外之後,心情卻是無比的激動,她看着白茉面前已經喝光了的三個酒瓶,一把奪過白茉又要倒酒的酒瓶,說道:“別喝了,喝多了傷身體,你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白茉冷嗤一聲,嫌棄的看着白曉蘭,眼睛裡有了些冰涼的醉意,諷刺的說道:“神經病!”這個女人以爲自己是誰?她不過就是出於好奇,多看了她兩眼,她就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的管起自己的事情來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
白曉蘭被白茉的話一噎,翹着白茉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傷痛,身子有些僵硬,她固執的站在白茉的面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是爲你好!”
“爲我好?哈哈!笑話!你們個個都說爲我好,可是結果呢?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的,狗屁的爲我好!”白茉被白曉蘭的那句話觸動了,生氣的嘶吼起來。所幸的是,酒吧裡本就吵鬧,聲音嘈雜,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白曉蘭看着鬱鬱寡歡的白茉,心裡有些難受,不自覺的就在白茉的面前坐下,看着白茉悶悶不樂的喝酒,想要阻止她,卻最終打消了念頭。
白茉喝了一陣,才察覺到白曉蘭還在自己身邊,不悅的皺着眉頭說:“誰準你坐下的?”
白曉蘭一聽,忙不迭的站起來,嘴裡吶吶地說着:“你別喝了,喝太多傷身體!你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說出來,我胡或許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白茉聽了白曉蘭的話一愣,隨即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白曉蘭,然後指着白曉蘭,狂笑不止,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就你?!哈哈!笑死我了!就憑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別在我這裡擋着光!”
白曉蘭被白茉這一說,臉上說不出的尷尬,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就是固執的不肯離開,目光有些貪婪的看着白茉的臉,極力的忍住要去碰觸白茉的臉的衝動跟渴望。
白茉看白曉蘭還不走,不耐煩的拿出錢包,從裡面掏出一大摞錢來,拍到白曉蘭的身上,說道:“拿去,快滾!”那摸樣,像是打發一個路邊的叫花子一樣,滿目的嫌惡。
白曉蘭慌忙將錢給白茉放在桌上,說道:“我不要錢!”看着白茉臉上的表情,心裡刺痛。
白茉冷哼一聲,還不等她開口,酒吧裡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酒吧裡的人都一愣,朝着聲源處看去,緊接着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白曉蘭聽到那聲尖叫,神色大變,匆匆的朝着聲源處跑去,臨走還不忘記囑咐白茉,自己一個人要當心點。
原來徐曼琳在酒吧裡喝的大醉,被一個地痞給調戲了,那個地痞在跳舞的時候,將手伸進徐曼琳的衣服裡在她的身上摸了兩把,本來這種事情,在這種酒吧裡經常發生,再正常不過,但是徐曼琳氣不過,拿着一隻酒瓶,就朝着那個地痞的頭上掄了過去,將那個地痞的頭給打破了,那個地痞不是一個人來的,其餘兩個人上來抓着徐曼琳就是一個耳光,準備將徐曼琳給帶走。
剛剛那聲尖叫,就是徐曼琳發出的。
“你們放開她!”白曉蘭衝進人羣,推開抓着徐曼琳的兩個小地痞,驚恐的喊道。
“你個老女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別打擾哥們幾個辦正事!”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地痞說道。他們哥三個眼饞徐曼琳有些日子了。
“我是她媽媽,你們別碰她!”白曉蘭將徐曼琳跟護在懷裡,怒瞪着三個小混混。
“那你來的可正好,你看我哥們這頭了沒,給個說法!”小地痞一聽白曉蘭是徐曼琳的媽媽,指着被徐曼琳打破頭的那個地痞說道。
“送市立醫院去,我是那裡的醫生,所有的費用我來承擔。”白曉蘭說到。
“我呸!你想得倒美!我哥們被你女兒開了瓢,光承擔點醫藥費就能了事?”高個的地痞朝着白曉蘭母女吐了口唾沫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白曉蘭戒備的看着面前的人問。
“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兩萬塊錢!”高個的地痞說。
“你這是訛詐!”白曉蘭怒聲說道。那個被打破頭的小地痞,頂多縫兩針,甚至抹點藥就能好,對方卻一開口就是兩萬,不是訛詐是什麼?
“不給是吧?不給也成,你女兒今晚上就歸我們了!”另外一個小地痞說着,*笑着上來要扯徐曼琳。
徐曼麗現在酒醒了,嚇得所在白曉蘭的身後,驚恐的直哆嗦,喊着:“不要!我不要跟你們走!”
“你們放開!再動手我報警了!”白曉蘭義正詞嚴的說,兩萬塊錢,她現在哪裡能拿的出來。
只是這幾個小混混在這個酒吧混熟了,跟地頭蛇沒兩樣,哪裡聽白曉蘭咋呼,一聽白曉蘭說要報警,嬉笑着說:“你報警試試,這個區的片警是我姐夫,到時候,有你好受!”
說完,又上來抓徐曼琳!
“你等等,我去給你取,我沒帶這麼多錢!”白曉蘭護着徐曼琳往後退了幾步,說道。
那個小混混看着穿着樸素的白曉蘭,眼睛一眯,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逃跑找幫手,必須現在給!拿不出來就拿人來抵!”他們根本不相信白曉蘭能拿出這麼多錢來,於是,不管不顧的上來抓人!
“啊!救命!救命啊!”白曉蘭兩母女,哪裡能是三個男人的對手,很快被分開了,酒吧裡哭叫聲一片,但是周圍那麼多人,沒有人上來幫忙,都秉持着事不關己的態度。
“放開她!這是兩萬塊!拿了錢給我滾!”突然有個女聲插入了進來,拍了兩搭錢在桌子上,吼了一嗓子。
哭鬧聲停止了下來,三個小地痞看着白茉,又看看桌子上的兩萬塊,吞了吞口水,然後一把丟下徐曼琳,拿起桌子上的錢,丟下一句:“算你運氣!”就離開了!
經過一番的掙扎,白曉蘭身上的衣服亂七八糟,她有些狼狽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扶起摔倒在地上的徐曼琳,然後看着白茉,感激的說:“謝謝你!這錢——”
“這錢剛剛給你的時候,你假惺惺的不要,現在鬧這麼一出,還不是爲了錢,有必要嗎?打擾我喝酒的興致!”白茉看了眼白曉蘭母女,嘲弄的說完,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離開了。
“我不是……”白曉蘭想要辯解,卻發現白茉已經走遠,她喃喃的自言自語道:“我沒有!”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白茉當成跟那三個小混混一夥的騙子,白曉蘭心李說不清是種什麼滋味。
白茉在第二天的時候,接到了白曉蘭的電話,約她在一家茶居見面,說是要還錢。
白茉接了電話,不置可否,而電話那邊的白曉蘭卻十分的固執,說她會一直在那裡等白茉過去。
白茉斷電話冷笑不已,心想那你就等着吧!
白茉開着車子在外面逛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路過那家茶居,出於好奇就想着進去看看,看看白曉蘭是不是真的還在那裡等着,現在離白曉蘭打電話的時間,已經過去快四個小時了。
白茉沒想到的是,白曉蘭還真的在,而且白曉蘭一看到白茉,就將兩萬塊錢推給了白茉,那樣子,看着當真是來還錢的。白茉也不墨跡,拿了錢就往外走。
“等等!”白曉蘭心急的攔住白茉。
“怎麼?你後悔了?”白茉拍了拍手中包裝整齊的兩萬塊錢,斜睇了一眼白曉蘭,譏誚的問。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還錢是假,想要接近自己纔是真的!
“不是!不是!你先將錢給收起來,我有話想要跟你說,很重要!”白曉蘭看着白茉眼中的諷刺,艱難的開口說道。
這些天她翻來覆去的想了好久,覺得應該讓白茉知道當年的真像。
“那你說!”白茉乾脆的拉開椅子坐下,反正她閒着也沒事,看看這女人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白曉蘭被白茉這麼幹脆的態度弄得有些轉不過神來,她原本還以爲要花費些口舌才能讓白茉坐下來呢。
看着白茉熟練的點了一壺茶,自斟自飲,白曉蘭有些恍惚,在白茉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白曉蘭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是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說,我聽着呢!”白茉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看着言辭切切的白曉蘭,說道。
“其實,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白曉蘭盯着白茉的眼睛說道。
“噗!”白茉沒想到白曉蘭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口茶噴到了對面白曉蘭的臉上。
現在的騙子,越來越大膽了,什麼親也敢認!什麼謊話也敢說!
白茉打量着白曉蘭,說道:“就憑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她是白家的大小姐,多少人眼巴巴的想要用盡辦法來巴結她,這點她明白,但是像白曉蘭這麼不靠譜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說的是真的!”白曉蘭知道白茉不相信,於是將當年她未婚生子,生下白茉後,發現白茉心臟有問題,無力醫治,然後又將白茉跟另外一個孩子偷偷掉包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你右邊的肩膀上有個指甲大的紅色胎記,這個是一出生就有的,我不會認錯!”白曉蘭說道。
“有紅色胎記的人多着呢,你怎麼就確定是我?”白茉想起那日在洗手間裡,白曉蘭拉扯自己衣領的事情,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我認得你養母!那天我一眼就認出了她來,雖然當年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樣子!”白曉蘭說到這裡,已經落下淚來:“我當年也是沒有辦法!我不能看着你等死!”
白茉冷哼,看着白曉蘭,心想,還真是聲情並茂!
白曉蘭抹了抹淚,看着白茉的臉色,知道她不相信,說道:“當年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一個人,她現在也在b市,是百達集團總裁的母親。”
“夠了!”白茉聽白曉蘭越說越像是真的,厲聲喝止了她的話,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白曉蘭以爲白茉要走,慌忙站起來要去追,卻在看到她拐進了洗手間之後,又愣愣的坐了下來。
白曉蘭不安的等了好一會,白茉才從洗手間裡出來,但是她一出來,就徑直的朝門口走去,白曉蘭急了,包也顧不上拿,就急忙忙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