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容坊!”樑繆昀默唸,拉過身邊的跟班問道:“就是這裡賣香皂的?”
這跟班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對樑繆昀討好的黑衣人,今兒一早被樑繆駿安排到了樑繆昀身邊,此人喚做齊通。〔順手推薦下新書:,大家支持喲!〕
“四公子,就是這裡!”齊通討好的說道:“這地方賣的香皂與我們珍寶坊一摸一樣!
“是嗎?”樑繆昀眯眯眼,心道:難不成是秘方在大哥手裡泄露了,他不敢向父親說明?
不行!大哥一向護着他!樑繆昀挑眉,今兒這事他定要給哥哥出頭。
“這位公子……想要點什麼?”見人來了,和大牛對崔樺點了點頭,迎了上來。
樑繆昀挑剔的拿起架子上的玉容膏,放在鼻下聞了聞,臉上的表情不由一僵,這香氣,濃而不衝,層層疊疊,讓人忍不住多聞上聞。
細細看來,膏體細滑,的確是上品,比之母親用的也不差!
樑繆昀可沒樑繆駿聞香知百味的本事,不過,這麼好的東西,他習慣性的認爲,只有珍寶坊纔有。
樑繆駿把玉容膏放回架子上。
再看看那一個個造型各異的小香皂,煞是喜人,還有些做成了憨態可掬的小動物形象。要不是心裡想着要給哥哥出頭,他定會買上一些,回去送人。
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樑繆昀冷哼一聲:“你這東西哪裡來的?”
和大牛愣了一下,這人買就買,不買就走,打聽什麼!
心裡雖然奇怪,面上卻笑道:“這位公子到底想要些什麼?不如細細說與我聽聽,看看咱們店裡有沒有!”
“我想知道是誰做的!”
齊通附和道:“咱們公子要你說,你就說!”
和大牛也看出來了,這人是來者不善。
不過,出門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生財。
和大牛心裡雖惱,面上卻笑笑:“這可是我們小店的秘密,若是大家知道了是誰做的,直接找做東西的人去了,我這思容坊也要關門大吉了!”
這話,和大牛說來帶了三分自嘲,把自己壓的很低,若是一般人,便藉着梯子下了。
可,今天,樑繆昀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事!
劍眉一豎,整個人多了三分氣勢:“難道你不知道珍寶坊的方子被人偷了去?”
和家的不喜歡樑繆昀咄咄逼人的氣勢,忍不住插言:“偷就偷了,你來我們這裡鬧什麼!”
“什麼?”和大牛驚訝的睜大眼睛,伸手止住了義憤的媳婦,沉聲道:“這怎麼可能,那可是珍寶坊!”
他雖然是個小市民,到底見過些世面,那珍寶坊珍寶無數,每月還有競寶大會。許多寶貝還是大戶人家拿過來寄賣的,珍寶坊抽成。若是連這點安全都不能保證,那麼,誰還會把東西拿出來賣!
樑繆昀眼神一閃,自知失言,改口道:“做香皂師傅死在家中,臨死前留下遺言,被人所逼,供出了方子。他內疚之下上吊自殺了!”
不僅偷了方子,還背上人命!
和大牛忽然放下心來,這明顯跟他們無關。
和家的先笑了:“這小公子好生可笑,你看看我們這屋裡的人,哪個能做到逼迫人的事!”
崔樺和和小暖也忍不住笑了,這分明就是小孩子胡鬧!
“咱思容坊的東西,都知根知底的人做的,小公子不如去別處尋尋!”和大牛忍住笑,木着臉說道。
樑繆昀羞惱,怒道:“卷宗還在,不如把做香皂的匠人拉出來問問!”雖然他是一派胡言,不過樑家人脈廣,上上下下都打點好的,就是現在立案,也是使得。
“你這小子忒不知好歹!”和家的推開和大牛,站了出來:“你簡直就是瞎胡鬧,咱好好的人,憑啥與你對峙!”
“放肆!”齊通一把推開和家的!
和家的沒想到這人突然動手一個不穩,眼看着就要摔倒。
“娘!”小暖,小春喊道。
“小暖娘!”和大牛立時扶住和家的。
齊通畢竟是個練家子,又存了在樑繆昀面前表現的心思,手上是用了勁的。
和大牛和和家的雙雙摔倒,幸好,有和大牛這麼一扶,墊在了下面。
和小春和和小暖跑了過來,扶起和家的,忙道:“娘,娘,你怎麼樣了?”
和家的臉色煞白的搖了搖頭,哆嗦着道:“無事!”
和大牛從地上爬了起來,扶着和家的關心道:“可有不舒服?”
和家的看着和大牛,眼中洇出後怕的淚。
“你說你,懷着個身子,上前湊合什麼!”和大牛氣急。
見和嬸子無事,崔樺起身,仰手給了齊通一個巴掌!
齊通沒想到這小姑娘上來就打臉,一時不查,被打了個結實!
“放肆!”崔樺罵道,揚起小臉,揚手又是一巴掌。
“別以爲……”齊通要說狠話。
“閉嘴!”崔樺柳眉一豎:“你以爲我是在打你?我是在救你!”
崔樺聲音不小,話一出口,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愣了!
“你不經主人吩咐,擅自動手,說明你根本就沒把你家主子放在心上!”崔樺仰手又是一巴掌,“你說,我這巴掌打得該不該?”
“你擅自行動,差點傷人性命,欲陷你家主子與不義!”崔樺反手又是一下:“你說,我這巴掌該不該打!”
四巴掌下去,崔樺的心起平順了不少。
齊通心裡憋屈死了,明明能躲開的,偏偏不知道四公子是個什麼意思,能躲卻不敢躲。
“公子,我是怕那婦人傷了你,纔出手的!”雖然不敢躲,卻不妨礙他表忠心!
崔樺瞪大眼,譏諷道:“我是沒想到這位公子如此柔弱!連個孕婦都能傷到。”
小暖譏笑道:“大家公子柔弱了些,也情有可原!”
樑繆昀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這半大孩子最討厭人家說他小。
“不是的,公子!不是的!”齊通看了一眼和家的,張了張嘴:“我不知道她有身子!”
崔樺笑着搖頭,譏諷道:“瞧你這主子怎麼當的,要是有孕婦欺負你,你家奴才就幹看着!”
“你!”齊通氣的咬牙,感情說,他做與不做都是錯的!
“我有說錯嗎?”崔樺挑眉看向樑繆昀:“你看他,就是道歉表忠心,都不跪下的!”
齊通“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那一聲脆響,連崔樺都忍不住側了側臉!
“公子,屬下絕沒那個意思!”
雖然知道崔樺存心挑撥,樑繆駿心裡還是彆扭的緊,怎麼都不舒服。這人果然如大哥所言,有些恃寵而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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