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光一瞬間懵了。
那個殺手顯然也愣住了。
兩人打的正激烈,怎麼突然就躥進來一個人。
匕首刺進白蘭的匈口。
那長劍,則只在對方手臂上劃過一道淺淺傷口。
“白蘭!”
在短暫驚訝過後,李塵光運能雙手硬生生掰斷刺進身體的那幾枚鎖鏈。
鎖鏈一被扯斷,馬上重新化作墨汁般的黑影落入地面。
“你個畜生。”
然後束手成掌,對着身後的女人一掌狠狠劈下。
頓時白光乍現,一道能量光射了出去。
女人身影一矮抽回匕首,避開這一擊。
尚未來的及退開。
李塵光眼神中閃過暴怒神色,伸手抱過白蘭,拉到身後,身上能量暴漲,凝能於腿,飛起一腿掃射,一腳過去,響起一陣空氣被撕裂般的刺耳聲響。
女人的上半shen直接被李塵光的能量融化。
空氣中連墨汁都不剩下,只剩些許漆黑的煙霧。
然後她的下半shen化作那如墨汁般的東西,重新落入影子。
李塵光腳底下的巨大黑影,也隨着女人的消失,飛速退卻。
慢慢恢復了這個世界該有的光影。
雪在飄。
數葉在搖晃。
草間蛇蟲在低鳴。
“跑掉了?”
李塵光放了個能量感應,馬上感應到了女人逃跑方向。
但凡換個時間,他必追上去要對方的命。
不過現在他沒時間。
李塵光扶住白蘭,“你怎麼樣?”
“沒,沒事。”
白蘭嘴上是答應着,卻是一手捂着匈口,緩緩軟倒在了李塵光懷裡。
“你這看起來可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主人……”
李塵光看了看那血跡滲透出來的地方,感覺有些危險,“這不會傷到心臟了吧。”
白蘭靠在李塵光懷裡,小手輕輕抓着李塵光的衣服,懇求道,“主人,不要丟下白蘭。”
“你堅持住,我送你……”
李塵光說完驀然發現,白蘭可以去醫院嗎。
她這種敏感的身份。
……不行,還是得去醫院。
李塵光趕緊用手機打了個車。
同時安慰白蘭,“你堅持下,車很快就來了。”
他抱着白蘭,看着她匈前的傷,發現血還在不斷從白色毛絨衫滲透出來。
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先止血吧。
李塵光掀起白蘭羊絨衫,想看看那傷口。
白蘭靠在李塵光懷裡,則是小手緊緊拽着他衣服,“主人,不要丟下我。”
“我知道,我知道。”
李塵光想先止血的,隨即發現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傷口已經凝結了。
白蘭的體質確實異於常人。
“傷口凝固好快。”
等到那網約車過來,都已經是30分鐘後的事了。
李塵光感覺他再晚點,白蘭的傷口都該完全癒合了。
“不好意思啊,這路太偏了。”
司機師傅不好意思的衝李塵光笑笑,“去醫院是吧,馬上,這姑娘是怎麼了。”
李塵光面無表情回答,“被野狗咬了。”
然後司機師傅就不敢多問了。
兩人坐在後座。
白蘭一直靠在李塵光懷裡,雙手臂緊緊抱着他。
車只開了十分鐘。
白蘭的精神就好多了,雖然還有些憔悴,但已經能正常說話了,小聲跟李塵光說道,“主人,好像不是很疼了。”
“……”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白蘭眨眨眼,“真的不疼了,不信你摸摸看,也不難受了。”
然後抓着李塵光的手,從衣服下襬貼着她平坦的小腹肌膚,往上摸去。
看起來傷口確實是痊癒了。
那司機透過中間的後視鏡,悄摸觀察着兩人黏在一起,偷偷摸摸的動作。
心想着,不愧是年輕男女,激情火熱,都這樣了,還不忘親熱呢……
李塵光想着,這車都打了,不去醫院去哪。
思索間,一陣電話震動聲傳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殷若笙的來電。
“你怎麼不在房間,去哪了?”
“我……”
李塵光心中一驚,殷若笙居然回來了。
他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12點多。
當時大腦就是飛速運轉,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12點多還沒回家的事實。
不能說出門找白蘭來了吧。
“我,那個……”
偏偏這時候,白蘭靠在他懷中,擡起小臉,問了句,“主人,誰的電話?”
那站在租房,李塵光漆黑的臥室門口的殷若笙,當即聲音一變,“我怎麼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還喊着……”
一瞬間李塵光的智商直接超越愛因斯坦。
他趕緊一手捂住白蘭的嘴巴,一邊對着手機說道,“是吳磊拉,他非要拉我來他這玩遊戲,是遊戲中女僕的聲音,他這人賊喜歡女僕遊戲。”
“……就是你那個好兄弟?”
之前去圖書館那會,殷若笙打算一起過去見見吳磊的,還被李塵光拒絕來着,所以他記住了這名字。
之前在一次邀請李塵光吃飯的放學時候,在理工大她也見過一次那胖子,有點印象。
“對啊,就是他,說買了個新遊戲,拉我一起,正好你不在家,我就過來一起玩了。”
“額……”
殷若笙一聽就感覺不是什麼正經遊戲。
不過,倒也習慣了。
再一想,也是因爲自己要去工作,沒在家,李塵光一個人在家無聊,自然只能跑去跟基友玩了。
心裡是有點小愧疚的。
這才搬家兩天,她都不在家。
頓時聲音小了很多,帶着幾分歉疚道,“那你注意點,也別老玩什麼不正經的遊戲了,大半夜了。”
“知道,知道。”
“晚上還回來不。”
“應該,不回去了吧,他說要跟我玩通宵的。”
“……那,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體,別老玩什麼亂七八糟的遊戲。”
“……嗯,我說不玩了,吳磊非得拉着我玩,沒辦法,勸不住他,他這人就這樣。”
“小心人衝死。”
“……”
殷若笙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塵光也是長出口氣。
感嘆着,有個能隨時背鍋的基友真好。
看着懷中被自己捂着小嘴,眨着大眼睛,好奇望着自己的白蘭。
另一個麻煩涌上心頭。
這下好了,把白蘭帶回來了。我帶她去哪啊?
總不能帶回租房去吧。
這裡可是一夫一妻制,殷若笙會殺了我的。
李塵光有些頭大。
他緩緩鬆開捂嘴的大手。
白蘭帶着幾分欣喜,幾分開心的望着李塵光,悄咪咪叫喚了句,“主人,是不是不能讓人聽到我們說話啊……”
“司機師傅,去花園小區。”
“不去醫院了嗎?”
“不去了,去花園小區吧。”
汽車很快轉了個方向,在半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李塵光拉着白蘭下車。
白蘭則興奮喊着,“主人,我們去哪啊……”
那司機師傅則是一臉震驚的打量着白蘭姣好的容貌,挺拔的嬌軀,就差把,“這倆年輕人玩的真花啊,寫臉上了。”
漆黑而陰深的街頭。
一眼望去,大部分店都關門了。
只有少數幾個24小時開業的店門前還亮着燈光。
道路兩側微涼的路燈,照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投下兩道矮小的影子。
李塵光站在小區門口,擡眼望向了裡邊的b棟。
從這裡看去,遠遠的是能看到3樓,廚房跟殷若笙房間面向門口窗戶的。
依稀可以看到殷若笙房間還亮着燈。
白蘭則是挽着李塵光的手臂,不願意撒手,再次問道,“主人,咱們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
李塵光真不知道。
他都那樣給白蘭丟下了,這貨怎麼又跟來了。
他看了看白蘭笑靨如花的小臉,隨口問道,“你怎麼跟上來的。”
白蘭開心回答,“我一直跟在主人身後啊。”
說完,又有些失落的說道,“但是我不敢上前,我怕主人趕我走。”
所以,只能在後邊小心翼翼的跟着。
李塵光跑,她也跑,李塵光走,她也走。
李塵光因爲在想那些事情,也沒注意身後跟了個人。
“直到我發現主人停下腳步,一直在那猶豫不決,來來回回,主人還是擔心白蘭,想回去找白蘭吧,我當時就覺得好開心。”
白蘭本就白嫩光滑如百合般無暇的小臉上,盪漾開如花笑意。
那燦爛無邪的笑容,讓看的人都彷彿被感染的開心了起來。
“主人當時一直猶豫着來回走,是要找白蘭吧,我知道,主人心中其實還是捨不得白蘭吧。”
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恐怕也不願拂了女孩的心意。
李塵光卻是淡淡回答,“我找廁所呢。”
嗯,他心純石頭做的。
白蘭的笑容馬上垮了下來,委屈的跟小貓似的,小聲說道,“主人……”
“我都說,我不是你主人了。”
白蘭就輕輕晃着李塵光手臂,“主人,你別生氣嘛,我不說就是了。”
“……”
李塵光發現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該怎麼安置白蘭。
總不能兩人就這麼當乞丐,流落街頭吧。
還是說,去公園將就露宿一晚?
而且,兩人身上,衣服上都是血。
雖然傷口癒合了,那要讓人看到兩人衣服上大量血漬,怕是得直接報警。
還以爲是什麼殺人犯呢。
李塵光最終在一處拐角處,發現了個閃爍着昏黃曖昧的霓虹燈招牌的愛情旅館。
想了想,給白蘭把黑色皮外套的拉鍊拉上,擋住血跡。
自己則是外套反穿。
進去開了間便宜的標準大牀房,因爲兩個人不讓開普通單人間。
黑旅館的好處是都不用身份證,只要押金,還便宜,一天150。
然後在櫃檯營業員小姐睡眼朦朧的視線中,拉着一臉好奇的白蘭,匆匆上樓了。
小旅館佈置的相當簡單,
進去右手邊就是洗浴間,然後中間是一張帶雙人枕頭的1.8米寬,2米長的白色大牀,牀對面是液晶電視,電視底下是放置東西的一個櫃檯。
牀再過去就是窗戶,窗戶的窗簾是完全拉上的,透不進來一點光。
簡而言之,整個房間裡的擺設只有一張牀,一個電視,一個洗浴間,以及拉上保護隱私的窗簾,可以說是將來這裡的人的需求以最簡單快捷的方式滿足,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東西。
“怎麼連個空調都沒有。”
因爲外邊挺冷的,李塵光還想空調開個暖氣的。
也只能放棄。
“你先洗個熱水澡,去去寒,衣服都溼透了,還都是血,需要換下,我去買點東西。”
“哦。”
白蘭先是乖巧的答應。
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抓着李塵光的手臂,漂亮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望着李塵光,“主人,你不會又丟下我吧。”
“……不會。”
“真的不會嗎?”
“會的話,上車時,我就給你丟下了。”
見白蘭完全是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李塵光只得解釋道,“我去買點吃的,再買套衣服,給你換下,我自己也要換,我們這帶血的不能穿了,明白嗎。”
“哦。”
“肚子餓了吧,隔壁有24小時的便利店,想吃點什麼?我記一下。”
白蘭就搖搖頭,“主人只要記得回來就好了。”
“……行吧,還有記得,除我之外不許給任何人開門,開門你就會被人拐走,記住沒。”
“嗯,我記住了!”
然後,李塵光先出門在附近便利店買了不少零食飲料。
甭管你什麼體質,傷口癒合這種事,都是需要能量的。
如孟章老師所說,唯有能量守恆,是世間永恆不變的法則。
兩人都需要食物進補,補充能量。
買完食物之後,他又跑了快一條街,才找到一家還開着的衣服店。
李塵光進去給自己挑選了最便宜的外套跟襯衫,在給白蘭買的時候倒是犯了難,不知道對方什麼尺寸。
最後只能看着店老闆娘,不好意思的往自己匈口比劃了下說道,“那個,她比你高一點,1米7左右,額,這個也大一圈,您看……”
最後衣服是買到了,買了件白色短袖,一件白色羊絨衫,一件防雪天藍色衝鋒衣,加休閒長褲,就是不知道遭了那老闆娘幾個白眼。
因爲白蘭穿着的是黑色超短小皮裙,看着都冷,李塵光覺得該換個保暖點的。
話說回來,原來的白蘭不冷嗎?
這錢也越來越遭不住啊。
李塵光發現以前老實本分生活都還好,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花錢如流水,那錢是嘩啦啦的往外流。
他可是預支了三個月工資,就這幾下,工資都要見底,他未來三個月怕是隻能啃樹皮了。
“最近怎麼會這麼花錢呢,錢都去哪了?”
李塵光抱着這個頭痛的問題,回到三樓盡頭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一連敲了5下,等了會,然後門被拉開了小點縫隙,從門後傳來白蘭壓低聲音的嬌脆嗓音。
“我不能隨便開門的,說你是誰。”
“是我。”
“暗號。”
李塵光頓時一頭黑線,“我離開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還有暗號。”
“暗號就是主人永遠不會丟下白蘭。”
“……”
你自己都把暗號說了,那這暗號的意義何在,而且這到底是誰設的暗號。
見李塵光不說話,白蘭只能催促道,“你快說暗號啊。”
李塵光無語,“你再不開門我走了。”
“別走!”
李塵光話音剛落,白蘭就焦急的把門完全打開了。
伸過細長手臂去拽李塵光的手臂。
“你別給我趁機逼我……”
李塵光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了點異樣,順着白蘭那白淨光滑還泛着蒸騰水汽的手臂往前望去,這才發現她身上不着寸縷,帶着一身水漬,還抹着不少泡沫浴液,就這麼毫無遮掩的站在自己跟前,那微微弓起的嬌軀,撅着翹tun,正拼命努力拉着李塵光手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