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吶,你們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爲會被永遠困在這了呢!”帕克朝着門口的幾人走過去,對方也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帕克在人羣的背後看到了巴爾克。
“我們沒想到哈特會這麼做。”女科學家索菲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拍了拍帕克的肩膀說:“他可能確實有問題,還好你們沒事。”
“好久不見,帕克。”巴爾克走上來和帕克握手,顯然他是這個團體的頭,帕克對他笑了笑。
而女特工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巴爾克明顯一驚,娜塔莎恰到好處的穿過人羣,走過來和巴爾克握了握手,對他眨了眨眼說:“你好,久聞大名。”
“你聽說過我嗎?”巴爾克有些疑惑的問。
“我聽帕克說你是個很厲害的計算機學家,恰好我在這方面不怎麼擅長,以後可能還要請你幫忙呢。”娜塔莎微笑的說。
轉過頭去,娜塔莎就給帕克遞了個眼神,意思是這幫傢伙確實不對勁,這個叫巴爾克的尤其不對勁,看到娜塔莎的時候,他太緊張了,在娜塔莎說只是從帕克那裡聽過他的時候,他放鬆的也太明顯了。
娜塔莎感覺到有些無聊,不管這些人膽子有多大,炮製了一個多大的陰謀,基本功不過關,一切都是白費,與和席勒交手時那種刺激感比差遠了。
然後女特工又在心裡哀嚎,她現在沒樂子可看全怪席勒!
帕克沒有這樣的眼力,基本上看不出面前這幾人的情緒變化,他也不知道娜塔莎是從哪看出來的,但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婦願意相信並支持他,他就基本已經心裡有數了。
“我也沒想到哈特會那麼做,可能是壓力太大瘋了吧,但願他不會再毀壞什麼重要的裝置了。”帕克故意這麼說,果然巴爾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次明顯到連帕克都能觀察出來了。
女科學家見氣氛不好,她立刻嚴肅的說:“你不會相信我們都在總控室看到了什麼的,我們拷貝了一份,快點過來吧。”
帕克和娜塔莎裝作無知無覺,跟着一羣人往房間裡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們原本的辦公室,女科學家拿出備份放在了投影儀當中,視頻開始播放。
這明顯是側面的一個攝像頭,因此只拍到了奧克斯的半截身子,帕克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沒拍到他有沒有帶安全繩,這就說明他肯定是帶了。
可很快,帕克就沒空思考這些細枝末節了,因爲可怕的景象出現在了監控畫面上,呼的一下,一團火球從太陽的方向飛來,其中伸展出無數黑金交織的觸手,朝着奧克斯襲來。
奧克斯爬起來往光伏裝置的背後躲,但卻好像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樣,後退幾步再一轉身的時候,那個火焰怪物已經完全籠罩了光伏裝置。
“我的老天啊!”帕克驚呆了,他愣在原地好幾秒沒有說話,然後說:“這是什麼怪物?怎麼會這樣?!”
娜塔莎也緊緊地盯着屏幕看了好幾秒,但實際上這只是爲了遮掩她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在看到巴爾克那一絲得意的神色的時候,娜塔莎就差不多能確定是怎麼回事了。
帕克轉頭回來,他震驚的情緒不是假的,他在向娜塔莎尋求認同,娜塔莎直起身體說:“從我的經驗來判斷,這視頻沒有被修改。”
巴爾克臉上的得意神色還沒來得及表現得更明顯,他就聽見娜塔莎說:“這下事態可有點嚴重了,恐怕我必須得聯繫神盾局,緊急召回超級英雄們……”
說完,她就捏着手腕上的通訊器轉身往外走,在心中默數三、二、一……
果不其然,巴爾科抓住了她的胳膊,看着她說:“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想就這麼貿然把身負重任的超級英雄叫回來不太好……”
果然,娜塔莎在心裡笑了笑,這麼容易就露出馬腳了,再說了,什麼叫身負重任,他們來空間站之前,半人馬座星系的情況頂多能算得上感恩節文化提前輸出,各路火雞登臺獻藝。
但娜塔莎還是十分嚴肅的說:“有什麼重任比得上地球安全,現在外星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回來?!”
“我也覺得還是先通知神盾局比較好。”帕克說:“至少得讓他們知道這次事件不是意外事故,而是外星人入侵,這兩種事故原因的處理級別可是截然不同的。”
巴爾克明顯被噎了一下,臉色越發難看了,娜塔莎卻在心中冷笑,沒想過你們團隊中永遠處於底層存在的小可憐也敢在此時站出來反駁你吧,或者那其實根本不是你團隊的一員,只是一個你演出中的道具。
這時娜塔莎忽然想起,爲什麼是本·帕克?
總感覺這其中有些莫名的聯繫,娜塔莎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忽然一張臉在她眼前閃過,娜塔莎再擡頭去看巴爾克,突然明白他爲什麼那麼緊張了。
這傢伙根本就不叫巴爾克,本來也沒有這一圈絡腮鬍子,他曾經和娜塔莎打過照面,所以才擔心娜塔莎認出他來。
留個鬍子就叫僞裝了嗎?娜塔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這還不如席勒的戴眼鏡和摘眼鏡嚇人呢。
仔細地在腦海中搜索着這個傢伙的資料,娜塔莎有點明白了,但她並沒有立刻告訴帕克,彼得的叔叔是個難得的聰明的普通人,他那些來自普通人的生存智慧是另一套體系的東西,並不需要特工來指手畫腳,一樣能夠做得很好。
果然,帕克更爲冒犯的插進了他們兩個之間,直愣愣的看着巴爾克說:“而且現在我們拿到了奧克斯被冤枉的證據,我們得提前把這個東西給神盾局,好爲他洗清冤屈,我早就說了奧克斯不是那樣的人!”
“本·帕克!你是什麼意思?!”一直在身後沒有出聲的白人老頭站了出來說:“巴爾克從來也沒說不告訴神盾局,但我們是科學家,需要嚴謹性,現在只有一段錄像,什麼都還沒弄明白呢,怎麼就能洗脫嫌疑了?”
帕克表現得訕訕的,似乎這位老人他得罪不起,於是就往後退了一步,但這個時候娜塔莎又上前說:“洗脫嫌疑倒是其次,身爲神盾局的特工,我不可能知情不報,請你們把錄像給我,否則我有權採取執法措施。”
幾人似乎爲娜塔莎的蠻橫無理驚呆了,可看到娜塔莎按在槍上的手,巴爾克還是嚥了咽口水說:“不,別這樣,女士,我們當然會把錄像給你,但是你也知道,現在神盾局沒辦法派大批的特工過來,我們還要自救。”
“我絕不會阻攔你們。”娜塔莎似乎也退了一步並說:“事實上,我也會如實告訴局長你們所做的一切,至少你們爲了調查真相所付出的努力不會被忘記。”
巴爾克看起來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娜塔莎看時機差不多了就說:“接下來我要專心與神盾局對接,即使他們無法派人上來,也可以利用地面上的資源給我們提供援助……”
娜塔莎這就是要與他們分別的意思了,巴爾克看起來更放鬆了,他失去了擁有的警惕性,所以開口說:“但我更希望本能跟着我們,他對特工工作恐怕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人緣很好,他可以幫我們說服其他人,讓他們安定下來。”
娜塔莎的眼神暗了暗,看來這羣人確實只把帕克當工具,更類似於“我們都允許你參與到這麼偉大的救世事業當中來了,你難道不應該心甘情願地聽我們差遣,不求回報的扮演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嗎?”。
但在看向帕克的時候,發現他露出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娜塔莎也只好壓下心頭的煩躁,想着等下次見到彼得,她非得好好地告這羣混蛋的狀不可。
等等,好像不用等見到彼得,誰跟着他們一起上到空間站了來着?
娜塔莎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她告狀是從早到晚,於是席勒很快就在走廊的轉角處撞見了娜塔莎,並被她拽到了旁邊的辦公室裡。
“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溜達?!”娜塔莎痛心疾首地說:“你上來幹什麼來了?”
“履行一個心理醫生的職責啊,你不是見到那個被我催眠的傢伙了嗎?”席勒攤開手說。
“我還想問呢,你催眠他幹嘛?”
“我要是不用這種方式提醒你們奧克斯有可能是被催眠的,花上一年時間你們也意識不到。”
娜塔莎張了張嘴,但又無言以對,她只好說:“所以你是故意在萊曼的面前抽菸,好讓他的催眠有破綻,從而來提醒我們奧克斯的催眠可能也有破綻?”
“不是可能,是肯定有。”席勒用專業的態度說:“哪怕是我也很難做到完美催眠。”
“真的嗎?你也不行?”
席勒搖了搖頭說:“查爾斯或許有可能,但也不是用普通方法,至少也得配合腦波調整。”
“這麼說吧。”席勒伸出了一根手指舉例說道:“人類的大腦是個黑箱,你所做的任何準備都可能在接觸到黑箱內部的一瞬間變得毫無作用,而任何心理醫生的隨機應變的能力都不足以應付大腦內部複雜的情況,出破綻是必然的。”
“或者說催眠本來就不追求完美,相反的,一定要留下一些破綻,好讓他們分清哪些是催眠內容哪些是現實,要不然像查爾斯那樣完美的把人家記憶給刪除了,只會讓他們懷疑自己,然後發瘋。”
“所以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指導完美催眠的理論,我都不會,就更不用提別人了。”
“我聽說你大學的時候催眠了老師……”
“你從哪聽說的?”席勒停頓了一下之後還是說:“這是不同的難度,我只是讓他們對我平常的印象變好一些,混個及格而已,這和讓一個好人去殺人的難度可不一樣。”
娜塔莎勉強接受了這種說法,然後把那些從剛剛那羣人手中弄來的錄像放給席勒看,然後說:“視頻絕對沒有修改,我能看得出來,所以你覺得這個怪物是怎麼回事,是他們當中的某個的變種能力嗎?”
“你知道魔術嗎?”席勒忽然說:“拍攝魔術的視頻也沒有修改,鴿子又是怎麼被變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