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被胤看的不自在,索性側過了身子,又見素心進來,忙接過手,遞茶道:“爺,喝茶。”胤回過神,收回落在慧珠身上的目光,端起青瓷蓋碗,掩飾的“恩”了聲,也就過去了。
小祿子見場面有些冷,轉瞬一想,躬身稟告道:“爺,您讓底下人送給格格的青梅果子該是到了,要不奴才這會下去,連着晚飯一起給擺上來。”胤抿了口茶,瞟了眼慧珠,吩咐道:“恩,就擺上吧。不過晚飯多備幾樣酸酸的東西記得別擱上香油弄膩了。”小祿子陪笑道:“知道了,爺記着格格的口味,奴才起豈敢忘了,那奴才這就吩咐下去。”言畢退下。
晚間用過飯,胤:i漱畢,換了鞋子常衣,上了炕,打發了衆人,予話到:“炕上坐着吧,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沒人的時候,倒也不用注意這些規矩。”聽後,慧珠心上轉念想着,規矩還不是做給他看的,面上還是給胤福身道了謝,脫了鞋,在炕桌的另一旁坐下。
這時,胤又道:“最近你做的很好,後面這些日子,你就待在院子裡好好養身子,我下了話,你要靜養,以後府裡該沒有給你下帖子宴請之事了。”說完,胤就閉目靠在了背墊上,不在語言。然,慧珠卻爲這話吃了一驚,有些詫異的擡頭看向胤。半響後,見他無甚表情,也只能低聲應了是,隨後也默然無語。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屋內一片安靜,只剩下搖曳的燭光偶爾發出的劈啪聲,伴着炕桌上五福花瓶香爐升起的淡淡薰煙,營造了一室的平靜馨香。
第二日,慧珠伏侍了胤洗用飯,親自送了他離開後,方回到裡間繼續用早飯。慧珠看着炕桌上的米冬瓜粥配米餑餑,隨意問道:“怎麼還是米,這些日子桌上總少不了米做的吃食。”夏梅解釋道:“半個月前,府庫裡送了幾種米少的很,只有米最多,這不其它地吃完了,就只有米還剩的有,所以奴婢就常用米做吃食。”素心急道:“怎麼了?主子可是吃的不適,乾脆就把米撤了,奴婢去府庫裡重新領些食材回來。”
聽後,慧珠不由緊皺眉頭,這要真去換了其他食材,府裡該又要傳些閒話了吧,於是搖頭道:“我就是隨口問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我也挺喜歡吃米的。
”說完,慧珠就細細的用上了米冬瓜粥。早飯畢,:i漱後,慧珠就去正院請安。
此時已是初春,氣候回升,溫潤的春風吹化了積雪,吹綠了枝丫,吹得花卉次第開放,吹得大地一片翠綠,就連行走間,也能聞到淡淡的泥土芬芳。一路慢慢轉悠着,慧珠來到正院也就不怎麼早了,還未進屋就聽見裡面傳來的說笑聲。
門前侯着地丫環一見慧珠,連忙迎上,行禮問安道:“請格格大安。”說着又見慧珠矗在門簾前,想了下,說道:“格格來的不晚,屋裡的主子們也剛到。”慧珠撇了眼一臉討好的丫頭,她其實不是因爲來晚的原因,只是覺得……慧珠也不好多想,搖搖頭,就攜着素心進了正屋。
一進正屋。慧珠不適地感覺更是強烈。掃了一眼屋內放置地花枝。壓制住頭暈感。行至屋中間。蹲安行禮道:“婢妾鈕祜祿氏請福晉大安。兩位側福晉安。”烏喇那拉氏頷首道:“鈕祜祿妹妹多禮了。快個兒坐下吧。”慧珠福身謝過。在耿氏下首坐下。
耿氏待慧珠坐定。就附耳問道:“慧珠妹妹。你這是怎麼了。看着臉色不大好。”慧珠輕搖頭道:“沒什麼。估計是範了孕吐。聞着這屋裡地花香有些反胃。”聽後。耿氏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細細地看了眼屋裡地花枝。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慧珠身後地一品冠上。思索片刻仍是無解。只好隨意道:“自到了賞花節後。正屋裡擺地花是有些多。還是些氣味濃烈地。倒是有些刺鼻。”慧珠點頭算是迴應了。復又掃了眼屋內擺放地盆景花枝。見無章佳氏信上寫地那些。也是安了心。壓下不適。陪着衆人說話寒暄。
隨着時間地推移。慧珠只覺得頭更痛了。小腹有種一抽一抽地脹痛感。想着她懷孕以來一直謹慎小心。該是不會有事地。不想在衆人面前惹了閒話。只好暗自壓下來。低頭坐在椅上不語。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慧珠覺得身體越來越不適。滿室地花香讓她地呼吸也不由急促。直範噁心想吐。如此這般。慧珠也顧不得規矩。直拽住素心地手。站起身。隨意一福身道:“請福晉見諒。婢妾有些不適。”一面說着。人也疾步往外走。
慧珠地連番動作。使屋內地衆人停下了攀談。瞬時屋內靜了下來。忽地
大家看着慧珠急欲離開地身影時。耿氏起身大叫道:妹。見血了。”說着。就向慧珠身邊去。慧珠正走到門口。聽到這話似是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攀附在門欄上。搖搖欲墜。
耿氏猛然接住慧珠的身子,一面看着慧珠慘白的臉色,一面不時後看,叫醒了怔住的衆人,急聲道:“快,過來扶着啊,還有找太醫……慧珠妹妹,你怎樣了……慧珠妹妹……”慧珠使勁了的搖搖了頭,讓她清醒,看着一臉焦色的耿氏,斷斷續續說道:“耿姐姐,就我……肚子裡的孩子……求你了,一……。”話語未畢,慧珠已閉眼暈了過去,只有耳際旁殘留着耿氏焦急的叫喚聲,再然後便是徹底失去知覺。
……
迷糊間,慧珠悠悠醒來,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昏黃的燭光,晃動的人影。
片刻的不清醒,慧珠微動了動躺在牀上的身子,正待想着,就聽素心驚呼了道:“主子,你醒了。”猛的,慧珠憶起了暈倒之前發生的是,將手放在肚子上摸了下,復又一下坐起身,抓住正端着湯藥的素心,瞪大眼睛道:“孩子呢,我的孩子還在嗎?”
見狀,耿氏忙走上前來,按住慧珠,安慰道:“孩子還在,還在你的肚子裡。慧珠妹妹你好好躺下,太醫說你只是稍見了點紅,無事的,快放開素心,她手上的藥都灑出來了。”慧珠聽見耿氏說孩子還在,整個人一下鬆懈了下來,人也似回過了醒,由着耿氏將她扶在牀上躺下。
烏喇那拉氏見耿氏如此,也忙上前,安慰道:“無事的,鈕祜祿妹妹你儘管好生養着就是了,你肚子你的孩子還好好的在呢。”慧珠此時已靜下來了,定了定心神,向屋內看去,只見屋裡站着胤、烏喇那拉氏、李氏、年氏、耿氏、素心、小祿子以及李太醫、藥童等人。
李太醫躬身稟道:“爺,既然鈕祜祿格格醒了,還是讓她先服了藥纔是。格格這次幸在平時身體康泰,加之受害不深,也就平安過來了。可這畢竟還是傷了身子,等好好養上一段日子纔是。”胤面色暗沉,一雙陰鷙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慧珠,就這樣不言不語的站着,半響才點頭同意。
不出片刻,月荷就端着要進來,跪在地上伺候慧珠用藥,道:“格格,可是趁熱喝了,這是奴婢剛熬的。”慧珠皺眉端起藥碗,聽見這話,咦道:“你熬藥,夏梅呢?怎麼不是她。”這話一落,慧珠明顯的感到屋內氣氛一沉。
慧珠反應過來,忙的將藥碗放在托盤上,抓住耿氏的手問道:“耿姐姐,我信你,你告訴我夏梅呢?”半天,不見耿氏說話,反是站在炕那邊的李氏,遠遠說道:“鈕祜祿妹妹,你還提那賤婢幹嘛,就是她害的你差點小產。不過,你放心,那賤婢已被杖斃了。”
“什麼”慧珠驚訝的大叫,說什麼也不相信李氏的話,於是忙搖着耿氏,問道:“怎麼會,怎麼會是夏梅?耿姐姐你告訴我啊?”胤見慧珠如此,皺眉看了眼小祿子。小祿子會意,躬身走到慧珠跟前,回道:“格格,這是真的,夏梅每日用米給格格做吃食,這才害的格格差點小產的。格格不必爲此人傷心,您還是養好身體纔是。”
慧珠搖頭不信,陪她走過七年的夏梅竟然會害她,不可能,那個樸實的夏梅,想到這,立馬厲聲問道:“米,怎麼可能,米怎麼會讓人小產,你們沒查清楚,就這樣隨意處置了夏梅,憑什麼胤見慧珠的話越發沒個規矩,只好讓李太醫前去解釋道:“格格,這米是一種藥食同源之物,其質滑利。它有使女子胎內平滑肌有興奮作用,可促使其收縮,因而有誘發流產的可能。格格接連服用了近半月米之物,再被強烈的味道以刺激,這才使的格格差點小產。”
米,強烈的味道,流產,慧珠腦海裡不斷的閃現着這三個詞,最後只想到她平安無事了,而陪伴她七年的夏梅卻是被人杖斃了。想着想着,慧珠竟感覺有種血腥味充滿了這個屋室。而她卻揮不去滿室的血腥,只能任由着素心伺候她喝下藥,茫然的躺下,看着屋子內漸漸恢復平靜,她也漸漸睡下……
(汗不好意思,,說了兩章結果只傳了一章,以後再也不好意思這樣說了~~很喜歡夏梅的,缺吧她給寫沒了~~~~~那個昨晚打錯了,,不是每天,,,是明天~~~~~~~~~左後,請大家繼續支持推薦票粉紅票~~謝),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Comq,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