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介從轎車裡走了下來,看着眼前掩映在樹木下的院落,和門口站着的老人,“又回來了呢...”永山介走上前去,“村上爺爺,好久不見了。”
站在門口迎接永山介的老人開懷的笑了起來,“好久不見了,小介。”
等到旁邊的傭人接過永山介手裡提着的書包,永山介跟着老人向着院落裡走去,“爺爺最近怎麼樣?生氣的少了點麼?”
“還是那個樣子....”算是是永山家的管家的村上樂呵呵的回答着永山介的話。
作爲一箇中興的家族,永山家有着富貴人家的樣板:傭人,家老,夠大的祖宅等等。也有着那些所謂“暴發戶”的氣息:沒有明確職位卻對永山介爺爺沒有禮儀的村上,離經叛道的家族成員(永山介的父親和姑母),甚至永山介搬出去住都能說成家族不和的表現。
永山介卻對眼前的老人很是尊敬,無它,老人殘缺一隻的耳朵,只有三隻手指的右手,都彰顯着這個老人以前的“功績”。
對永山家的功績,一個家族的衰落代表着敵人已經過於強大了,東山再起的難度不比白手起家輕鬆,因爲一開始就有着強大的敵人虎視眈眈。
村上就是一個永山介的爺爺在起家的拼殺中留存下來的臂膀。無兒無女的村上也很喜歡永山介這個很出衆的孩子,‘除了因爲目睹父母死亡有點陰鬱外,沒啥不好的。’村上經常這樣想着。
“你這個兔崽子還知道回來一次!”一個滿頭白髮但紅光滿面的高個老人對着走在院子中的永山介說着。
這就永山介的祖父,永山雄季,本來容貌普通的他有着一個鷹鉤鼻子,使得他平地生出幾分梟雄的氣質來。
其實這是永山介混血基因的源頭,永山介的太爺爺泡到了一個來自德國的大商人的女兒,還靠着嫁妝開始了永山家的中興之旅。
永山雄季對自家老爹的功績感到很驕傲,所以也就沒在意那個大鼻子給他帶來的影響,雖然自己長歪了,但下幾代都很不錯嘛!
“我憑實力左擁右抱!”這是碰到永山介母親之前的永山介他老爸。
“我憑實力單身!”這是上學時代追求者永遠不少於一個加強排的永山介的姑姑。
“午安!爺爺。”永山介向着這個坐在榻榻米上喝茶的老人鞠躬行禮。
“嗯。劍道沒有丟下吧。”有點枯瘦的老人眯起了眼睛,看着自己小輩中最優秀那一個。
“是的!”自從開學後就沒在摸過木劍的永山介一本正經的低頭回答到。
“哼!!”早已人老成精的永山雄季鼻孔裡穿出一聲冷哼,就知道這些年輕人不會去認真對待,沒想到一向聽話的永山介也荒廢了。
“哎呀呀....年輕人嘛...管那麼多幹嘛!小介也要好好享受一下高中生活嘛...對不對??”村上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榻榻米的邊上,拿起一杯茶倒進了嘴裡,“你就不能換點有味道的茶葉麼?”
永山雄季無語的閉上了眼睛,來自種花的極品武夷仙霧這麼喝也是沒誰了。
有着村上打哈哈,本就沒多大氣的永山雄季對着永山介揮揮手,“去吧,你奶奶等着呢!”
對於永山介永山雄季還是有點愧疚的,當年沒法保下這個孩子的父母也就罷了,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了,能不多管教就少管。
.....
“啊呀呀...我的小介呦...”
一個瘦小的老婦人將永山介抱在懷裡,永山介低着身子,好叫自己奶奶更舒服的摟着。
“走,今天有你最喜歡吃的魚。”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永山介往飯廳走着。
“奶奶還沒到飯點呢。”永山介跟着眼前的祖母,有點無奈的說着。
“坐了那麼長時間的車子,先去吃點東西壓一壓。”
老婦人一臉關心的說着,一副要把永山介當豬養的架勢。
永山介攙扶着這個興奮的老婦人,微笑着說:“真的不餓的....”
永山的奶奶拉着永山介走到了一個比剛纔院子小一點的中庭,不同於剛纔的“正經”感,這裡顯的像是農家的後院,幾棵果樹胡亂的長着,還沒有褪盡的花瓣堅強的攀在枝頭上。
看到榻榻米上已經織好了領口的毛衣,永山介對着拉着自己看上看下的祖母說:“沒有必要再給我做衣服的,奶奶.....”
“瞧你說的,你買的哪有我做的穿着舒服....”
對於自己這位每年過年摸摸自己就能做出一件適合自己的衣服的奶奶,永山介也是很無奈。
兩年一件,一件兩年,除了初中是長的快多做一次外從不出錯。
如果說永山介爺爺是因爲永山介的優秀成績而看好他,那永山介的奶奶就是因永山介樣貌隨他父親了,嗯....永山介的父親又隨她。
對於這個只想着自己能開心過一輩子的老婦人,永山介也是真心愛戴,雖然以前因爲個人原因以前無法表達,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永山介是更親近祖母的。
.....
“我開動了!”
永山介伸出筷子,夾住了桌子中間的那道魚的魚頭肉。
永山介的奶奶還在埋怨永山雄季又去喝酒了之類的話,看到永山介看向了自己,她推了推桌子上的菜盤,“多吃點,你從小就看不見身上有肉....”
在永山介這位傳統的奶奶的眼中,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才叫健壯。
永山介正大快朵頤着,他的奶奶突然來了句,“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才十六啊怎麼就老大不小了呢?”看着永山介瞪着大眼睛一副驚呆的樣子,十五歲就和永山介的爺爺訂婚的永山佳子輕輕拍了一下永山介的頭。
“你也跟着別人學滑頭了!!”
......
飯後坐在坐墊上拉着永山介說話的老婦人對着自家的孫子說:“來,給奶奶說說,有沒有看上的好孩子啊....”
“哪有,我有那個心思上哪考上現在的學校去...”永山介腆着臉應着,不腆着臉不行啊,看着自家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祖母,永山介表示壓力很大,今年過年時候也沒見過您這樣啊!
“嗯...不過...還是有一個能跟您說說麼?”永山介有點遲疑的撓着臉。
“說!儘管說。”永山介的奶奶抄起毛線針,一副要聽長篇大論的樣子。
“是這樣的...”
........
聽完永山介的話,老婦人放下手裡的毛線團,拉着永山介的手說到:“你既然關心人家對你的看法,那就主動出擊,把事說清楚了就好了,哪有那麼多歪歪道道!”
“您說的是。”永山介低頭贊同着。
“你能走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前幾天上野景那丫頭打的電話說的我和你爺爺還有點不信呢。現在看來你是把握住自己了,能走出來就好....”
聽着老人略有失落的話,永山介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抓住了老人蓋在自己手上的手。
“是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