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又派了十個轉業兵去了礦區,同時購置了幾臺挖掘機和幾臺小型運輸機,緬甸礦區太苦了,都是純手工挖掘,這樣一是進度緩慢,二可以節省勞動力,欣欣當初投資了二千萬,沒有兌現給礦區,做主購買機器和武器剩餘的款項這次欣欣叫轉業兵帶了過去,並附上一份清單。緬甸哪裡暫時不用去了,以後幾個月去一次就可以了。
送完武器,欣欣就和陳成分手了,坐火車回南京看望父母。
陳成癡癡地望着欣欣的背影,留戀的感受涌上心頭,這個女孩獨立而不驕傲,膽大而不顯露,猶如一朵蓮花傲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眼神中純淨似水,如一抹朝陽綻放在他的心中,越久越純,愛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
陳成心中默唸,今生遇到你是我的榮幸,天長地久,有我的目光追隨你到天涯海角。
陳成想起過去的一切,他的家在東北,軍人世家,解放戰爭末期,陳成的父親和伯伯兩人蔘軍,保家衛國。
當父親在戰爭中犧牲,和新中國成立的喜訊同時傳過來,一喜一悲差點沒讓懷胎六個月的母親流產,在大家的勸慰下孩子總算保住了。
又過了幾個月,孩子出生了,伯伯回來,抱起滿月的孩子給他取名字叫陳成,交給陳成母親一筆錢,叫母親無論如何把孩子撫養長大,手上有了錢,生活問題解決了,母親怕陳成受委屈,就沒有再嫁,含辛茹苦把他撫養長大。
這時候,伯伯已經升任軍隊爲軍長,陳成高中畢業以後,伯伯回來把他領到了部隊,送他上了軍校,軍校中陳成努力學習,勤奮鍛鍊,畢業時候成績優秀,審查合格參加了特種部隊。
陳成不論執行什麼任務都膽大、心細,各項任務完成得很好,在部隊上表現突出,多次受到嘉獎。
在緬甸那次受傷遇到欣欣,是部隊上爲了勘察金三角,各勢力分佈情況,派出了陳成和張峰兩個人。
走以前,部隊首長叮囑他們千萬小心。
路上,張峰微笑着說:“如果這次任務完成,想把妹妹接來北京上學。”陳成猶豫了一下:“如果可以,想把母親接北京享福。”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讀懂了互相的心意,互相點點頭。
他們先進入緬甸,從緬甸的邊沿,穿越緬甸的無人區,一望無際的叢林地帶是毒蟲、螞蝗、食人蜂等棲息之地。
走這樣的路,腿上的繃帶必須纏緊,褲腳和鞋之間銜接處千萬嚴密,螞蟥見人的肌膚就往肉裡鑽。
他們小心翼翼地輪番在前面開路,用砍刀一點點清除出一條人可以通過的地方,辨別一下方向,繼續前行。
每天的行走路線有限,叢林地帶,潮溼加悶熱,常常是一身的汗水,又不斷地曬乾,周而復始,晚上,身上的衣服結成硬硬的一片,粘連在身上,又冷又硬,身上起了一道道的檁子。
一天天過去,兩人終於來到了金三角外圍,環境更加惡劣,這裡,不敢用火,砍刀怕發出聲音,只能小心地使用,
腳上又有幾條螞蟥貼在鞋上,好在紮緊了繃帶,不去理它。
餓了吃口壓縮餅乾,渴了喝點水溝裡的水。帶來的水早就喝光了,水源問題只能就地解決。
水溝裡的水有大量乾枯的樹葉、雜草都不算什麼,只要有魚或者微生物,這水就可以喝。無人區的水源奇缺,凡是可以飲用的水,都是動物們爭搶的地盤,也許附近的大型野獸都飲用這裡的水,附近留下幾個碩大的動物腳印,腳印邊上糞便清晰可見。
就這樣的水,兩人喝完了,還要收集點放到軍用水壺裡,他們不知道下次的水源在什麼地方,也許幾天以後,也許幾小時以後才能遇到,必須有所儲備。
一條細細的草蛇靜悄悄地靠近兩人,以箭的速度,飛馳而來,咬了張峰手一口,迅速竄進草叢,不見了。
張峰一張口吸到到手上的傷口上,黑血被吸了出來,是條毒蛇。張峰繼續吸,直到血成紅色才停止。
陳成拿出藥,把張峰手用紗布包好,小聲問了句:“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張峰挑了挑眉頭,小聲地說:“小意思,繼續走。”
現在已經進了黑三角,兩人更小心了,不敢走正路,在樹林和雜草叢穿行,路上,有巡邏兵來回走着。
白天潛伏在樹林裡,晚上纔敢行走,前面是個村寨,必須抓個舌頭,審問消息,悄悄地靠近,陳成比劃了一下,張峰點點頭,手伸出了同意的手勢。
陳成繼續前行,張峰原地待命。
陳成發現哨兵奔他藏身的方向而來,陳成更低地壓下身體。
哨兵吹着口哨來到草叢邊上,就離陳成不遠的地方,只見哨兵拉開拉鍊,尿的噴濺聲傳了過來,一股尿液的腥臊氣味隨風飄來,哨兵拉上拉鍊,剛要轉身的瞬間,陳成如下山的豹子,在草叢中騰身而起,哨兵剛要呼喊,陳成照哨兵脖子後面砸了一下,哨兵大張着嘴,癱軟下去。
陳成像夾麻袋似得夾着哨兵迅速離開,來到張峰藏身處匯合,又往更深的叢林奔去。張峰在後面觀察、掩護,一前一後兩個影子消失在夜色中。
過了好久,兩人出來了,這個地區分佈力量也問清楚了,繼續前行。
經過半個月的時間,總算探查清楚了各勢力的分佈。
在最後一個點,遇到了暗哨,被一羣人圍住,陳成和張峰奮力突圍,敵人緊緊追趕,兩人只好分散突圍。
藉着叢林的掩護不斷奔跑,身後的子彈在身前身後飛濺,一個前撲躲過了幾顆子彈,陳成馬上起來,貓腰又繼續向前跑。
來時的路已經記不得,慌亂之中認準了一個方向跑,張峰的身影早就消失,遠處依舊有子彈響起,不知道他能否跑出去。
一顆流彈飛來,陳成的腿被子彈射中,顧不上看傷的怎麼樣了,他繼續單腿跳躍前行,不知道經過多久,筋疲力盡地倒在緬甸的叢林裡,雙手爬行,也不知道爬行了多久,就看見二次日出日落,餅乾還有幾塊,水溝裡的
水都喝完了,嘴乾裂的要命,生的希望在支持着他繼續前進。
實在渴急了,就咬點草根,清香的感覺沁入心裡,就有一絲,再去咬,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後來遇到了欣欣,一雙明媚大眼睛的女孩,心中的仙女,還有甘甜的水,陳成牢固地記在心裡。
總算走進了中國的國界,找到了供給點,給上級打電話,派人悄悄返回當初的地點,搜查了十天沒有任何消息,估計張峰犧牲了。
陳成在匯合點,又等了半個月,也沒有等到張峰的消息。
想起參軍以後學的一句話,軍人是什麼,是國家利益高於一切,隨時爲國家奉獻出生命的人。
陳成心中發誓,張峰你的願望我替你實現,任務完成後,部隊給陳成放了一個月假。
陳成來到張峰的家鄉,帶着上級領導給的撫卹金和烈屬證,不知道如何邁進張峰家,怎麼面對張峰年邁的父母和妹妹。
只記得張峰說過一句話:如果任務完成,希望把妹妹帶到北京上學。
幾天以後,在張峰父母的叮囑中,他告別了張峰的家人,陳成帶着張峰的妹妹坐上了返京的火車。
張峰的妹妹十七歲,叫張潔,長相甜美,剛上高中,得到哥哥去世的消息以後,一直陷入悲傷中,儘管傷心,難掩麗質:“陳大哥,我到北京真能進軍校嗎?”
陳成濃眉下堅定的眼神:“能,我一定把你安頓好。”
張潔忽閃着大眼睛:“陳大哥,那軍校畢業以後我能做什麼?”
陳成望着車窗外碧藍的天空,遙想和張峰在一起的日子:“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張潔詢問的眼神:“陳大哥,你說的什麼意思呀?”
陳成猛醒過來:“哦,我是說畢業以後做什麼都可以,可以去部隊當女軍官,可以去地方參加工作,軍校分配工作徵求本人同意。”
張潔望着濃眉下雙眼:“陳大哥,以後你會經常去看我嗎?”
陳成肯定地點頭:“當然,以後你就當是我的親妹妹,就叫我大哥吧。”
張潔欣喜若狂:“那我以後就叫你大哥,有什麼事情就去找你。”
陳成默默地點頭。
張潔的眼中面前的陳成就如哥哥似的,看陳成的一切陌生而熟悉,熟悉的是他的身上同樣有哥哥的影子,陌生的是陳大哥,深邃的眼睛看人的心中一陣恍惚,既好奇又想去探索,異性的一切,又有種羞澀的滋味涌上心頭。
車窗外,春天的田野上已經泛出綠意,萬物在風的吹動下復甦,幾隻鳥在樹上跳舞,一個牧童牽着牛,在田野上勞做,生活的畫面依次展開,幾朵小花在田野上競相開放。
陳成遙想着記憶中的女孩,她在做什麼,希望之花在眼前綻放:我一定要找到她。
與欣欣的意外相遇更加讓陳成堅定了信心:我一定要變強,能守護她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守護她一生一世,他夢中的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