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回到每天的練字、練氣、練雕刻還有隔天一次的趕集送水果的日子裡,新華字典已經背完了。
欣欣看到空間中的植物鬱鬱蔥蔥地生長着,滿心地喜悅。
七色蓮花已經綻開了花蕾,周圍的霧氣多了起來。
她想也許再一次的蓮籽成熟地時候,空間會繼續升級,期待着升級以後能有新得收穫。
欣欣現在地精神力每天都在增長,頭腦中各種知識,脈絡清晰,自己還能做點什麼那?
欣欣靈機一動,對爸爸說想學外語,爸爸考慮一會,答應給找個老師。
沒幾天,爸爸回來就說有個老師,姓李。原來在浙大當外語老師,清理階級隊伍把他清理回了老家,現在在家打魚、種地、接受改造。
不過不知道收不收學生,爸爸帶欣欣去找李老師談談。
二月的天氣有點涼,父女倆在路上快步走着,運動後身體有了些熱量,陽光直直地照耀過來身體暖暖地,路邊的野草瘋長着,草莓藤上正生長着無數草莓花蕾,含苞待放。
幾絲風吹了過來,把路上的樹木枝條吹得搖擺起來,彷彿在向行人招手。
走了有一個小時,來到了海邊的小村落,村邊有兩間毛草房,簡易的籬笆門關着。
爸爸向院裡喊了兩聲:“屋裡有人嗎?”聽到聲音,出來個三十多歲瘦高男人,冷冷地問了句:“誰呀?找哪個?”爸爸恭敬地回答:“我們找李老師。”
男人頓時黑了臉,衝口而出:“這裡沒有李老師,就有李老九。”邊說邊關上門,人縮回屋子。
爸爸轉了轉,自言自語地說:“應該是這家呀?沒找錯。”欣欣笑了笑:“爸爸,剛纔那個人就是李老師,你忘記了知識分子不都叫‘臭老九’嗎?”
爸爸高興地說:“還是我女兒聰明,爸爸剛纔迷糊了。”
欣欣笑了笑:“爸爸,現在怎麼辦呀?”爸爸說:“第一個辦法就是等,第二個辦法就是再去敲門,欣欣你看怎麼辦?”她皺了下眉頭,想了想:“那就先等等吧。”
父女倆也走累了,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欣欣從包裡拿出幾個香蕉,爺倆一邊吃一邊等。
小村的路上不時有人經過,好奇地望着他們,爸爸問清了這家就李老師一個人住,就安心地等着。
陽光斜斜地掛在天空上,幾片雲擋住了陽光的暖意,送過來一點涼風,欣欣聳了下肩,打了個噴嚏。
爸爸忙把軍裝外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就穿着一件襯衣,欣欣斜靠在爸爸身邊。
時間好像凝固了,她站了起來活動下手腳,把吃完的香蕉皮收拾乾淨,眼睛望向籬笆門。
這時,門又開了,李老師出來潑水,看見他們皺了下眉,嫌棄地語氣“你們怎麼還不走?”
欣欣忙過來,恭敬地給李老師鞠了個躬,然後說:“李老師,我是慕名來向老師學習的,請老師教我外語。”
李老師看了看披着衣服,顯然一點冷的孩子,臉冷冷地說:“你們先進來吧。”
欣欣忙跟着老師進了屋,隨手把衣服還給爸爸。只見外間是竈間,一口大鍋佔據了屋子一半地方,兩個碗,兩個盤子,一雙筷子,整齊地放在鍋臺上。
裡面,一堆柴草整齊地堆放着。
裡間,簡單的牀,一個桌子、兩把椅子孤單地擺放着。
陽光從小小的窗子外面照射進來,屋裡陰冷得絲毫沒有家的溫馨。
李老師板着一張冷麪孔問欣欣:“你爲什麼要學習外語,你不知道學的東西越多越反動嗎?”
欣欣理直氣壯地說:“我想走出國門,瞭解這個世界,所以必須學習外語;財富有可能屬於任何人,唯有知識是屬於自己的,請李老師教我。”說完,欣欣跪了下來,恭敬地給李老師行大禮。
李老師忙伸手把欣欣攙了起來,眼睛一紅:“老師教,孩子別跪了,地下髒。”
李老師想起當初被批判成臭老九,遣送回老家,妻子決絕的目光,離異後迅速地離去,像躲避瘟疫。
女兒才二歲,哭着要爸爸,傷透了心的自己,只能看着女兒離去,從此以後行屍走肉般地活着。眼前這個孩子,和自己的女兒一般大,看她靈動的雙眼,一定很聰明,既然她喜歡學就教教她,在這漫長的日子裡畢竟有點寄託。
欣欣跟着老師開始學英語,後來知道老師會三門外語,英語、法語、葡萄牙語可把她樂壞了。知道老師畢業於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也喜歡書法,欣欣更加開心地了不得,這個老師可拜對了。
天天和欣欣在一起,老師也受到了感染,頹廢地心態得到了調整,宛如初春的小草逐漸甦醒,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希望。
欣欣叫爸爸去學校請了長假。
她想反正學校的知識自己早就會了,一心跟着老師學習。
每天早晨欣欣來學習,總帶來一堆水果,大米、小雞、肉、蛋、酒什麼的,換樣帶來,老師心疼地教訓她:別累着。
欣欣說:“是爸爸送我到門口,回去了。”老師信以爲真,叮囑她:“下次你爸爸來叫他進屋休息會,喝杯水再回去。”欣欣答應完了,下次依然如故。
春天過去了,夏天帶着暑熱傲然地來到海島,衝進海島的各個角落。
莊稼在不經意間開花、抽穗、結果,留給人們希望。
隔壁小兒尖聲啼哭着,引起老師想起女兒二歲時的小臉,記憶逐漸模糊,眼前幻化出欣欣頑皮親切的笑面,老師慈愛的眼神對欣欣說:“我也有個女兒,如果還活着,也有你這麼大,比你小几個月,五年了,毫無消息,以後我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
說完想起哭着消失的女兒,憂傷如飄散的花朵無奈地飛落,只留下癡癡地遙想。
欣欣安慰老師:“老師,你別難過,終有一天老師會找到妹妹的,妹妹也一定惦記老師的,好好地生活,爲了將來。”老師心情緩解了許多,更加認真地教導欣欣。
欣欣學習地特別快,老師教了一遍她就懂了,使老師感慨萬分,聰明的學生就是好,從來沒遇到學外語這麼快的學生。
外語學累了,就開始練習書法,她把以前自己的書法疑問都請教了老師,感受頗深,有個老師真好。
幾個月以後,老師溫情的眼光望着她:“欣欣,以後你就叫我師傅吧,老師可以有很多個學生,師傅的徒弟就你一個。”她開心地說:“好的,師傅你以後一定要開心哦。”
欣欣發現師父越來越帥了,也不知道是給他吃空間水果原因;還是心情開朗的原因。欣欣想現在
師父都三十多歲了,依然風采依舊,可想而知當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懷春少女。
想着,就傻傻地看着師父,被師父一敲腦袋,驚醒了,委屈地不得了:“師父,腦袋都被你敲壞了。”師父一本正經地說:“不敲你腦袋,你還在迷糊,還溜號,想什麼那?”生氣地不搭理欣欣。
欣欣趕緊發揮優勢:“老師,你再生氣,我就不給你拿酒了?”老師馬上瞪圓了雙眼,發急地說:“欣欣,酒必須夠我喝,老師再不生氣了,好不好。”滿臉堆笑討好地表情。
她笑着點頭,摸清了師傅的軟肋,心裡暗爽。
一次,師傅和欣欣用外語對話,老師講了一遍,欣欣沒注意聽,沒能及時接上話,師傅生氣不給欣欣講課了。
欣欣給師傅倒了一杯酒,師傅的眼睛就亮了,笑着說:“欣欣寶貝呀,你就知道怎麼對付我,我都被你吃死死地了。”欣欣誠懇地對師傅說:“以後欣欣不會了,一定好好和師傅學習。”
每天學習完了回家,路上欣欣把當天的知識鞏固下來,晚上到家繼續練大字、外語、雕刻、氣感。
蓮花落了,蓮子又結了拇指大小,估計還有半個月成熟,上次剩下的最後一顆蓮子,欣欣給爸爸吃了。
爺爺想家了,欣欣勸說爺爺再留半個月,想等蓮子成熟以後,給爺爺吃一個,使爺爺多活些年。弟弟總是粘着爺爺,好像怕爺爺離開,爺爺長時間凝視着孫子,滿臉都是不捨。
欣欣每天都去師傅那裡學習,走路的一小時也充分利用,成爲每天背單詞的時間。
半個月以後,蓮子熟了,欣欣偷偷給爺爺吃了一顆,發現爺爺臉上的皺紋伸展開了,年輕了十幾歲,精神狀態也非常好。
爺爺真的要走了,欣欣偷偷給爺爺拿了兩百元錢,說是媽媽給的,叫爺爺回去萬一有事地時候用。
前世黑色的四月很快就過去了,爸爸的臉色白中透紅,很健康,欣欣終於放下了心。
秋來冬來,又是一個春天,一年時間,英語學完了;用了十個多月的時間,法語也學完了;又開始學葡萄牙語,也是十個多月的時間。
每天,她和師傅就在三種外語間轉換,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三種語言轉換,說得速度越來越快,寫的外語故事也是成堆放置。
師傅望着欣欣,剛見面地時候就發現了她的聰慧,相處久了發現她的早熟和天才,越來越看清欣欣善良、奇才、博學、勤奮,師傅預感到欣欣的未來無可限量。
書法中隸書、狂草、楷書欣欣都小有所成,剩下的需要堅持練習。
終於有一天,師傅對欣欣說:“三年了,我會地都教你了,師傅要回浙大了,學校請師傅回去繼續任教,希望今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欣欣哭着撲在師傅懷裡:“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如果我想你了就去找你,到你老了,我奉養你。”
師傅眼含熱淚:“你還小,未來地成就一片光明。如果沒有你陪着師傅,這兩年師傅也許早就不在了,師傅將來希望你能走地更遠。”
欣欣送給師傅兩百元錢,兩罈子米酒。師傅把酒留了下來,錢沒收。欣欣送師傅坐上船走了,看着師傅身邊就一個小包和兩壇酒,眼睛模糊了。
1976年了,欣欣十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