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因爲懷着孩子,倦意來襲,便先一步走回房內睡覺。
我和周富勇還有陳警官商議已定,讓陳警官和花姐的孩子小強睡在周富勇的房間,而周富勇則是和我睡在一起。
三人在客廳了聊一會,都是關於小英和花姐的事情,一直到凌晨三點,我們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我先給小胖餵了一些肉食,因爲受了傷的緣故,小胖今天晚上並沒有外出撲食。
它這次傷得比較嚴重,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捲縮在窩內,萎靡不振。
周富勇坐在牀上抽菸對我說,陳警官今天晚上來我們這裡肯定還有其它的目的,並沒有對我們說實話。
我對周富勇說,不管那陳警官來此有什麼目的,那都是公家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
今天晚上陳警官肯定會有所行動,不過那是他的事情,我們睡我們的覺,他查他的案,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
說實話,對於這些身穿老虎皮的人,我並不是太感冒。
我們睡在牀上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後才關燈睡覺。
半隻狡兔掛在對面的樓頂上,淡淡的月光從窗戶灑落而下,溫柔如水。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睡不着,一直想着早上看到花姐死在廁所內的情景,心中似籠罩着一團烏雲,揮之不去,總預感着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的預感一向都非常準,此時不禁有些擔憂。
仔細回想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小英和花姐的死亡時間只相隔一個多星期。
一個星期內,人數本來就不多的四樓,接連死去兩人,即使她們真的是自殺而死,事情也非同尋常,更何況她們並不是自殺。
其實周富勇猜測得沒有錯,殺死小英和花姐的兇手,極有可能也是住在四樓,至於那個兇手是人還是鬼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英死去的當天晚上和鍾啓傳吵了一架,後來鍾啓傳過來找我和周富勇喝酒;接着花姐和小英又發生了爭執;之後,我和周富勇還有鍾啓傳都喝醉了。
小英墜樓死亡的時間大概是凌晨四點至五點左右,那個時候我們三人睡得正濃,誰也不知道隔壁406室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發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是401室的謝大爺,謝大爺已經是年逾六旬的老頭子,腿腳不便,就算他聽聞動靜,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們。
況且,他又是怎麼知道鍾啓傳當天晚上住在我的房室內的?
再聯想起昨天晚上謝大爺那個老伴的怪異舉動,他的嫌疑更加大。
當初我們懷疑殺人兇手最有可能是花姐,但現在花姐也死了,且她並不是畏罪自殺,而是被他人所殺,所以花姐的嫌疑解除,剩下的只有謝大爺。
花姐死後,除了小強之外,謝大爺是第一個走進房間發現花姐已死的人。
我心中想着殺人兇手爲什麼要殺死小英和花姐?他有什麼目的?或者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去殺一個人,“他”肯定是另有所謀。
凡事有因必有果,相反的,沒有原因,必定出不了結果,這就是所謂的因果關係。
那麼,殺人兇手的最初動機又是什麼?
我想起小英年齡與我相當,正值青春妙齡之時,且她的樣貌雖然一般般,但是身材
卻極好,難道那殺人兇手是個色魔?
莫非花姐當天晚上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或者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殺人兇手心存顧忌,不得不入室將花姐殺死?
我又想起小英死後第二天突然消失不知所蹤的鐘啓傳。
當晚上他因爲和小英吵了一架,喝了些酒的緣故,確實曾經說過要和小英分手,詛咒小英去死等話,不過那都是酒後的瘋言亂語,不能太過當真。
周富勇看過的那份屍檢報告中說:小英的致命傷口在頸動脈處,在墜樓之前就失血過多而死,且她身上還有多處暗傷,手腕有被利物割過的痕跡。
鍾啓傳是小英最親密的人,小英身上的暗傷極有可能是他所致。
手腕有被利物割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小英曾經有過自殺的舉動,但是未遂。
鍾啓傳因爲和另外一個女人搞上了,經常和小英發生爭執,那麼,他是不是在爭執之中對小英起了殺心呢?
如果是這樣,也就是說當天晚上他來找我們喝酒其實是鍾啓傳所設的一個局,好讓我們作證,小英墜樓的時候,他並不在案發現場。
事實上,那個時候我和周富勇都喝醉了,誰都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去過其它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情。
我越想就覺得越亂,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便從牀頭摸出一根菸來抽。
房間內因爲有些漆黑,我摸了好一會兒沒找到打火機,剛想伸手去按那電燈開關,忽然看到月光在光滑的地板上倒影出一個怪物的影子。
我疑惑地擡頭朝窗戶外面望去,不禁嚇了一跳,月光下只見窗戶外趴着一隻全身覆蓋紅色毛髮的怪物。
那怪物一雙眼睛發着綠光,怨恨而惡毒地盯着我和牀上的周富勇。
這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趴在窗戶外面的?我吞了一口唾液,被那眼睛冒着綠光的怪物死死地盯着,全身汗毛不禁倒豎起來。
“喵!”
這時,受傷的小胖從窩內竄出,前爪向前趴在地上,全身黑毛乍起,做出攻擊姿勢與窗戶外面的怪物對峙着。
周富勇睡得不深,聽到小胖的叫聲立馬就從牀上坐起來,當他看到窗戶外面的紅毛怪物時,不禁駭然變色。
“他媽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好大!”周富勇聲音發抖,轉身去找防身的武器。
我見那紅毛怪物趴在窗戶外動了一下身體,一個尖梢的腦袋從外面緩緩地探了進來。
“喵!”
小胖似乎很害怕那東西,此時竟然在後退。
我見勢不妙,急忙抄起牀頭的手電筒朝那怪物砸了過去。
“砰!”
手電筒雖然砸中怪物,但並沒有起到明顯的效果,那怪物非但沒有被驅趕走,反而得寸進尺,大半個身子已經伸了進來。
這東西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幾乎有腰桿般粗,腦袋很尖,眼中射出綠光。
因爲它是背對月光,我們只能看清其大概輪廓,並不知道它究竟是何方妖怪。
眼快那東西就要鑽進來,小胖這個時候終於按捺不住,發動了攻擊。
黑暗之中只見小胖朝窗戶上的怪物撲了上去,接着便又聽到小胖的嚎叫聲,和一種異常尖銳的聲音。
“啪!”
關鍵時刻,房間內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
那怪物似乎
極其怕光,幾乎燈光一亮,它的腦袋便猛地一縮,眨眼間便在窗戶外面消失不見了。
“喵!”
小胖倒在地上,身上出現了一條恐怖的傷口,鮮血很快就把它那黑色的毛髮沾溼。
我來不及查看小胖的傷勢,從角落處抄起掃把朝窗戶走去。
探頭看時,哪裡還有什麼怪物的蹤影?只在空氣中聞到一股極其噁心的屍臭味。
“砰!”
房門被人用蠻力撞開,陳警官持着手槍竄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景,眼中露出驚異之色,問我們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我和周富勇將剛剛在窗戶外面看到怪物的事情和他說了。
陳警官眉頭一蹙,沉聲說,那東西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小英和花姐的兇手。
我和周富勇驚魂未定,剛剛那種情景實在是太駭人了,我還好一點,周富勇此時嚇得臉都白了。
小胖倒在地上哀嚎不絕,我蹲下身子查看它的傷勢,發現它的腹部被利物劃破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口子,腸子都從裡面滑了出來。
周富勇說小胖傷得很嚴重,這次估計是活不成了。
我聞言心中不由得一緊,自從將這小東西捉回來之後,我就一直將其飼養在身邊,丫頭和周富勇並不知道,我已經將小胖當成了老肥的化身,之所以給它起名爲小胖,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此時看到小胖危在旦夕,自是心急如焚,忙撕破牀單,給小胖包紮傷口。
陳警官在旁邊安慰我說,貓都有九條命,它們的生命力極強,只要不是開膛破肚受了致命的傷是死不了的。
我心中暗道,他媽的腸子都出來了還不是致命傷?這姓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給小胖包紮完傷口,它的情況略微好轉,至少一時半會死不了。
陳警官站在窗戶邊東敲西望,一邊詢問我們詳細情況。
我此時哪裡有心情和他唧唧歪歪?因爲不放心小胖,又跑到客廳拿了一瓶酒回來給小胖的傷口消毒!
周富勇則是在旁邊耐心地和陳警官說着話,丫頭這個時候也被驚醒過來,敲門走進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擔心告訴丫頭實情,她會受不了驚嚇動了胎氣就不好了,暗中對周富勇使了個眼色纔對她道:“小胖剛剛出去撲食,被一條流浪狗咬傷了,沒有多大的事情!”
周富勇在旁邊附和,我們好說歹說,纔將丫頭哄回房間睡覺。
回到房內,陳警官問我們看清楚那怪物是什麼東西沒有?我搖了搖頭說:“當時太黑看不清楚,只知道那東西全身都覆蓋着紅色的毛髮,腦袋是尖的,眼睛像是餓狼一樣冒着綠光,反正絕對不會是人!”
“我們是不是遇到妖怪了?”周富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道:“幸虧鋒哥你當時發現得早,不然我們現在已經被吸成乾屍了!”
陳警官在旁邊聞言忙道:“世上哪裡有什麼妖怪?你們兩個小子好歹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是祖國未來的棟樑,怎麼能這麼迷信呢?這種思想可要不得。”
我心中暗自罵道:“什麼祖國未來棟樑,真是他媽的廢話一大堆!”
這時周富勇忽然說道:“我剛剛聽到隔壁有動靜傳來,那鬼東西估計是躲到406室裡面去了……”
陳警官聞言也不答話,一手握着電筒,一手握着手槍便走出了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