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裡告誡自己別慌。
“怎麼,你半天不說話,是不是怕了。”溫情逮着機會就諷刺了一句。
容夏怒了,回頭道:“誰說我怕了,我現在就證明,根本不是我打碎的花瓶,這花瓶是某些人居心不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纔會推到我身上的。”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哼。”
容夏收回目光,然後看向見證人葉震天。
指着地上花瓶的碎片道:“大家剛纔下來的時候,想必還記得我跟溫小姐所站的位置吧,我站在左邊,距離茶几有三步的距離,溫小姐站在右邊,就站在茶几旁邊。”
說着說着,容夏就越來越冷靜了,慢慢的整張小臉都開始散發出一股自信出來,就像蒙光的明珠,漸漸的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樣的容夏是迷人的,葉境北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表情堪稱溫柔,就連對面葉向東的目光也看了過來,表情興味盎然,唯獨溫情,眼神裡閃過嫉妒,心裡氣的不行。
容夏輕輕的看了溫情一眼,用不以爲意的表情道:“那麼我想問下溫小姐,我站着那麼遠,怎麼可能把花瓶打碎呢?難道我的手能伸出去那麼長,反倒是你,就站在花瓶碎片旁邊,肯定是你打碎了,又不敢承擔責任,所以才推到我身上來的。”
容夏說完自己的推理後,又把目光看向了葉震天,倔強而自信的道:“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打碎花瓶,打碎花瓶的是這位溫小姐。”
葉震天沒說話,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容夏,容夏同樣毫無示弱的與之對視。
她又沒做錯事,爲什麼要怕呢?
所以容夏坦然的很,一點也不膽怯的看回去。
葉震天看了一會兒後,就收回了目光,然後轉頭看向溫情那邊。
雖然說剛剛心中有底一點不怕,但是目光被轉移走的時候,容夏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想被一頭掠食的老鷹盯上。
目光擡起,看向葉境北。
‘你做的很好’,容夏在葉境北的目光裡看見了這幾個字。
心裡立刻放鬆了下來,開心的回以一笑。
但是她顯然開心的太早了,如果這件事情這麼簡單就能定論下來,那也不必鬧出總裁位置的賭注來了。
就在葉震天把目光看向溫情的時候,溫情也毫不示弱的站出來了。
雖然因爲不敢與之對視,而將目光移開了,但是溫情也不是傻的,也拿出了自己的一套說辭。
“葉伯伯,剛剛我雖然站的位置距離花瓶比較近,但是我根本沒有打碎花瓶,我們同樣都是坐在沙發上的,距離花瓶的位置差不多,誰知道她不是打碎花瓶後,害怕承擔責任,所以才往遠走了幾步,卻沒想到還沒來得急離開,就被我當場抓到了。”
容夏一聽自然反駁:“你胡說,我來的時候花瓶就已經打碎了,我還說是你打碎了花瓶,所以躲起來了,見我出現,就故意把打碎花瓶的事情栽贓在我的身上。”
“我會做那麼沒品的事情嗎?”溫情擡起下巴鄙視了一眼容夏,然後擡頭看向身邊的葉向東道:“東是什麼身價,區區三億怎麼會放在眼裡。”
葉向東雖然不爽拿自己說話,但這個時候理所應當站出來,附和道:“不錯,要是溫情打碎了花瓶,不必遮掩。”
葉向東站出來了,事件就升級了,葉境北勾脣一笑道:“你拿的出來,好像我們拿不出來一樣,就算你們拿的出來又怎麼樣,想必也是傾家蕩產了而且……”
目光轉到溫情的臉上,一語道破兩人之間的關係:“這打碎花瓶的是你又不是葉向東,萬一人家不管你,你不是徹底沒轍。”
溫情臉上的表情立馬變的一陣紅一陣白,極其難看,而且這話她還不能反駁,因爲這種情況是一定會發生的。
“這麼說你們還是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葉震天一句話說出了結論。
容夏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了,剛剛的士氣一下子就沒有,像只鬥敗的公雞。
“葉伯伯,肯定是容夏打破的花瓶,我知道這花瓶的身價,自然會萬分小心,別說打碎了,摸一下我都不敢的,但是容夏就不一樣了。”溫情上下挑剔的看了容夏一眼到:“一看她就沒見過什麼大世面,這種古董肯定不認識,說不定還以爲是普通的花瓶呢?”
容夏一聽,簡直心火肝火齊齊上來了,她好歹小時候家裡條件還是富裕的,怎麼可能一點眼光都沒有,只不過一開始沒想到那花瓶那麼貴,所以稍微吃了一驚而已。
直接頂了回去:“我不認識,你認識就了不起嗎?有些人外表光鮮,雖然經過後天勉強的學習,也能認識古董一兩件,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不定還是個村姑呢?”
“你……”溫情的臉都被氣扭曲了,因爲容夏真相了。
她指着容夏,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表情十分精彩。
“噗嗤……”葉境北十分不給面子的笑了,就連葉向東都差點沒繃住,但好在是自己這邊的,所以不能自己失了底氣。
容夏哼哼了兩聲:“你什麼你,你要是不相信,咱們可以比試一下鑑賞古董,看到底誰認識的多。”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溫情氣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容夏:“我知道你是覺得一般見識太少,所以你想跟我兩般見識。”
眼看吵架就要升級了,葉境北目光也看到葉震天緊蹙的眉頭,知道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站出來拉了拉容夏,用清冷好聽的聲音道:“小夏,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別多浪費口舌了。”
一句話就把溫情貶低到了塵埃裡,連說話都是浪費口舌。
容夏又不傻,立馬樂了。
十分配合的乖乖點頭:“嗯,你說的對,我不浪費口舌了。”
氣的溫情的臉都差點扭曲了,眼神委屈的看着葉境北,好像在看負心漢一眼,容夏被這目光噁心了一把,忽然想起來,這位其實是葉境北曾經的初戀女友來着。
聽說男人對於初戀,總是有種難以忘記的情懷,葉境北是不是也這樣呢?
不由目光偷偷的打量葉境北,希望看出來點什麼?
可惜的是,葉境北一臉的正常,什麼都看不出來。
被葉境北這一插足,打嘴仗暫時告一段落,葉震天目光看向這個讓他頗爲欣賞的兒子,問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是已經有眉目了吧。”
葉境北淡然的說:“差不多吧。”
“那你說說看。”
“好。”葉境北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先看了看容夏,容夏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以爲葉境北要問她點什麼,結果葉境北什麼也沒說,又把目光看向了對面的溫情。
在溫情期待又激動的目光下,也沒說什麼,最後開始四處打量現場,擡起頭的時候,看見房間角落的某個東西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你這東看西看的,到底在看什麼,你不是說你能拿出來證據嗎?我看你這是在忽悠爸爸。”葉向東看到葉境北這妝模作樣的表情,就覺得心煩。
“你着急什麼,難道是心虛了?”葉境北淡淡的回視。
“心虛,心虛的只能是你。”
葉向東恨恨的咬牙,最看不慣葉境北這一臉裝模做樣的表情,但偏偏爸爸就吃這一套,竟然還以爲葉境北比他還出色。
對着葉向東的氣憤,葉境北從來都有辦法,只要無視就行了。
所以他再次淡定的移開視線,把目光移到葉震天的臉上道:“我記得,這棟別墅爲了方便管理,好像安裝了攝像頭的。”
只這麼一句提醒也就夠了。
大家的目光紛紛擡起頭看向了客廳的天花板,果然在角落裡發現了兩個攝像頭,那人工製造的眼睛,目光幽幽的注視着客廳裡的一切,記錄下了一切。
容夏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拉着葉境北的手道:“境北,你太厲害了,我怎麼沒有想到要擡起頭看一下呢?”
容夏是真的開心,這次算是徹底的放心了,反正不是她做的,等會把監控視頻調出來一看,就什麼都清楚了。
葉向東的表情卻變的有點精彩,因爲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溫情打破的花瓶,畢竟容夏怎麼看怎麼不像,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證據,唯一想到的只有葉境北,葉震天於是覺得更滿意了。
這個兒子觀察入微,有時候細節決定成敗,商場上更是如此,對於自己的決定,本來因爲生氣產生了點懷疑,現在他又覺得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葉震天心裡的百轉千回,葉境北兩兄弟自然不知情,不過就算知道葉境北也不在乎。
靜默了一瞬後,葉震天開口叫家裡的傭人過來。
過來的正是剛剛葉境北進門的時候阿姨。
這阿姨一進來就一直低着頭,走到葉震天身邊問:“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葉震”天道:“去把我書房的電腦拿來,連接家裡的監控記錄,把剛剛客廳發生的事情給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