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是他的親生兄弟,他清楚,陪着孔唯一塊死這種事,顧北笙做得出來,因爲他本身偏執而瘋狂,認定的東西或者事情,黃泉碧落也會追到底!
於默匆匆找來備用鑰匙,二話不說插進縮孔裡,可是,房門卻依舊沒能打開,門被人從裡面鎖死了,連鑰匙都打不開。
於默急紅了眼,正在想其他的辦法時,走廊那頭忽然傳來一道男人低涼的嗓音,“看來,你們遇到麻煩了。”
聽到這個聲音,於默當即憤怒又憤恨的盯過去,眼神犀利如刀。
最厭惡的人也出現了。
這個時候,他還來這裡做什麼?找死嗎?
溫馨跟陸喬南不認識對方,詢問的視線朝於默瞥去,於默冷哼一聲,並未解釋。
許辭遠被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攙扶着上到二樓,然後有一個人在走廊上放好輪椅,他坐到輪椅中,由着保鏢把他推過來。
可能因爲腿的原因,儘管過去了一個多月了,他的臉色也見不怎麼好。
“姓許你來做什麼?”於默見他過來,神情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這裡不歡迎你!”
從那次掃蕩了許辭遠的地方後,於默很清楚,那一次他們並沒有完全清掃掉許辭遠的所有,所有還有手下不足爲奇,雖然他們之間不至於就那樣算清了,但至少也該是消停一些時間了。
但他現在來這裡算什麼?還嫌棄兩條腿不夠,再需要他們卸掉兩隻手?
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送他這種服務!
許辭遠像是沒看見他的態度,視線掃了眼插在鎖孔上的鑰匙,瞬間就明白了什麼,下巴朝身後的手下示意了下。
手下得令後,上前了幾步,掏出了一把手槍走進陸喬南等人。
一看到對方掏出手槍,陸喬南即刻明白對方一定不是什麼善類,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溫馨則沒見過手槍,臉色白了白,卻也沒做出什麼多大的驚訝反應。
而於默就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立馬上前兩步,剛想有什麼動作,熟料那上前來的人對準的槍頭是門把鎖,裝着消音的手槍悄無聲息的把鎖打成廢墟。
衆人登時不明白他的意圖。
看着另一個手下推着輪椅中的許辭遠過來,於默控制不住的道,“姓楚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之所以是控制不住,那是因爲他沒有從現在的許辭遠身上感到往常的那股陰涼之氣,甚至是連一點仇視的樣子都沒有。
他現在,更像是來看一位朋友。
看一位認識已久的朋友……
所以於默不確定他到底想做什麼,沒有敵對意思的許辭遠,讓他不習慣,雖然很想上前去給他兩槍,報了他對孔唯下毒的仇,可現在他還是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
許辭遠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們,輪椅旁若無人滑到門口邊,身後的手下彷彿知曉他要幹什麼,上前用力撞開門。
用力撞了幾下,門終於是被撞開了,裡面頓時有一股寒意逼來,森沉入骨的寒意是對待闖入者的憤怒。
許辭遠擡眸,視線瞥到了牀沿邊的那對人。
男人懷裡是靠着他肩膀的毫無生機的女人,女人肌膚蠟黃,有腐壞的跡象,閉緊了雙眼,沒有意識,一眼看上去,她就跟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而男人垂在身側的手中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槍口乏着冷色。
男人在望見他後,神情卻沒有什麼多大變化,就彷彿是在看着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淡漠至極。
許辭遠彎脣,笑了笑,不驚不擾的道,“或許,我來得不是時候。”
他如果再晚點來,說不定,現在顧北笙就倒在那裡了。
顧北笙死活跟他無關,當然,死了對他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外面於默跟陸喬南還有溫馨也都注意到了裡面的場景,於默臉色大變,驚呼了一聲,“顧少!!”
三個人都想衝進去,卻不料許辭遠帶來的兩個手下忽然掏出手槍對準他們,“別亂動。”
許辭遠也適時的開口吩咐,“把他們都請出去。”
然後他自己滑動輪椅,進入了房間。
於默跟陸喬南哪裡會把這些槍放在眼底,正又想衝進去,兩個人保鏢卻阻擋了他們的路,站定在他們面前順帶關上房門。
“該死!!!”於默怒了,不管不顧也掏出了手槍,毫不遜色的對準對方,“讓開!!”
陸喬南也有些身手,正想對對方出擊時,有一個手下忽然說,“如果你們不想讓那個女人死,最好還是放棄抵抗。”
“……”
一句簡單的話,瞬間戳中他們心臟。
臥室內。
許辭遠滑動輪椅來到中央,視線先是定格在那個毫無生氣的女人身上,望着她時,他目光有隱隱的柔和,淡淡的,不是那麼明顯。
顧北笙似乎沒有看到他,也對外邊的動靜充耳不聞,神色淡漠得這個世界都跟他毫無干系。
許辭遠把視線移到他身上,忽然開口,挑眉說,“做一個交易,如何?”
顧北笙淡漠眼眸霎時如鷹隼,倏地射向他,有股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