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坐在沙發中,怔神了很久很久,心底的紊亂,像一塊石頭,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不明白到底應該怎麼選擇纔是真正正確的,不論是蘇瑾琛還是蘇西澤,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如若可以逃避,真想不管不顧的拋下一切,扔掉所有的包袱逃得遠遠的。
可事實證明,逃是不會有任何作用的,最多也只能讓她自己暫時的逃避,卻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
難道註定要欠下一方?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最是說不清,真沒想到過,有一天,她居然也會爲這種事情而感到壓抑和煩亂,這真的不是她的風格啊。
以前那個說愛就愛,說恨就恨的冷鳶,已經被一年的現實跟這一年的磨練,給磨滅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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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冷鳶起牀梳洗後,剛剛打開房門,恰巧外面站着蘇西澤。
他的手伸在半空中,似乎是剛打算敲門,見她打開房門後,他的手慢慢垂下去,極其自然的笑了笑說,“我剛纔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們了,應該不久就會過來,先下樓吃點早餐吧。”
他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居家服,筆挺的身姿,在清晨看起來異常俊朗,俊美的臉龐乾乾淨淨的,很是舒服,身上的酒味也沒有了,屬於他那種乾淨好聞令人心闊神怡的氣息不覺間飄過鼻翼。
但儘管如此,冷鳶還是一眼就能窺見,他眼眸裡遍佈着猩紅的血絲。
他一晚沒睡?
如果昨晚以爲他是喝酒了才說那些話讓人不敢十分確信,那麼此刻這麼清醒着的他,則是沒有讓人懷疑的理由。
可她還是不敢確信,蹙起了眉,定定望着他問道,“你真的讓我跟他回去?”
他垂眸一笑,剛想說什麼時,樓下傳來一聲巨大的撞門聲,只聽見“碰”地一聲響,大門似乎是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樓下響起了幾個外國男人用着英文咒罵道,“人呢?那個臭女人在哪裡?”
“樓上看看!”
緊接着,幾個男人用着英文又說了些什麼,紛亂的腳步聲漸漸往樓梯靠近。
聽聞這些口氣,蘇西澤臉色一變,倏地抓住冷鳶的手腕,二話不說帶着她快速進入房間內,隨之將房門猛地關上,反鎖了住。
冷鳶心底一跳,忙抓住他的手臂問,“怎麼回事?”
蘇西澤神色有抹凝重,望着他,複雜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
冷鳶剛想搖頭,卻又猛地想起昨晚的那幾個外國流氓,她眼神滯了住。
難道是那些人找到這裡來尋仇?
一看她這模樣,蘇西澤沒再多問什麼,拽着她的手臂在屋內掃視了一圈,可怎麼看也沒有能真正藏人的地方。
驟然又想起了什麼,他拉着她到窗口邊,打開窗,他托住她往上送去,“在這窗口外有個平臺,你躲過去一點,別讓他們發現。”
“那你呢?”冷鳶急急抓住他的手焦急問。
“我留下來應付他們。”
“不行!”
既然禍是因她而起的,她沒有道理讓他一個本不相關的人留下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