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她正想說什麼,蘇瑾琛卻先行拿過她的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裡,對她說,“走吧,時間到了。”
“時間?”直到這時。她才猛然注意到。他們的周圍,集聚了不少人。
長悠夫人,凱文,阿諾,還有許瀟和小愛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陌生人。
許瀟見她瞥向自己時,趕緊眨眨眼,殷勤獻媚着揚揚手,“冷鳶,好久不見。還認得我吧?”
這小子還是這麼故意的,如果不是時宜不對,冷鳶真想走過去給他一巴掌,“一見面就找扁?”
“嘿嘿。”
許瀟笑得有點得意,而旁邊的小愛則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又衝冷鳶道,“你先別管我們,趕緊辦正事要緊。”
正事?
冷鳶又看向蘇瑾琛,他眼中仍舊帶着笑意,寵辱不驚的模樣,有種渾然天成,得天獨厚的尊貴感。
隨後,他移開了擋住她視線的高大身軀,將身後的景物,毫不避諱的呈現在她面前。
凝見前面不遠處站得筆直的牧師,再打量一圈周圍的景象。冷鳶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她錯愕的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他依舊微笑着,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她的脣,低醇的嗓音,滿是不言而喻的溫柔,“這是我能想得到,最美的事情。”
“可我們不是早就已經……”
“跟那次不同。”他深深看着她,“這一次,真正的結婚……”
那一次沒能只是簡單舉行了個婚禮,但這一次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雖然依舊是主角,但一切都是不同的。
愛爾蘭有這樣一個美麗的過去,它禁止離婚,曾是一個不離婚的國家。有一個一百年的約定,男女結婚後即不許離婚,結婚時需在教堂裡互相承諾:“只有死亡讓我們分開”,因此無論何種原因離婚(即使配偶去世也不例外),都視爲違背誓言而不被允許。
雖然這個約定的法律在1995年被更改了,但仍舊有些真心相愛並且相愛愛情的人,依然喜愛這個對他們來是美麗的規定,還會有人願意接受……
冷鳶被蘇瑾琛帶到牧師面前,牧師以那個一百年的約定,宣讀着聖經和愛爾蘭結婚的教條。
沒有婚紗,沒有禮服,兩個人的裝束都如平常,但她的呼吸在漸漸紊亂,身子還是禁不住微微顫抖了。
蘇瑾琛緊緊握住她的手,嘴角仍舊勾着微笑的弧度,寬厚的大掌,無時不刻不在給着她力量,她只需側頭,就能看到他微笑的俊臉。
在愛爾蘭,還有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婚期不同,結婚證書也是不一樣的。
婚期爲1年的新人,得到的是厚如百科全書般的兩大本結婚證書,裡面逐條逐項列舉了男女雙方的各項權利和義務,可謂一部完善的家庭相處條例;而婚期爲100年的新人,得到的結婚證書只是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市首席法官的祝福。
蘇瑾琛在上面寫着下了一百年,於是得到的是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