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夏星辰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總之到後來,夏大白翻了個身,把她給抱住了。她和白夜擎之間的熱火,頓時就似澆了一桶冷水,不,冰水過來,她驀地清醒,理智了,趕緊收回手整理自己。
白夜擎咬牙,覷着那小傢伙,只差沒把他生吞活剝了。到最後,他也明白,這事也是到此就結束了。
霸道歸霸道,但是他也不至於步步緊逼,所以,掀開被子,裹着浴巾去了浴室。等再回來,夏星辰感覺得到他身上已經涼了好幾度。這傢伙,只怕又是去沖涼水澡了吧!
她蒸好包子,煮好稀飯出了廚房纔想起這件事來。不過,他身體好,這麼冷的天,倒沒有像上次那樣感冒。
狹小的和客廳連在一起的餐廳裡,白夜擎陪着孩子坐在那。此時此刻,他已經穿戴整齊——冷啡一大早就帶了衣服過來。
她把早餐放在他們倆面前,擡頭和正謹慎在廳裡立着的冷啡說話:“冷秘書,一起吃早餐吧。”
“謝謝,我們都已經吃過了。”’我們’自然還包括他身邊立着的那一個個不苟言笑的黑衣人。
夏星辰也就不再說什麼。兩大一小吃早餐,孩子坐在他們中間,夏星辰始終都不敢看一眼旁邊的男人,直到現在,還覺得掌心彷彿瀰漫着那灼人的熱氣。
而他呢?
相比她的不自在,他依舊坦蕩蕩的,比起先前,眉心間倒是有幾分愉悅。肉是沒吃到,但是肉沫總算嚐了,而且,昨晚的她不但沒有似以往那樣推拒他,到最後甚至會大膽的來誘惑他。
這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種質的飛躍。
“你們倆,有古怪呢!”夏大白一開口就不得了。夏星辰手裡的筷子差點都沒握穩,抿着脣,不敢說話。該不會……昨晚的事,這小東西全知道了吧?那她這個當媽的,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
白夜擎看一眼她緊張得要命的樣子,故意拉下臉,和夏大白道:“食不言寢不語。”
“寢不語?可是你們倆昨晚睡覺的時候,就一直嘟嘟囔囔在語啊。”夏大白揚聲,一顆小腦袋扭着,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最後定在夏星辰這邊,“大寶,昨晚是不是老爸又欺負你了?我好像有聽到你說’不要這樣’……”
夏星辰頭皮發麻,臉頓時漲得通紅。
脣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是,盯着孩子天真無邪的眼,她竟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簡直無地自容。
結果,夏大白渾然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話,一看她那般表情,只以爲是真受了委屈。兩條好看的眉,緊緊皺着,扭過臉去,一副義正言辭,打抱不平的瞅着自己老爸,“小白,你昨晚怎麼欺負我們家大寶了?”
“不是她說我欺負她了麼,你問她!”
夏星辰真想再咬他兩口。這人!居然把皮球往她身上踢!
夏大白扭頭看了眼夏星辰,夏星辰只當沒聽到,忙低下頭去繼續吃早餐。夏大白又把腦袋扭過去,大義凜然的’教訓’某人,“小白,老師說的,欺負女人的男人不算男子漢。很羞羞!”
白夜擎是忍無可忍,塞了一小塊包子扔他嘴巴,“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不那麼’欺負’女人的男人才要完蛋!你媽會急哭!”
夏星辰欲哭無淚,冷啡站在廳裡一時沒繃住,笑出聲。夏大白還在那一頭霧水,什麼都不懂的追問:“爲什麼男人一定要欺負女人?男子漢要欺負只能欺負男人啊!”
“你要想’欺負’男人也可以,我們都尊重你。但是,感覺不一樣,你得自己想清楚了。”
“什麼感覺不一樣?我想得很清楚啊,要欺負女人,那還不如欺負男人呢!”
白夜擎還要接話的時候,夏星辰已經聽不下去了。她手指扣了扣桌面,“白先生,小大白先生,食不言寢不語,這個話題,我們到此結束,好麼?!”
“好吧。”夏大白小腦袋一點,“只要你不生小白的氣就可以。不過……小白,你要乖,以後再不準欺負我們家大寶了。”
“可不止是我欺負她,她也沒少欺負我。”白夜擎睞了夏星辰一眼,長指撥開襯衫,露出肩膀,給孩子看,“瞧見沒?”
肩膀上是她昨晚落下的咬痕,而且,還是一連串。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夏星辰耳根子都發熱了。冷啡他們都還在呢!他厚臉皮倒是無所謂,可她還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夏大白果然是看呆了,咂砸兩下,小腦袋搖了搖,煞有介事的評判,“小胖子說女人是老虎,果然沒說錯呢……”
“……”夏星辰覺得自己就不該搭理這爺倆。悶頭把最後一口粥喝了,起身往廚房走,邊走邊道:“你們都快一點,我上班要遲到了!”
“笨蛋大寶,今天週六耶,不上班的啦!”
“……”
……
隔了好久,夏星辰總算是把白夜擎給送走了。直到他的車消失在小區裡,她臉蛋還紅着。
拍了拍臉,讓自己冷靜一點,才重新推門進去。夏大白吃飽了,正坐在沙發上歇飯氣。夏星辰收拾了碗筷進廚房,邊忙邊問他,“今天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麼?”
“有!我們去科技館吧!冷啡叔叔說城南那邊有新開一個科技館哦,我還沒去看過呢。”
“好。一會兒我約一下乾媽,我們一起去。”
……
白夜擎才坐進車內,冷啡已經將ipad遞了過來。
“什麼?”他問。
冷啡道:“這是宋副總統爲山區孩子和留守兒童辦的一次慈善宴會,不但邀請了國內很多商業鉅子,還邀請了各國大使館的使臣,規模龐大。這是給您送來的邀請函。”
白夜擎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冷啡靜候了一會兒,才道:“其實……宋國堯這次是有意要和您修復一下關係,您晚上的行程我已經看過了,不算重要,可以推掉。”
白夜擎將ipad推回到冷啡手上,最終只給了他兩個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