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頓了頓,道:“再說,真要講起來,他們倆不也沒有真的血緣關係麼”
“現在你又知道說他們倆沒血緣關係了那你說,咱們這麼攔住,會不會也太不近人情了”
老爺子索性也坐起身,“不近人情什麼不近人情他們倆怎麼在一起你倒和我說說,回頭媒體質問起來的時候,你和人解釋其實他們倆沒血緣關係那媒體就會說了,沒血緣關係,人家也是他叫了二十多年的叔叔,那不管怎麼樣名義上還是叔叔,星辰名義上就是他堂妹,這名義上就是亂lun。你說,這又怎麼解釋這就是一小辮子給人在手裡揪着,以後時時刻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戳脊梁骨是小事,可是,這以後就是攻擊夜擎、攻擊我們白家最好的武器他被迷得顛三倒四,我可還沒顛三倒四”
老太太被這一說,長嘆口氣。
“這麼一來,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夜擎那孩子,和你一個性子,拗起來的時候,我們誰也拿他沒半點辦法。再說我那寶貝孫子”
那寶貝孫子就是老太太的軟肋,這一提起,她心裡就百般不是滋味,“這孩子要是爲了咱們棒打鴛鴦這事兒,和我們生分了,那多不值當。”
老爺子心裡也是煩悶得厲害,一聽孫子這事兒,更是躁鬱。把被子一扯,“行了,都幾點了,這事兒不說了。反正現在就是不能讓他們倆結婚”
老爺子這是下了最後的通牒,老太太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翌日。
白夜擎已經起身,穿着白色睡袍在洗手間裡刷牙。
夏大白也穿着小小的兒童浴袍,跟在他屁股後面轉悠。他刷牙,他也就拿着小牙刷在小嘴巴里搗鼓着。他剃鬍須,夏大白就兩手在自己下頷上來回摸着,有模有樣的。
夏星辰慵懶的站在洗手間門邊上,看着這一幕,忍俊不禁。
等白夜擎放下剃鬚刀,夏大白惦着小腳,伸手就拿去玩。
“放下”夏星辰一下子就精神了,趕緊進去,把他小手捉住。“這種東西很危險的,不能拿來玩。”
不等夏大白松手,白夜擎已經抽了剃鬚刀扔到了他夠不到的最角落去。
夏大白揚着小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兩隻小手臂不高興的一抱,哼唧一聲,“我就說結婚不好的吧你們倆,現在合起夥來欺負我。大寶,你已經被小白同化了”
他控訴完,拖着小拖鞋,撅着小嘴巴老大不樂意的出去了。
夏星辰無奈的搖頭。
白夜擎一如既往酷酷的樣子。
“餓不餓”他牽住她,把她摟在懷裡,問。
“還好。你別離我這麼近,你們倆都刷完牙了,我還沒。”她躲開他,拿了牙刷擠牙膏。
想起什麼,側目看他,“我們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吧”
白夜擎定定的看她一眼,目光深了些,“想去和我叔父好好談一談麼”
談,總是要的。
她不可能真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有些關係,總歸還是要理清楚。
“我現在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如果真要談的話,再等等吧”
“那我們消失幾天,讓他們當長輩的都冷靜冷靜吧。你暫時不用去上班了,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一下。”
夏星辰現在也確實不想出去面對那些長輩。她腦海裡亂糟糟的,暫時來說,只想和他安安靜靜的呆兩天。外面那些風暴,暫時都緩一緩好了。
一家兩大一小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冷啡過來了。
“夏小姐,您的手機還有您的包。”冷啡把從老宅裡帶出來的東西交給夏星辰。
“謝謝。”她把東西接過。手機這會兒已經完全沒電了,她拿了充電器出來,插上充電。
白夜擎優雅的用着餐,問:“老宅那邊,現在是什麼情形”
他現在已經坦然自若,問這話的時候也沒多的情緒波動。先前沒有和星辰說清楚事情真相,他心底之所以會隱有不安是因爲擔心她的態度。怕她會禁受不住這樣的考驗。
但是,沒想到她比自己想像的要堅定,要勇敢。
所以,眼下,他便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老先生還是一樣憤怒。逼問了我幾次二位的行蹤。”
“後面有人跟蹤麼”現在安安靜靜的日子也就這兩天,他可不想讓他們又給攪合了。
“老先生確實有派人跟着出來,但是已經被我們的人甩了。”
白夜擎頷首。
冷啡繼續道:“就是老太太比較傷心。她說”
“說什麼”
冷啡的視線,從兩個大人身上逡巡而過,最後又落到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夏大白身上。他昨兒嚇是被嚇着了,可是,現在有爸爸和媽媽陪着,他倒是一點都不難過了。結婚沒結婚成,他不管,他只管有沒有爸爸媽媽。
冷啡道:“老太太說,你們倆消失歸消失,不能帶着小少爺一起消失。說是讓我送小少爺回去住一陣子。”
白夜擎知道老太太惦記小孫子,覷着兒子,“你想去麼”
夏大白努努小嘴巴,沒說想也沒說不想。他知道爺爺奶奶是疼他的。可是,他也知道爺爺奶奶不答應他爸爸媽媽在一起。
他心裡也糾結得很,不知道回頭再見到爺爺奶奶,該不該和他們生氣。
白夜擎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道:“去和老太太說,她寶貝孫子,現在難過得很,不願意見人。”
冷啡頷首,便是去彙報了。
那邊,林嬸接了電話,一說是冷啡打過來的,原本還蔫蔫的老太太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趕緊起身去接電話。
“你同他們說了吧能把我小孫子接過來不”老太太連着幾聲問。
而後,冷啡在那邊把話一說,老太太臉色就變了。
心疼的一連追問:“他還在難過你去的時候,大白還在哭”
冷啡想,哪裡還在哭小少爺看起來還挺開心自在的。飯也吃得香噴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