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擎冷哼一聲,恨恨的盯着她倔強的臉,“該碰的,不該碰的,都碰過了。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她更氣起來,也不知道怕了,“臭流/氓!”
想起上次被欺負的事,她梗着脖子,麻着膽子罵。
白夜擎陰沉着一張俊臉,沒搭理她,只上前一步,長臂不由分說箍住她的腰。
一陣天旋地轉,夏星辰驚呼一聲,身子被他直接扛到了肩上。
這混蛋!
他身上的傷現在還沒完全好吧,怎麼能扛得起她來?
不對!她到底在想什麼?現在該擔心的是自己吧!
她咬牙,掄着拳頭,捶他,“白夜擎,你放我下來!就是把腿走斷了,我都不坐你的車!”
“再動一下試試!”他咬着牙。
“就動怎麼了?怎麼了?”她挑釁的又是扭腰,又是捶他。可他體格健碩,她那繡花枕頭一樣的拳頭掄在他背上,就和砸在石頭上一樣,他一點事兒都沒有,反倒是她手都砸紅了。
白夜擎被她鬧得煩起來,“啪——”一聲,一掌直接扇在她挺翹好看的粉臀上。
“你……你又耍流氓!”夏星辰惱羞成怒。
“你再敢鬧,我就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耍流氓!”白夜擎恨恨的咬牙。
這話一落,肩上的女人倒是忽然間就安分了。她渾身繃得緊緊地,連大氣都不敢出。上次在洗手間裡,自己也不過是罵他輕薄自己,結果……
他就真的那麼做了!
夏星辰怕他這次又和上次那一樣。
咬着脣,被他扛在肩上走着,也不知道是暈得厲害,還是委屈得厲害,鼻尖不自覺有些泛酸。
白夜擎把她拋進車內,扯了安全帶給她扣上。
冷冷的擡目,和她的目光撞了個正着。她眼裡涌出的淚花,讓他怔愣,眉心不由得皺起。
她卻吸吸鼻子,倔強的把臉移開,視線落到窗外去。儘可能裝作平靜的樣子。
“哭什麼?”他問。
“不要你管!”
白夜擎哼了一聲,當真沒管了。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去。踩下油門,開車往前走。
一路上,目光總不自覺地往旁邊飄去。
該死!
旁邊這倔強的女人,坐在一旁,眼淚居然越流越多。
他覺得煩躁。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她哭的樣子真的太難看。
可明明……梨花落雨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
他隨手抽了紙巾,遞給她,“別哭了!醜死了!”
雖然語氣是兇巴巴的,可是,瞥過去的一抹目光,卻添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異樣情愫。
夏星辰在氣頭上,更是沒發覺。
這男人!
真是壞透了!連遞個紙巾都不懂得溫柔!
她憤憤的把紙巾奪過來,哽咽的道:“早知道你這麼可惡,之前受傷的時候我就不該去照顧你……”
他皺眉,側目瞥她一眼,“你是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不委屈麼?”夏星辰紅着眼瞪他,“你要我給你生孩子,我就得揹着罵名給你生孩子;你要欺負我,就……就那麼欺負我;現在你想讓我坐你的車,就坐你的車,不想我坐你的車,就那麼兇的吼我。”
她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哽咽起來,“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人,又不是你的寵物……”
寵物?
白夜擎哼笑一聲,“我要有個你這麼蠢這麼不聽話的寵物,早親手宰來燉了!”
“……”這傢伙!
早沒發現他有這麼壞!
夏星辰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白夜擎卻忽然開口:“剛剛吼你,不是不讓你坐我車。”
聲音一下子低了許多。
“別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所以我說你蠢。”
“……”夏星辰氣結。深吸口氣,耐着性子,問:“好啊,那你說,不是不讓我坐你的車,你剛剛吼什麼?”
“還不是因爲你這蠢女人……”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了。扭過頭來對上她定定的視線,他面上劃過一絲不自在,硬是沒把話往下說。
夏星辰追問:“因爲我怎麼了?”
“……”他不語。
“你倒是說啊。”
“你煩不煩?”白夜擎沒好氣。
“我就知道你編不下去。”夏星辰一副就知道他在撒謊的樣子。
白夜擎忍無可忍,“我吼你,是因爲你蠢到拿自己的身體去擋我的車!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油門真踩下去了,你現在就已經沒命了!”
想起剛剛那特別危險她卻還不自知的一幕,便越惱火,又側目,狠狠的睞她一眼,“蠢到了極點!”
“……”夏星辰被吼得一愣一愣,半晌,都怔在那沒有回得過神來。
原來如此麼……所以,是自己誤會了他,白生氣了?
好一會兒,她默默的、不動聲色的擦掉眼淚,剛剛瞪他的眼神也乖乖的收了回去。
嗯,好奇怪,現在被他罵’蠢到了極點’,她居然都不覺得惱火了。就連剛剛心裡那些怒氣和委屈,也都莫名其妙的煙消雲散。
兩個人剛剛的針鋒相對收斂住,到這會兒,彼此的情緒都平靜了許多。
但是,彼此都沒有再開口主動說什麼。
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他只平靜的繼續開車,夏星辰便將視線轉到窗外去。
……
回到總統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莊園裡餘下的傭人在門口相迎。白夜擎下了車,吩咐他們都去休息,一行人這才悄然退去休息。
夏星辰一心牽掛着孩子,也顧不得收拾一下,換了鞋子就匆匆上樓。
白夜擎跟着上去。
“他已經睡了。”在兒童房門被她推開一條細縫的時候,白夜擎在一旁提醒。
“他是怎麼了?”
“感冒。”白夜擎隨口一說。
“有發燒麼?咳嗽麼?有看過醫生沒有?他每次感冒喉嚨都會發炎……”
她憂心忡忡的樣子,讓白夜擎多少有些不忍。“行了,傅醫生來看過,說是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真這麼說?”
“嗯。”
“那就好。”夏星辰這會兒才鬆口氣,“我進去看看他。”
她說着,悄然進去。也沒有開燈,只是藉着窗外的月光,摸到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