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這個繁華的大城市,立足談何容易,但夏槿依舊堅強的生活着,因爲她還要回到哈爾濱,回到那個有吳禹晨的世界,也許是命中註定,夏槿在上海遇到了第一個朋友——蘇白澤
在醫院忙碌了一天的夏槿,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趕赴下一個打工地點——KTV。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夏槿自然的撐起雨傘,如果吳禹晨此刻在夏槿身邊的話,一定會狠狠的呵斥她,竟然去做K服,不過,應該也會表揚自己,終於知道不淋雨,打傘了,夏槿想着想着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她仍舊抱有奢望的打通了二赫的電話,電話中每一聲“嘟”都考驗着夏槿的耐心,然而,5秒後,對方很自然的接起,“喂,你好”
“喂,我是……夏槿”
“夏槿,夏槿你終於打電話來了,你這段時間怎麼都沒有消息,你真的走了?你還好嗎?你怎麼都不告訴我?你說話啊。”對方焦急的語氣,讓夏槿泣不成聲,卻直奔主題的問道“他……有問過我嗎?”
“夏槿,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他已經有新女朋友了,他已經徹底把你忘了,你的離開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差別,我那天告訴他,你離開哈爾濱了,他當時匆忙就掛斷了電話,我以爲他去追你了,結果,我問他把沒把你追回來的時候,他卻告訴我,他沒有去機場,你的離開或者怎麼樣,他完全不在意。”
聽着二赫說的每一句,夏槿只覺得頭暈暈的,眼前漸漸被霧氣遮住“他……真的又有女朋友了?”
“嗯,沒錯”
一輛深紅的奧迪正在馬路上開的飛快,剎那間,一聲長長的剎車聲讓空氣瞬間凝固,
“砰——”
巨大的慣性和衝擊力,場面慘不忍睹,伴隨着金屬刮擦和撕裂的聲音,人們驚聲呼喊着。
夏槿的透明傘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雨點狠狠的砸在上面,搖擺不定。
而夏槿則臉色蒼白的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鮮紅的血以後腦勺爲中心,向四周,慢慢地散開。
二赫只聽到電話裡刺耳的剎車音“喂,夏槿,夏槿,你說話啊,夏槿,你別嚇我啊”
可對方卻久久沒有回覆,
他睜大眼睛呆立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她,心彷彿要窒息了,看着她清秀的面龐上留下的鮮血,時間凝固了...
突然衝過去一把抱起了已昏迷的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朝醫院飛速奔去。
手術室門口,蘇白澤靠在牆上,眉頭緊皺着,時刻等待着裡面的召喚。
“誰是患者家屬?”護士小姐匆忙從手術室裡面走出來問到
蘇白澤猶豫的問道“怎麼了”
“患者現在大量失血,需要輸血,醫院血庫裡沒有O型血了。”
“行了,不用說那麼多了,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
“好,那跟我來吧”
蘇白澤看着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流淌出去,換回夏槿病情的穩定,終於舒了一口氣。
一週後
蘇白澤一直照顧着牀上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兒,卻始終沒有醒來,不禁嘆了一口氣,似乎,對方終於感受到了蘇白澤的氣息,夏槿手指輕輕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很妖孽的面孔,輕哼一聲,道“你是誰,我這是怎麼了?”
“簡單來說,我是肇事者,你是受害者。”
“我出車禍了?”夏槿漸漸想起當時的場面,她聽到了吳禹晨有新女朋友的消息,一時頭暈沒有看轉彎而來的車,“爲什麼要救我,直接死了不是更好嗎”說着夏槿就把頭轉到了另一側,夏槿的話徹底激怒了蘇白澤,“我也很後悔救你,不僅搭着我的錢,還搭了我1000cc的血,想死是嗎,出門樓上請,別在這死,省的我成嫌疑犯。”
“1000cc的血?你爲我輸血了?”
“對啊,想死啊,那先還我的血。”夏槿盯着眼前這個男人,其實,他長得很好看,亞麻色的頭髮,劉海隨意的垂在他額前,一雙眸子如瑪瑙般的漆黑,散發出貴族的氣息,長長而微卷的睫毛,精緻的鼻子,薄薄的脣瓣抿着淡淡的弧度,嘴角間帶着特有的格調,帶着些許冷漠的微笑,薄薄的嘴脣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
“我餓了,幫我買點吃的吧。”蘇白澤整個人怔在原地,挑起一側眉毛說道“您這話題也變得太快了,等着吧,我去買”
看着離開的蘇白澤,夏槿拔掉了手上的針管,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醫院,忽然,覺得一陣頭暈,天旋地轉,不自覺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該死”
買了東西回來的蘇白澤只看到病牀上凌亂的被子,而夏槿卻不見人影,四處尋找也無果,他知道,她離開了。
夏槿在家裡休息了一段時間,就回到了工作的醫院,還好醫院沒有因爲她突然消失而把她開除,
“夏槿,幫我把這個病例送去醫生辦公室吧,我這忙不開。”
“好的”
夏槿剛進辦公室,把病例放下,醫生就熱切的介紹到,“夏槿,這是咱們科裡新來的醫生蘇白澤”
“你……”夏槿剛要禮貌的跟對方打招呼,發現這個人居然是……“肇事者?你怎麼在這?”
“恩,我就是因爲你晚來報道了,然而,你卻偷跑,你這種人就是這麼報答救命恩人的麼”
“抱歉”
蘇白澤卻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作爲補償,晚上請我吃飯吧”
“恩,好吧”
下班後,夏槿便帶着蘇白澤去了餐廳
“想吃什麼點吧”夏槿開口說道
“啊哈,那我不客氣了,這個,還有這個,對,還有這個,這個……”
“等等……你吃那麼多,你不怕撐啊”
“不怕啊,我輸了那麼多血,不應該補補麼”
夏槿無奈的把頭瞥向另一側,無意之中發現,一個正在求婚的男人,手中捧着白玫瑰,大聲的對女朋友說到“我會愛你,直到最後一朵凋謝,嫁給我吧”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夏槿的雙耳,“怎麼會,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夏槿捂着雙耳瘋狂的跑了出去,驚慌失措的蘇白澤追了出去,“夏槿,你等等,你怎麼了,你小心點。”
公交車的前車燈刺痛了夏槿的雙眼,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把她拉到一旁“你瘋了吧,一次車禍不夠,再來一次是不是,你真想死啊”
夏槿卻沒有說話,哭倒在蘇白澤的懷裡,漸漸的夏槿的情緒平穩了下來,蘇白澤平靜的說道“哭夠了?”
“嗯”
“說吧,你不是本地人,你爲什麼來上海?”
面對蘇白澤的疑問,夏槿只是淡淡的說到“因爲…我要看清楚我愛的人,到底愛不愛我,”
“你愛的人?原來,你有男朋友?”蘇白澤的驚訝溢於言表
“恩,他是個小T,叫吳禹晨…”夏槿看到蘇白澤的身子微微一怔,“你沒有想過接受別人麼?爲什麼不跟男生在一起”
“我是不會接受任何男生的,如果他有這樣的想法,基本都被我扼殺在搖籃裡了”
蘇白澤想了一會,笑着說到“好巧啊,我是Gay”
初見蘇白澤的時候,夏槿就覺得,男生如果長的這麼妖孽,就一定有貓膩,果不其然,他真的是個Gay。
“那……咱們算是一類人了嗷”夏槿拍着蘇白澤的肩膀說道
“恩,對,沒錯啊”
夏槿和蘇白澤相視一笑,鐵哥們的友誼就在此刻落成。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夏槿27,蘇白澤30,
此刻的蘇白澤正瀟灑的躺在沙發上,對夏槿說道“魚乾女,你來上海幾年了?”
“五年了吧”
“你……不回去看看麼?都已經這麼久了……”
“五年了…是啊,我該回去了,可是,我回去能做什麼呢…”落寞的臉色映入蘇白澤的眼中“咱們結婚吧”
“什…什…什麼”夏槿驚呼道
可是,蘇白澤卻突然捧腹大笑說到“你傻啊,我是在幫你,這樣就可以試試你的吳禹晨了啊,他來搶婚的話,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夏槿諾諾的點了點頭“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
“我怎麼?”
“沒事,你的建議我採納了”蘇白澤卻只是冷笑了一下,他心裡的想法,卻沒有人知道。
飛機呼嘯着落在飛機跑道上,也隨之降落一些人和一些事。
夏槿和蘇白澤穿過擁擠的人潮,夏槿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回到哈爾濱的場景,獨自一人推着行李,意料之中的無人接機,當初的畫面如今被粉碎,現在旁邊正站着這個妖孽的男子,沒有想象中那麼失落,她淡然的看着機場中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的久別重逢,心麻木而沉重,夏槿又想起了他。“哈爾濱,我回來了”
“至於那麼開心麼,魚乾女,別忘了,咱倆是有任務在身的,可是回來結婚的…”蘇白澤鄙夷的看着夏槿說道
“蘇白澤!你別總結婚結婚的掛在嘴上,咱們倆個是形婚,你知道不,意見還是你提的,而且…也是…爲了逼禹晨娶我…”夏槿從手舞足蹈漸漸變得落寞,眼前漸漸的蒙上了一層霧水,
“好了好了,五年了,每次一提他,你就這個表情,先回家,商量婚事吧,好讓你早點見你朝思暮想的吳禹晨,”夏槿不禁破涕而笑,兩個人肩並肩的緩緩離開了機場,去了和雙方父母約定好的飯店,
雙方父母剛一見面,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似乎都很贊成,便選了一個最近的日子訂婚,夏槿親手給吳禹晨寫了請柬,包裝好寄出。
一縷陽光直射進吳禹晨的房間裡,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照亮了整個房間,抖動的睫毛預示着他醒了。
“禹晨,快看看吧,夏槿好像要結婚了,寄來了請帖”吳禹晨的媽媽說道
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接過請柬,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終於,他鼓起勇氣打開了請柬,看到請柬上熟悉的字體,吳禹晨的心情五味雜陳,徵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隨後,就把請柬撕的粉碎,一拳打在牆上,鮮血順着雪白的牆壁流了下來,一直有條不紊的吳禹晨,此時心裡猶如壓了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心不知道爲什麼跳動個不停,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節奏越來越快的鼓點,時而大聲,時而節奏不一,
而此時的夏槿正坐在凳子上,心如鹿撞,像激盪的湖水一樣不平靜,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作死,禹晨會不會來,如果,禹晨不來,那麼,她就要跟蘇白澤形婚,雖然這樣,可以一直安靜的等吳禹晨,可是,自己又怎麼會幸福,如果他來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