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天氣突然轉涼,夏槿又一次躺槍感冒了,從下午一直髮燒,吃三次退熱藥,到晚上體溫還是維持在39.8,這樣的體溫整整保持了一個晚上,她一直沒有吭聲,沒有打擾任何人,而吳禹晨也恰巧幫輔導員弄表格的事,夏槿看着通訊錄裡吳禹晨的名字,猶豫了再三,卻還是放下了手機,選擇也不對他說。
她感覺自己已經要病死了,鼻塞口乾,耳燒臉熱,渾身滾燙,頭沉沉的,好像樹上熟透了的果實,馬上要掉了下來,就算蓋上厚厚的棉被,還直打哆嗦,渾身上下哪都不舒服,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第二天,室友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吵醒了夏槿,痠痛感依然佈滿夏槿的全身,機械的睜開眼睛,發現灰灰起牀了,正在鏡子面前化妝,夏槿張了張嘴想叫她,卻發現自己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嘶啞的聲音終究傳到了灰灰的耳朵裡。
看到這樣的虛弱無力的夏槿,灰灰立刻就給輔導員請假準備送她去醫院,可是,因爲個假條的事反反覆覆的來回折騰,夏槿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整個人靠在牆上,恰巧明哥給灰灰打電話,要一起吃早飯,“不行,夏槿這邊發高燒了,我得帶她去醫院,你們今天自己上課吧”
明哥聽說,夏槿已經嚴重到要送醫院,焦急的問到“你們在哪呢,我馬上過來,我也去”
匆匆趕來的明哥,要跟灰灰一起送她,夏槿無力辯駁,任由她們折騰自己,去了三家醫院,三個人終於在二一一醫院停留了下來,經過一系列的常規檢查,一位男護士邊詢問着夏槿現在的狀況,邊把冰冷的針頭刺入了夏槿的手背,“現在你感覺怎麼樣?點上滴了一會就能好點。”
“還好,能不打屁股針麼”夏槿祈求的看着眼前這個護士
“哈哈,不行,誰讓你生病了”夏槿只能乖乖的露出了屁屁,本來就泛着紅暈的臉蛋兒,此時變得更紅了,打過屁股針的夏槿疲憊的躺在病牀上,簡單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四周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醫護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擡起沉甸甸的頭看着一滴一滴緩緩流進血液裡的藥物,順着靜脈的走向,冰冷的感覺順勢而上,不禁讓夏槿皺起了眉頭,一哆嗦。
“你是不是頭疼啊,要不我給你捏捏吧”明哥看着夏槿問道,那種關切的目光,讓夏槿不禁把頭扭開“不用”嘶啞的聲音夏槿自己聽到都覺得恐怖
可是,一雙大手忽然貼在夏槿滾熱的腦門上,“還是這麼燙”夏槿張嘴剛要拒絕,明哥就說道“別說話”夏槿只好閉上了眼睛,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打了退熱針,消炎藥,還是沒有好轉,“要不夏槿你回家吧,這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
夏槿看着灰灰的眼中已經泛出了淚花,微笑的說道“傻,我在醫院呢,還能出什麼事,不回家。”
灰灰知道夏槿的脾氣,她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沒有在勸她,只好把夏槿的男朋友找過來,剛一聽到這個消息,明哥就起身說道“那我走了,我可不想見到他,我在控制不住自己揍他”說着就轉身離開了,沒有一點猶豫。
夏槿看到匆匆趕來,連呼吸都沒有調整平穩的男朋友正站在病房門口,滾熱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夏槿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流下眼淚,也許是因爲太難受了,也許是希望此刻趕來的是吳禹晨吧。
“你咋成這樣了?怎麼不早給我打電話,我去銀行取錢了,要不不能耽擱這麼久,我帶了1000多塊錢,沒事,你別擔心錢的問題”夏槿點了點頭,忽然感覺渣男其實可能挺在意自己的,可是後半句卻徹底打破了夏槿的幻想“記得告訴你媽媽,我給你帶錢的事,省的她總看不上我”原來他並不是因爲擔心我,才這樣,而是另有目的,想到這裡,夏槿就把頭別到了另一邊,不在看他。
手機也在此刻響起,是吳禹晨,夏槿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的有活力,
“喂,怎麼了”夏槿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在上揚。
“你感覺好點了嗎?還發燒嗎?我現在這過不去,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啊”此刻的吳禹晨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輔導員不肯放他走,要求他必須把表格弄完了纔可以走,剛剛有了休息時間,就立刻打電話給夏槿,他現在只期盼着夏槿沒有事,雖然夏槿保持着鎮定的口吻,但是,他知道,她此刻一定特別需要自己在身邊,對不起…
“恩,好的,我會的你別擔心了。”
點完滴,夏槿的體溫還在39度,醫生只是囑託多喝熱水,按時吃藥,發發汗。
夏槿不肯回家,無奈渣男選擇打車把夏槿和灰灰送回了學校,可是,夏槿燒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把全身的力量都託付給渣男,從背後看,應該是一對很恩愛的情侶,可只有夏槿知道,現在兩個人只剩下兩顆相背而走的心。
路過教學樓,夏槿睜開疲憊的雙眼,正如自己所願,她看到吳禹晨正站在那裡看着自己,他的腳明顯邁出了一步,卻又停在了那裡,那種嫉妒的目光很快就被夏槿察覺,
而夏槿猜對了,吳禹晨拳頭緊緊的攢着,他一直盯着漸漸消失的夏槿,卻沒有資格上前一步,把渣男推開,吳禹晨開始不滿足於現在這種關係,這種什麼都不能做的關係…
回到寢室的夏槿,被灰灰用兩牀大被緊緊的圍着,不停的被灰灰喂着熱水,卻還是始終沒有退燒,
夏槿起身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站在鏡子前面,灰灰正攙扶着她,好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大娘一樣,上下打量着自己。原本柔順的頭髮,現在像是打了霜的韭菜葉子,一縷一縷的趴在腦袋頂上。眉毛在八點二十的位置耷拉着。下面那一雙沉甸甸的眼皮,被地面吸引着,無法完全睜開,只好懶洋洋地垂着,掩蓋着一雙無神的眼睛,眼珠在眼眶裡澀澀的轉動,就像缺了油的機牀,失去了前幾日炯炯的光彩。最可憐的就是鼻子了,已經被擤鼻涕擤得變成了紅鼻鼠,夏槿接着張開了嘴巴,嗓子裡面又紅又腫,鏡子裡的她整個人沒精打采的杵在那裡,好像隨時要躺倒在旁邊的牀上。
“快躺下吧,別在這杵着了,挺冷的”灰灰催促着夏槿回到牀上,夏槿就這樣一直被灰灰照顧着,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等來了她想見的人,
“這是阿莫西林,你不過敏吧,你吃這個吧,應該起效快一點吧”
看着關心自己的吳禹晨,夏槿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
“抱抱”夏槿伸出了胳膊,迎接那個想念已久的味道,踏實的擁抱,讓夏槿再次進入了夢鄉,在吳禹晨和灰灰的精心照顧下,她的病很快就好了。
初下雪時,往往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
吳禹晨有很嚴重的哮喘,每年這個季節和春暖花開的時候,都會變得特別難過,很多運動都受到限制,甚至可以說,生氣激動的時候也會頻繁的哮喘,整個嘴脣都會被咬破。
但,此時的夏槿並不知道,她只看到,禹晨在和一羣女生打打鬧鬧,所有的理智都被拋在腦後,那種嫉妒的目光很快就被遠處的禹晨察覺,看到禹晨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你怎麼了,不開心了?”
“你說話啊”
“你咋了”
“啊?我就是跟他們聊天而已,你不是生氣了吧。”
禹晨不停拉追着夏槿,扯着夏槿的衣袖,禹晨感到無比的委屈,不知道原因就把夏槿惹生氣了。
而夏槿卻完全不顧跟在後面的禹晨,漸漸的所有的拉扯的動作消失了,連最簡單的詢問也不見了,
站在樓梯上的夏槿剛要發脾氣,卻發現,禹晨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不停的喘,不停的抖,他很想叫住夏槿,告訴她,別生氣了,可是,身體已經完全不聽話了。
“夏槿,夏槿,你快來啊,你男神犯哮喘了…”
路過的閨密,看到這樣的情況,大聲的呼喊着夏槿,可所有的話,到夏槿這裡都變成了回聲,似乎什麼都聽不清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大腦飛速的運轉,
“哮喘,他哮喘了,我該怎麼辦,扶回寢室,對,帶她回寢室…”
一瞬間好像定身術被解開一樣,只看到一個人影飛奔向吳禹晨,一步一步的扶着他上了樓梯,每一步都顯得異常的艱難,
“藥,你的藥在哪裡?”夏槿四處翻找着禹晨的各個口袋,全部都找不到,整個人也不禁開始抖了起來,
“在這…”禹晨艱難的從褲兜拿出來鑰匙,他想說,你別慌,你慌我也慌,但是,他說不出來,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
拿到鑰匙的她好像如獲至寶,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樓上,打開門,憑着記憶找到吳禹晨的櫃子,不停的翻着,終於找到藥了,卻沒想到馬上要到達終點的時候,從樓梯上崴了下來,蹲在地上的夏槿,一直在瑟瑟的發抖,異常艱難的再次站起來,接着向寢室跑過去,沒有人知道,現在她的心裡只有禹晨,她不能失去他…
而現在的吳禹晨靜靜的坐在夏槿的牀上,等待着她的歸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他希望此刻夏槿能陪在他的身邊,這樣,即便面對現在的狀況,他也不會害怕。
“藥在這裡,”推門而入的夏槿,氣喘吁吁的說道。
禹晨拿到藥,放入口中,按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嫺熟的動作,一氣呵成,狀態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夏槿的眼眶中泛出了淚花,坐在旁邊的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難受,一雙手忽然抓住了夏槿,其實,吳禹晨是想安慰夏槿不要難過,無奈缺氧的痛苦讓他只能把這種安慰變成借力,
夏槿看着他抽搐的身體,多麼希望現在不舒服的是自己,任憑怎麼被用力的抓住,夏槿都緊咬着嘴脣,沒有吭聲,直到整雙手都泛了紫色,夏槿還是一直擁着整個人都在發抖的禹晨,
終於,禹晨漸漸恢復了平靜,呼吸變得平整,夏槿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病也犯了,除了抖,除了喘,現在的她,什麼都聽不到,
“夏槿,你怎麼了?”
“你是不舒服嗎?”禹晨焦急的問道,他想站起來去看看她,卻發現雙腿還是不聽自己的使喚。
可是夏槿始終沒有迴應,一直在捂着胸口,慌張的翻着櫃子,拿出來,幾粒藥吃了下去,這一切都映在禹晨的眼中,他陷入了沉思“她是因爲緊張我,所以才這樣嗎”
“你是…心臟…不好麼”所有的關心都匯成了這樣一句話。
夏槿看着禹晨熾熱的目光,她只是點了點頭,她不知道,禹晨認識她這麼久,她做了很多,但,這次,禹晨真的很感動,因爲禹晨發現,她是真的在意自己,怕失去自己,怕到會犯**病…
雙方注視了彼此很久,久到雙方都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我答應過給你唱歌,我去拿吉他吧,”禹晨首先打破僵局,看着眼前這個剛剛恢復常態的女孩兒,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好啊好啊,”還沒允許夏槿回話,寢室裡面其他人,就連連贊同,夏槿只是無奈的笑笑,示意陪禹晨一同去取吉他,
兩個人走在走廊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
“你打算唱什麼給我聽?”
“一會你就知道了”
仍舊是那一抹最燦爛的微笑,當初吸引夏槿的就是這種溫暖的笑容,溫暖到可以融化掉全世界,
回到寢室,夏槿和室友坐成一排,靜靜的等着禹晨開嗓,她抱着吉他,帥氣的樣子宛若一場恍惚的夢境,手指緩緩撩過琴絃,跳動的音符便如流水一般飛瀉出來。
“難以忘記初次見你
一雙迷人的眼睛
在我腦海裡
你的身影 揮散不去
握你的雙手感覺你的溫柔
真的有點透不過氣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我會傷心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
不敢讓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沒什麼能夠給你
愛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
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
想念只讓自己苦了自己
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
禹晨的歌唱讓夏槿陷入了害羞的狀態,連連躲閃禹晨深情的目光,禹晨看着面前這個嬌羞的女孩兒,想笑卻又覺得可愛,完全是,給人一種情竇初開的感覺啊。
歌曲完畢,夏槿走到禹晨身邊,之前所有的不快,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兩顆不停緊靠的心。
吳禹晨開始打聽夏槿的喜好,慢慢的知道,她喜歡草莓味的棒棒糖,愛吃冰激凌,不吃魚,芒果過敏,不開心的時候喜歡一個人聽歌,似乎吳禹晨已經把夏槿琢磨透了。
而夏槿對吳禹晨的性格卻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的開心,什麼時候是假的。
夏槿靠在牆上玩着手機,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吳禹晨卻還是沒出現,此時的吳禹晨剛剛和媽媽吃完飯,正在匆忙的趕來夏槿的寢室,
“千萬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啊”吳禹晨在心裡默唸了一千遍,終於到達了夏槿的寢室,也不知道是因爲走的太急,還是吃的太飽,胃裡不停的翻滾,推開門,發現夏槿正坐在牀上看着自己
“你還沒睡啊”
“你都沒來,我怎麼睡,你幹嘛去了啊?”夏槿委屈的聲音讓吳禹晨心裡不禁一緊
“我跟我媽媽吃飯去了,回來晚了。”
“嗷嗷,這樣啊,那好吧”
吳禹晨坐在夏槿旁邊,幽幽的說道“我胃裡不舒服,好想吐,但是,晚上吃的飯,好貴的”
聽着禹晨的話,夏槿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快吐去吧,都難受成這樣了,你還在這逗我呢?”
夏槿陪着他去了廁所,卻半天都沒吐出來,“我還是回去吧,不吐了,一會就好了,你快回寢室睡覺吧”禹晨是真的不好意思在她的面前這麼吐啊,只能回去再說了
夏槿點了點頭,再三猶豫下回到寢室,可是,夏槿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匆匆的跑上樓頂的廁所,發現,小四和田田正站在廁所門口抽菸,吳禹晨在裡面不停的吐着,夏槿示意着小四別出聲,
“紙給我”夏槿聽到聲音,便回到吳禹晨的寢室找紙,然後默默的放在一邊。
吳禹晨看着飄過來的衛生紙心想“小四沒動,手紙怎麼自己過來了,什麼情況,還是不想了,我先吐一吐再說吧”
夏槿站在門口一直等着他,時不時的遞上一杯水,
一個人腦袋終於從廁所裡探了出來,忽然看到夏槿的他,差點整個人跌進廁所,
“你怎麼來了,你一直都在啊,我說紙怎麼自己飄過來了”
看着他慌張的眼神,夏槿只是點點頭,吳禹晨意識到自己最差的一面竟然暴露了,不由得有些尷尬,對着小四說“給我支菸,這吐的,嗓子太難受了。”
莫名的火氣衝上頭腦,哮喘,嗓子疼,還抽菸,真是懶得管他了,夏槿禮貌性的向着小四微笑的說道“他沒事就行,你們多照顧,我先走了。”吳禹晨看着夏槿離開的背影,他知道夏槿生氣了,一路跑了過去,夏槿聽到腳步聲就回頭看了一眼,卻迎來了一個擁抱,
他緊緊的擁着夏槿,在她耳邊喃喃的說道“你生氣可以跟我發火,不要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好不好。”吳禹晨明顯感覺夏槿的身體一怔,隨後,雙手漸漸的攀上他的後背,諾諾的點了點頭。
夏槿送了他回寢室,讓他乖乖睡覺,吳禹晨卻一直嚷嚷着嗓子不舒服,“你等我會”夏槿一溜煙的就消失了,回來的時候多了一盒薄荷糖,“吃着這個睡吧”
夏槿因爲夜盲的緣故,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在上鋪一直盯着自己
“你看什麼呢”
“沒…沒有,還好看不清”
看着這個傻丫頭,吳禹晨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希望眼前這個女孩兒一直陪着自己,可是,她有男朋友,他希望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守護她,可是,自己有女朋友,然而,一切爲什麼不能早一點開始呢?
因爲吳禹晨的出現,似乎把一切都改變了,夏槿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吳禹晨也有了改變,他不再遲到,每天按時上課坐在夏槿的身邊,不在跟其他的女生有曖昧不清的聯繫,可是,4個人的糾纏,和朋友們漸漸的不理解,又怎麼會真的幸福下去呢?
此時在寢室躺着的吳禹晨看了看日期,幽幽的對小四說道“恩,離她的親戚來探望還有一段時間,給她買冰激凌吃吧,對了,她還少一個髮卡。”
小四睡眼惺忪的點了點頭,兩人匆匆的前往哈根達斯的店裡,選着夏槿喜歡的口味,滿臉的歡喜溢於言表,
“這個口味應該是不會膩的”
“啊啊,對還有髮卡”
小四就像一個小跟班一樣,跟着眼前這個歡脫的人,完全搞不懂這個處了不知道多少個女朋友的他,現在這麼深情的爲夏槿買東西是鬧哪樣。
吳禹晨進入教室門口時,發現夏槿正在托腮思考着什麼,夜的手輕輕的拂過她的髮絲,彷彿吹起陣陣漣漪,她望向前方,給了他一個美好的側臉,他得意的笑着把一袋哈根達斯和一個髮卡擺在了她面前,冰激凌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剛想說寫什麼,卻發現吳禹晨已經離開的背影…
“爲什麼他給你東西的時候,總是高高在上的感覺啊。”灰灰皺着眉頭看着夏槿問道
“啊?沒有吧,可能,你想多了…”雖然夏槿嘴上這樣說,但,心裡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她決定也買點什麼東西給吳禹晨,
經過百般詢問下,得知他愛喝Costa家的熱巧克力,買回來的時候、奕哥一直拽着夏槿
“給我嘗一口吧…這好幾十快大洋…沒喝過”
“去去去去…”邊說邊拍打着奕哥的不老實的手
他怎麼還沒來上晚自習,他幹嘛去了,還是打個電話吧…
“喂…”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夏槿知道他並沒有去見女朋友,忽然變得安心多了…。
“你快來吧…我有東西給你”
“恩…好”其實,吳禹晨在睡覺的時候,不是很喜歡讓別人打擾,基本看到來電都直接掛掉,但,夏槿是個例外。
他看到我買了他愛喝的會不會很感動,畢竟我現在是個木有票子的人,他會不會很驚喜,經過忐忑的幾十分鐘,吳禹晨如約而至。
夏槿激動的把熱巧克力拿給吳禹晨,吳禹晨接過來就淡定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留下原地發呆的夏槿。灰灰推了推夏槿“你沒事吧,他怎麼那樣啊,你兜裡本來就資金緊缺。買完這個你都要喝風了。他居然沒有反應。”
“別說了”夏槿看着咄咄逼人的灰灰,覺得心煩的很。
她一個人躺在牀上…
也許、我把自己在你心裡的位置看重了、以後我會有自知之明…
發送…
夏槿發了這樣的一個朋友圈…
看到夏槿的朋友圈,吳禹晨感到迷茫,心裡默唸到“這是怎麼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吳禹晨就走到了夏槿的牀邊。
“什麼意思?你咋了”夏槿順着慌張的聲音,看到喝着熱巧克力的吳禹晨,卻只是搖搖頭,便不再理他,
“吳禹晨,你過來一下”似乎他被人叫走了,聽聲音是老大的…
她的老大不停的批評吳禹晨,他的感覺除了委屈就是委屈,自己是一個不愛表達的人,怎麼會就被認爲成自己不在意夏槿,聽着她的話,吳禹晨除了點頭,別無所言,直到她說“好好對夏槿,保護好她”吳禹晨纔回過神,用異常堅定的目光告訴她,“我會的”
夏槿不知道自己的老大跟吳禹晨說了什麼,只是夏槿不在生氣了,他希望吳禹晨可以坐在自己牀邊。像以前一樣、可是礙於面子、只能坐在那裡玩着遊戲、等着他主動走過來…
“Yes!他過來了…”毫無徵兆的兩個人就和好了,像以前一樣每天膩在一起。
可是,周圍的朋友似乎變了一個態度,開始反對,開始爭執。甚至不惜與夏槿絕交來阻止這件事情的發展,無可奈何,夏槿晚上甚至躲在吳禹晨的宿舍,只是爲了少一點白眼,少一點爭執。
但,兩個人還是幸福的…
“夏槿,我們會在一起的對嗎”吳禹晨擁着夏槿,略顯悲傷的問
“會的,一定會的,我會盡快解決掉現在的男朋友”
“你是還喜歡他麼,爲什麼一直在猶豫”
“畢竟…處了一年多…”吳禹晨當時對這句話並不理解、
但,夏槿心裡明白,畢竟處了一年多,他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啊,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慢慢的,似乎兩個人已經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可是夏槿的心情始終不好不壞。
吳禹晨想着給夏槿一個驚喜,驅散這些不悅的心情,他優雅的走進花店,禮貌的對店員說道“拿十枝白玫瑰”
“十枝?都是送十一枝啊”
“我知道,我自帶。”說着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枝假花“這個也給我包裡面,再給我拿一張卡片”小的用放大鏡都看不清的字密密麻麻的寫下這幾個字
“我會愛你直到最後一朵凋落
Mark”
而此時的夏槿正在寢室裡醞釀着是脫掉厚重的秋褲光腿穿絲襪,還是就這樣過去上體育課,忽然老大的手機響起,對方似乎要寢室的鑰匙,看着老大對自己閃忽的目光,她知道一定有事情瞞着自己。
她最終還是決定光腿穿絲襪去上課,雖然遭到衆人的反對,但是,夏槿的毛病就是,你越不讓我幹嘛,我越幹嘛,可見,聽人話吃飽飯,
夏槿整個人蜷成一個團,邊抖邊說“凍死我了,不行了,換衣服回去”卻擡頭對上吳禹晨,
“你咋這麼瘦了,”說着他摸了一下夏槿的褲子“你瘋了啊,不穿褲子”
夏槿尷尬的笑了“陪我換衣服去吧,凍死了”吳禹晨卻怔了一下,心想,“我可不能去,去了就沒有驚喜了。”搖了搖頭說道“讓你老大陪你回去吧”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夏槿,莫名的火氣讓她轉身離開“不去拉倒,我自己回去”她感覺到吳禹晨在後面默默的跟着自己。
拿出鑰匙,打開門,一大束白玫瑰躺在自己的枕頭上,夏槿不由得一怔。
“知道我爲什麼不跟着過來了吧,最近看你心情都不好,我就想給你個驚喜”一直默默無聞的吳禹晨忽然開口說道
夏槿只是對着他笑了笑,其實心裡,已經感動的無法言語了,也許。最不會表達的不是吳禹晨,而是夏槿吧。
天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冷、寒冬如期而至,夏槿的親戚也再一次如約而至。
“禹晨,我肚子疼…”夏槿躺在牀上無助的發了一條短信,可是一直沒有迴應。
收到短信的吳禹晨,像個彈簧一樣忽然坐了,起來,形色匆忙的樣子,嚇得小四一直沒有張口問發生了什麼,他一路小跑到奶茶店,要了杯紅糖水。
忽然夏槿的寢室門開了,熟悉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杯紅糖水和平安果…
“今天是平安夜,來,先把紅糖水喝了。”
夏槿怔怔的看着吳禹晨,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只能傻傻的喝着紅糖水…
“今天我不能陪你,我的去醫院…”
雖然夏槿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還是放開了吳禹晨。躺在牀上整整一天沒下地,一直在想着他,無聊的把玩着手機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呼吸停止,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夏槿翻到這個圖片的時候,什麼都不想說,只想撲進吳禹晨的懷裡。
也許,吳禹晨真的跟夏槿有心靈感應吧,就在此時。吳禹晨打電話讓夏槿上樓,一大盒費列羅擺在夏槿面前。
“你知道費列羅的含義嗎?”夏槿面對禹晨的問話,只是搖了搖頭,抓起手機就要問度娘。
“你是我的唯一、忠貞不渝的愛”映入眼簾的這幾個字,撥動着夏槿的心絃。
夏槿傻傻的看着吳禹晨,看着眼前的一切,這就叫做幸福嗎?這些幸福真的屬於自己嗎,原來,這是真的,這個吻是真實的。
我們會在一起的不是嗎?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