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什麼?王軒不清楚,或者說提升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概念,但他每日每時每刻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感覺到的萬事萬物都是屬於世界的組成部分,他之生命起於世界,他之生命亦將歸於世界,他之活動與天地間亦逃不出世界。所以王軒根本無法想象無間地獄圖竟然是由世界煉製而成的,甚至他都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不止有一個世界?”王軒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關鍵點,開口想騰月輝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畢竟我的修爲還是太弱,不過據我大陰陽宗的典籍記載,世界的確不止一個,好像有一個叫做諸天的概念,據典籍記載諸天中有着四億八千萬方世界。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說。甚至連聖尊都沒有發現有其他世界存在的痕跡,更別說發現其他世界的存在了。”騰月輝搖搖頭開口道,這些事情太遙遠,遙遠到他根本就沒接觸過。
王軒心底一跳,他猛然想起自己曾在夢裡看到的那一片驚心動魄的美麗和感覺到的那高傲漠然而王軒想將他摧毀的存在,以及那一句‘我將再度讓諸天無盡世界再度震驚’王軒自覺手腳發涼,口舌發乾,這夢難不成真的是真的。
“那後來哪,那個天一境的修士怎麼樣了?”同樣被震撼到無語的空相繼回過神,開口問道。空相繼提問的聲音將王軒已經,隨即王軒那不斷悸動的心才稍稍停歇。
“後來據說,仙魔二道和一個神秘強者聯手用三尊神寶將無間地獄圖封印,失去無間地獄圖後的那個天一境最後被直接滅殺。但這名天一境的修士隕滅前拉下的陪葬品太多了,當年仙道四門,魔門六宗十大聖地如今僅剩大陰陽宗,太乙道天,玄一帝宮和聖魔道,這四大聖地。”
騰月輝一臉嚮往的神色,語氣裡有着莫名的意味,畢竟隕聖之戰前的時代想想都覺的輝煌,而隕聖之戰絕對的夠波瀾壯闊,每一個修士提起他都不免心生嚮往。
“那你怎麼不用這無間煉獄圖將這火烏鴉轟殺掉,按照你的說法憑藉無間煉獄圖你應該很容易就可以將火烏鴉轟殺啊。”空相繼開口問道。
騰月輝一連苦笑,開口道:“我得到無間煉獄圖的時候,它還是被封印的,根本就沒辦法祭練更別說使用了,我原本打算將這無間煉獄圖帶回山門,看掌門聖尊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除封印,結果被這火烏鴉纏上了,而後就遇到了你們。”
說着騰月輝拿出一張古樸的帛錦畫軸。那畫軸之上布着一層灰白二色不斷流轉的神光。“這畫軸靈性太強,我只得將他封印。”騰月輝解釋道,說話間騰月輝已經將畫軸展開,王軒和空相繼這纔看清了傳說中的無上至寶無間煉獄圖到底是什麼摸樣。
一張古舊的帛錦透着無盡時間流逝後的古老的氣息,展開來的畫軸並不多長,卻給人一種彷彿無窮無盡的感覺,極爲詭異。在畫軸上是一副水墨潑灑的風景畫,大氣而且極富神韻。風景畫的底部是一片海洋,浩瀚,波瀾壯闊,幾乎無盡。不知爲何,那海洋的顏色竟然是令人心驚的一抹血紅色,妖異而恐怖。在血紅色海洋之上是一尊七成寶塔,寶塔的樣子很古樸,卻難得的很圓潤,似乎這寶塔天生就該如此。整幅圖的血海與寶塔卻籠罩在一片不濃厚卻迷離
的雲煙霧水中,這就是整個畫軸的全部內容。
整個畫軸顯得極爲突兀,卻和諧。很矛盾的感覺,但整個圖卻顯得意味無窮,無法揣度。
“當年無間煉獄圖被三尊神寶封印以後,所顯現的畫面便是那三尊神寶的表象。那血色海洋是魔道神寶血獄海,那尊寶塔是那神秘強者的法寶據說是琉璃塔,不過沒人知道它到底是屬於仙道,還是魔道。而這雲煙霧水則是道門神寶雲水圖。一萬年前血獄海和雲水圖的擁有者仙魔兩道最強聖地血煞冥域和千山聖宮都已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了。“騰月輝語氣有些唏噓的說道,王軒和空相繼二人看不清他臉上那滄桑的表情。
不過王軒和空相繼二人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騰月輝身上,空相繼的目光完全被那血獄海,傳說中是遠古時魔道第一聖地血煞冥域鎮域至寶的絕世神寶。空相繼的修爲是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殺戮中磨練而出的,可以說他這靈海境的修爲就是用無數鮮血堆出的,這和昔日的遠古魔道第一聖地血煞冥域的攻法有着共同之處,雖算不得是異曲同工之妙但達至極處也可算是殊途同歸,所以空相繼的目光被那血獄海所吸引。
而王軒此刻卻被那七層寶塔所吸引,此刻王軒的心臟幾乎跳出來了,王軒幾乎死命的壓抑住自己那煩躁不安的悸動。因爲王軒小時跟着一個玩伴偶然休息的內氣竟然狂暴如大江瀑布,讓他近乎無法控制。王軒休息的功法叫做大圓慧心相,很古怪的名字,而當初傳授王軒這功法的玩伴的名字也不怎麼正常,梵菩提。想起他王軒不禁苦澀一笑。
他們之間的淵源甚至是恩怨又該怎麼算那。貌似可以叫做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吧,那讓自己遠走他鄉的沉沉浮浮雖然在時間過去很久後,已經淡去很多,但王軒卻無法將這些忘記,至少在那江南小鎮的六年並未讓他徹底忘卻。時間會讓原本以爲可以爲之瘋狂,爲之悸動一生一世的年少輕狂變得風淡雲輕,化成塵埃落定卻不會讓人忘記,反而一點一滴滲如心底,烙如骨髓跟隨你一生一世,無法擺脫。
但不管怎麼樣王軒此刻內心內充滿這一種無法描述的悸動和彷徨,之所以彷徨是因爲體內的大圓慧心相一點一滴水滴石穿磨練出的內息此刻奔騰如大江,其速度是之前修煉時根本無法想象的。王軒根本不確定這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而他的悸動便是那畫中的寶塔,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王軒心底浮現出不顧一切將他擁有的感覺,很奇怪。
一時間,在一元離火符所衍化出的琉璃般的光罩中的三人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氛圍中,騰月輝沉浸在滄桑的感慨,空相繼則是灼熱的看着那血獄海在無間地獄圖上畫出的一抹妖豔到令人心悸的紅色,血一般的紅色,而王軒在對內氣堪稱狂暴的運轉的後果未知所帶來的彷徨和因想要將那寶塔不顧一切的據爲己有的悸動中苦苦掙扎,可謂水深火熱。所以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漫天的金色火焰竟然慢慢的變得淡了。
“騰月輝,你憑藉玄器我是無法破開你的防禦,不過你可別天真的以爲我對你真的是沒轍了。”火烏鴉那尖銳,沙啞,令人討厭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那寧靜卻詭異的氛圍,將陷入各種情緒幾乎無法自拔的三人驚醒。
“呵呵,
火烏鴉,大話誰不會說,不若破不了一元離火符就別空口說大話,讓人笑話。區區幾句場面話誰不會說,證明不了什麼。”騰月輝冷聲說道,絲毫沒有顧忌火烏鴉話語中的威脅和兇戾。畢竟現在火烏鴉對他沒有什麼辦法,雙方已經站在對立面也不需要考慮自己的話會不會將他激怒這類問題,騰月輝自然不會顧忌什麼。
“嘿嘿,騰月輝,你雖身爲聖地弟子卻也是鼠目寸光。你以爲在之前我焚了一座小城所爲何事。”對於騰月輝堪稱挑釁的暗諷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怪笑着陰冷的說道。
騰月輝心底一驚,這火烏鴉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摸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到底他的憑藉是什麼。難道,騰月輝心底浮現出一種他不願看到的可能。
“哈哈,我焚盡一城,就是爲了藉助他們的魂魄與血肉爲基礎來推演大陣,我是拿你和這一元離火符沒有辦法,可以能擋得住我這太陽玄火陣嗎?”火烏鴉此刻笑的很猖狂,一種無法掩飾,勝券在握的猖狂。
火烏鴉笑聲還未落下,在騰月輝急變的臉色中映出了一種燦爛的金色,火烏鴉頭頂那火紅的雲霞急速收縮,最後竟化作了八面繪有炸裂開來狂暴燃燒如同盛開燦爛到荼靡的煙火般的金色火焰的黑鐵色旗杆的白色旗幟,那旗幟靜靜的懸在虛空中,帶着一種迷濛的渾然天成的旗幟,雖然如同天邊雲霧,眼中月色但有跡可循。王軒再其中感到一種浩大的氣勢,彷彿與天地一體,這氣勢以一種絕對的姿態凌駕於火烏鴉和騰月輝之上,二人與之相比滄海一粟太過誇張,但其間的差距確實極爲明顯。
騰月輝的臉色變了,顯然他對這太陽玄火陣也是極爲忌憚。“把你的修爲灌注與我,合我二人之力催動這一元離火符,否者根本就沒辦法擋住這太陽玄火陣。”騰月輝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意味,對空相繼說道。
空相繼沒有說什麼,直接將一身修爲灌注到了一元離火符上,一時間一元離火符猛然爆發出一股令人側目的光芒,那琉璃般的火紅光罩頓時圓潤了幾分,變得更加靈動。
“火烏鴉那八面旗幟是什麼?太陽玄火陣又是什麼?怎麼讓你如此忌憚?”空相繼一連拋出三個問題,把王軒想問的問題也問了出來。
“人之力有窮盡,而天地之力無窮已。修士在修煉之餘,體悟天道運轉總會有所得。通過體悟天道可以明瞭天地之間這風雨雷霆,日月星辰種種力量之間是如何運轉的。而藉助這天地至理使能量運轉發揮出最大效率的方式就被稱之爲陣法。陣法說透了就是接天地之勢來發揮超過自己極限的實力。而太陽真火陣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藉助天地之間太陽的運轉來造就的強大陣法。”罕見的,騰月輝一臉無奈的苦笑解釋道。
“而且那八面旗幟之中蘊含着真正的太陽真火,火烏鴉體內的三足金烏血脈雖然稀薄,但也是貨真價實不摻水的,驅動他綽綽有餘。我不確定一元離火符能不能擋的住這太陽玄火陣。”騰月輝話語中帶着一股不加掩飾的擔憂,讓王軒和空相繼也感到事情不妙了。
“你說過火烏鴉體內根本就沒有太陽真火,那他那八面旗幟是怎麼回事?”王軒突然開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