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這個道理你早就教會我了
等陸嚴河起身離開以後,成海有些驚訝地問李治百和顏良:“陸嚴河他是不是變了很多?”
李治百點頭,“那變化是非常大。”
成海感慨:“感覺都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被逼的。”李治百說,“但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
成海也點了點頭,說:“他現在這樣,比以前不說話是好多了,但是他也真的厲害,說去找周平安就去了,我記得以前他都非常怕去找周平安,每次去之間都要醞釀好久。”
“周平安對他的態度也最差嘛。”李治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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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找過來的時候,周平安還以爲陸嚴河是來問《黃金時代》試鏡的事情的。
周平安從早上開完會以後,就一直在等陸嚴河來找他,在他的預想中,陸嚴河應該會非常生氣、憤怒地過來質問他,爲什麼這個屬於他的機會變成所有人的了。
周平安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好好奚落他一番——解約協議都已經簽了,周平安現在對陸嚴河是一點情面都不打算留了。
但陸嚴河卻一直沒來,這讓周平安心裡面一直不停地犯嘀咕,覺得奇怪。
現在終於來了,周平安這顆心才踏實地放了下來,準備在陸嚴河質問他之後,好好教他做人——這年頭,可不是有一兩個貴人就能夠成功。
結果,陸嚴河一開口,卻讓他始料未及。
“馬致遠想要跟李治百動手,被我攔下了,但我也因此被誤傷了。”陸嚴河給周平安示意自己包紮起來的手腕,“你是我們的經紀人,這件事該由你們幫我去解決。”
周平安人都懵了。
這可跟他預設的劇本不太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周平安問。
陸嚴河把飯店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平安聽到馬致遠說的那些話以後,也皺起了眉頭。
風志確實不火,但也是他帶的男子組合,MX這些小鬼狂什麼狂。
周平安心中有火,但要他爲了這麼一件事去找馬致遠這個當紅偶像的麻煩,他還是不太願意的。
又不是李治百受傷了。
陸嚴河一眼就看出了周平安在想什麼。
他馬上說:“我來找你,是因爲如果我不來,李治百和成海他們就要去找馬致遠的麻煩,我想伱跟我一樣,都不想讓這件事繼續發酵,對吧?”
周平安一聽,馬上皺起眉來。
“他們瞎鬧,一羣當偶像的人,還跟個街頭混混一樣,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嗎?”
“是啊。”陸嚴河認同地點頭,“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我在同一個組合裡認識了兩年多的朋友,我也不希望看到他們吃虧,但是他們的脾氣我也控制不住,如果平安哥你不能讓馬致遠就這件事給個態度出來,他們會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李治百那個脾氣你是知道的,脾氣一上來,誰的話都不聽,因爲我是替他擋了才受的傷,他現在對我非常愧疚,正攢着一團火沒處發呢。”
周平安頗有些震驚地看着陸嚴河。
陸嚴河這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都是在威脅他。
周平安不覺得自己錯會了意思,他只是再一次被陸嚴河給震驚了。 他的變化簡直是脫胎換骨——很顯然,陸嚴河很清楚地知道,他根本不會在乎他受傷的事,但他肯定會忌憚李治百被捲入到這件事中,惹出更多的麻煩,所以,陸嚴河才這麼有恃無恐地讓他去要說法。
以前陸嚴河有這樣的心眼嗎?
周平安已經不太記得上一次正兒八經地跟陸嚴河聊天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簽約之後,陸嚴河這種沒有家庭背景又沒有實力的人,很快過氣,在他面前畏畏縮縮的,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周平安已經下意識地看輕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陸嚴河能夠突然之間拿出一首原創歌曲已經震驚到他,後面跟他的談判,更讓周平安對陸嚴河刮目相看。前者可以說是陸嚴河的才華,後者卻是實實在在的心性上的改變。
一個藝人的才華再高,對周平安來說也只是賺錢的能力。但一個藝人心性變得比以前更圓融,更成熟,對周平安來說,就有了難以掌控的威脅。
周平安端詳着陸嚴河的臉。
陸嚴河仍然還是一副平靜、簡單、乾淨的姿態,但這一刻卻讓周平安感覺到了深不可測的感覺。
“我會去跟馬致遠的經紀人溝通這件事,不過你應該知道,他是當紅偶像,即使我去溝通,也很難取得什麼效果,公司肯定會保護他,不讓他的公衆形象受損。”
“沒事,反正處理結果不能夠讓李治百滿意的話,我也會盡量安撫住李治百的。”陸嚴河說,“我反正明年高考結束以後就會跟公司解約,現在受點委屈也沒什麼,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周平安心裡面咯噔一聲。
陸嚴河向他點了下頭,轉身準備走。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周平安問。
“嗯?”陸嚴河一臉無辜地轉頭看着周平安,“平安哥,你在說什麼?”
“如果這件事沒有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李治百也不打算繼續追究,那你呢?”周平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你會把這個委屈嚥下去嗎?”
陸嚴河笑了起來。
“我是這個公司藝人的時候,當然會嚥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陸嚴河單純地笑了笑。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
但也不必說。
周平安肯定懂。
當他不再是這個公司藝人的時候,他有什麼好忌憚的。
破罐子破摔唄,反正也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
周平安握緊了手,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非黑白不是你一個人說了就算的。”周平安忽然說。
周平安是在提醒陸嚴河,這件事,涉事者都是公司的藝人。陸嚴河如果在外面亂說什麼,到時候公司一樣有辦法讓其他人改變自己的說法,讓陸嚴河成爲一個“撒謊者”。
陸嚴河疑惑地看着他:“平安哥,這個道理你早就教會我了,爲什麼你還會覺得,我會天真地認爲靠我自己就能說清楚是非黑白?你覺得我還是以前的陸嚴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