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路桃枝心裡好憤怒,多日消失不見,卻抓住她做了人質,對於鍾子傑今日莫名其妙的行爲她也好生氣,心裡就像一團憤怒在燃燒,讓她的淚和天空的雨似的,一直不斷。卻說不出爲何想起這兩個男子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就如此傷心又懊惱,在他們的心裡,到底是把她當做了什麼?一顆任由着他們擺佈的棋子嗎?
這樣想來,便越發的委屈。她每次真心付出,把鍾子傑當成可依靠終身之人,把崔風揚當成一輩子的朋友,她的真心卻都會被莫名其妙的付之東流,他們都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讓她流淚。
雖然今日如若不挾持她,他們便會無法脫身,但是她還是不知道爲何氣的厲害。
崔風揚再次拉住她:“這會又下着雨,你能去哪裡,進去再說好嗎?”
路桃枝偏不聽他的,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快速的往前走去,就算是被野獸吃了,她都不要回頭。
“你••••”突然,崔風揚捂住後腰跪倒在地,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路桃枝回頭,看到跪倒在地的崔風揚,心中一驚,急忙跑過去:“多福!你怎麼了?你•••••”
便見他後背一隻銀晃晃的鏢cha在肉中,那破了的衣服內,露出泛白的血肉。路桃枝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放在脣間,哭的就更厲害了。
崔風揚擡起頭看向路桃枝:“你不要害怕,我沒事,你扶我進去,好嗎?”
他的聲音很柔和,總是帶句好嗎,讓她去斟酌,並未帶着強迫。這讓她內心好過了些。這個男子,巧妙的處理細節,卻不說抱歉,就讓她感覺到他的內疚。聰明的帶着魅力。
他再次用好看的眼睛看他,語氣越發的軟:“好嗎?”
他的話敲在她的心裡,看他被雨水打溼的臉,堅毅冷峻的容顏,路桃枝突然對他的怨氣只剩下心痛。她擦乾眼淚連忙扶起崔風揚進到木屋之中。
樹屋之中,崔清揚已經除下黑紗,將因失血過多
已經昏迷的黑衣人扶放在了牀上,木屋裡很乾淨,有簡單的生活用品。崔風揚將手上的衣服脫下,沒向後看,只是輕輕的一扔,便扔到了不遠處的藤架之上。
正要伸手取下黑衣人的面紗,見崔風揚被路桃枝扶了進來,三個人對視片刻,髮絲的水滴滴在地上。
看得出來,崔清揚俊美不羈的臉上滿是擔憂凝重的神色。崔風揚被路桃枝扶着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看向黑衣人。
幾人不再說話,崔風揚將身上的腰封取下,路桃枝幫忙將他的衣服脫下,露出結實健碩麥色的上半身,路桃枝即刻轉身,慌亂的走到藤架旁,張着脣眨巴了好幾下眼睛,隨後將衣服的水擰在木盆裡,將擰乾的衣衫亦搭在藤架之上。
崔風揚坐在椅子上運功,片刻之後,背後的飛鏢被內力bi出,鐺的一聲,打入身後的木頭牆壁之中,他突出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崔清揚這才注意到崔風揚亦受了傷,心神不寧的他走過來:“大哥,你沒事吧。”
崔風揚擺擺手,再次看向牀上的黑衣人。有些緊張又期待的神色。
“快去幫他處理一下,否則他會失血過多而死。”崔清揚這才走過去,坐下來,伸手去拿下黑衣人的面紗,隨後哽咽了好一會,才喚了一聲:“爹!”
那黑衣人正是崔鐵!
崔鐵聽到這聲呼喚,從昏迷之中醒過來。崔清揚的臉在他的眼中重疊,好半天他才喊出:“揚兒!”
“爹!”
兩雙手激動的握在一起。十年未見,幾經滄海,見自己的兒子出落的如此俊秀,只在眉宇之中找到了小時的影子,便越發的感慨,沒想到還能在見到他,更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即刻老淚縱橫。
隨後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崔風揚,激動的問道:“小王爺••••••••”
崔風揚的眼眶紅了,點了點頭。
十年未見,當年的那個儒雅文氣的少年,在臉上刻上磨礪,冷峻的容顏
,帶着一絲憂鬱的氣質,和之前的他判若兩人,想必他的心中心結至今未解,才讓他有種冷若冰霜之氣。崔鐵的心中悲喜參半,又哭又笑。真的沒想到,搭救他的兩位大俠竟然是他苦苦尋找無果的兒子和小王爺。這世間的事情,怎能說的清楚呢!世事難料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嘆了口氣,便不再說什麼。三人默默的看着對方,或許男人表達的方式和女子不同,沉默能代表一切。
崔風揚看向已經轉身被眼前這感人一幕感動的又流下淚的路桃枝:“你別愣着,快來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路桃枝連忙走過去,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位姑娘,在那邊的櫃子裡,有獵人留下的用來處理傷口的乾淨白布,你去取了些來,幫小王爺包上。”說着吃力的坐起來,崔清揚亦幫崔鐵脫了上衣,幫他處理了傷口。
路桃枝彎着腰幫崔風揚包紮傷口,白布要纏繞在他的腰間,她的臉不得不碰到他的肩膀,她慌亂的擡起眼睛看向他,他一轉頭,她和他的脣近在咫尺。
她被雷擊似的站了起來,滿臉通紅。
路桃枝的心裡有種犯罪的感覺。便抿了脣,一副矜持的模樣。
崔風揚淺淺一笑:“你怎麼了?幾日未見,性格倒是變了,怎麼?做了什麼讓你心虛的事情嗎?”
崔風揚這樣一問,路桃枝立刻很用力的搖頭:“沒有啊,什麼都沒發生,很好啊!”
便又低頭一臉窘相的幫着崔風揚包紮好,就算是碰到了他健碩的胸口,也不擡頭了。
“擡••••手啊!”
崔風揚乖乖的擡起手,低頭看向他,俊眉深鎖,眼神中一絲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又闖禍了?”
聽到崔風揚這樣溫柔的語氣問她,路桃枝的鼻子一酸,癟了癟嘴,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亂七八糟的,卻也沒回答他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