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風揚走進侍衛監,正走出的兵丁走上前道:“多福哥,前幾天抓進府上的那老頭,到現在還說不出爲何在府外徘徊,被我們用了刑嚇唬了一下,但估計是嚇壞了,反而一句話都不說了。”
崔風揚皺了皺眉頭:“什麼老頭,我怎麼不知道,誰讓你們動刑的?”
兵丁便將怎樣抓住路忠良的事情和崔風揚說了清楚。隨後拱手道:“多福哥這段時間很忙,小的們都沒來得及和你說,本是一件小事,不和你說也無礙,我們也只是讓他受了點皮外傷,嚇唬他一下而已,卻沒想到他這麼不經嚇,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小的們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他放了算了,便來請示下多福哥。”
崔風揚思量片刻,心中感到蹊蹺,便向前走去:“待我去牢房到底是什麼人。”
進到牢房之中,看到路忠良背對着坐在地上,望着前面的牆一動不動。
“把門給我打開。”崔風揚命令看守的兵丁。
聽見鐵鏈掉在地上的動靜,路忠良依舊沒有回頭,只是一隻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放在自己的腰間,滿是防備的神色。
崔風揚注意到了這一細節,隨後繞過他,看清了他的臉,細看他並不是一個老頭,而是一箇中年漢子,因爲滿臉鬍渣,頭髮凌亂,臉色又不好的緣故,看着有些蒼老。
再看他的眉眼之間,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感覺讓崔風揚心中一緊。
路忠良並未和崔風揚對視,眼睛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牆角的一隻正在織網的蜘蛛。
崔風揚將手支在鼻翼之下,仔細的打量了他片刻,隨後對侯在一旁的兵丁和看守道:“你們先退下吧,我和這老頭單獨聊聊。
”
兵丁和看守應聲退下,崔風揚看了看路忠良道:“你是來找人的?”
此話一出,原本木訥神色的路忠良看像崔風揚。發乾的嘴脣動了動,眼框溼潤了。他的嘴角有血跡,破了好幾處,握住腰間的手也滿是已乾的血跡,看來並非兵丁所說只是嚇唬他一下而已。
原本想着進到鍾府就有希望看到路桃枝的路忠良,此刻並沒了這番想法,他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更是不敢提路桃枝半句,一個在鍾府之外徘徊的人都被無端的打成這樣,更何況是騙婚嫁入這鐘家呢,如若是因爲自己的到來讓桃枝遇到了傷害,那他寧可和她永不相見。
思量了這般,他看向崔風揚搖搖頭:“這位軍爺,我就是在門口走動走動而已,你們可就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壞人。就是一個平頭百姓而已,萬萬不敢做什麼造反的事情,也更沒什麼陰謀了。”路忠良含着淚光滿是委屈的道。
崔風揚看他這番模樣,走到門口去,拿起看守放在門口的酒壺和一碟花生米走了回來,放在桌子上:“這裡沒水,你先用這個酒解解渴。”
路忠良看着崔風揚猶豫了一下,將手伸出又縮了回來:“上次,他們說給我喝水,等我伸手去接,他們就打了我。”
“大叔,你放心,沒事的,只管拿去喝便是。”崔風揚心中有些氣憤,這些兵丁仗勢欺人,早晚要收拾收拾他們。
路忠良這才放心的接過,連連的喝了幾口,可另一隻手,始終不離開腰間。
“你腰裡有何物?”
崔風揚的話立刻讓路忠良嗆到,他連忙站起來,推到牆邊:“軍爺,什麼都沒有,那些軍爺們都搜過了,將我身上的值錢
的東西全都搜了去了。”路忠良滿是惶恐,腰間的信是歐陽雪寫給路桃枝的,他細細的縫在封腰之中,沒讓那些兵丁們搜了去,可看着翩翩公子卻並非那些兵丁一樣,雖然並未對他動粗,卻一眼就看出了他腰間有東西。
他放在腰間的手趕緊的放下,故作鎮定的模樣,萬萬的不能搜了去啊,否則桃枝的命就不保了。
崔風揚突然走過來,點住路忠良的穴道:“對不住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對你好奇,等我搞清楚真相,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放了你。”
隨後他將路忠良的腰封取下,細細的摸了摸,撕開,抽出了那封信。
“軍爺,真的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啊!”路忠良嚇得臉色都白了。
直到看到崔風揚將信放在懷中,驚訝的看向路忠良,那神色簡直是像被雷剛好劈中一般。他解開路忠良的穴道,隨後飛奔而去。
嚇得路忠良一下子癱軟的坐在了地上:“桃枝啊,桃枝,爹真是沒用,爹真是對不起你啊!”便嚎啕大哭起來。
出了大牢。崔風揚對侯在外的兵丁道:“去,給裡面的那老頭買些好酒好菜來,好生的伺候着,他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唯你們試問!”便眯着細長的眼神,緊鎖俊眉快速的離開侍衛監,往落香苑去了。
站在門口的兵丁摸着腦門一頭霧水,對另一個同樣不解的道:“這老頭是什麼來路,怎麼多福哥這番好生對待他?”
“哎呀,管他呢,只管按照吩咐照辦纔是,沒準又是管家的鄉里人,來尋着投靠呢。”
那兵丁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哎呀,那自是不能怠慢,我們先前還••••那我這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