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若雪十分虔誠，美麗的眼睛水光柔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很容易心生憐惜之意，原諒她的過錯。
當然，這些人可不包括洛水，只見他瞪眼道：“不炒你，把你烹了行不行？”
“洛總，你也太可怕了呀，竟然吃人？”若雪一聽，立即蹭蹭退了好幾步，一臉驚駭的樣子：“人家的肉是酸的，不好吃……”
洛水不動聲色，淡聲道：“看來，我有必要考慮換個前臺小妹了。”
“洛總，不要哇！”若雪一驚，隨即表情一正，肅然道：“洛總，有客人來了，你們稍等，我立即去沏茶。”
看到若雪飛快消失的背景，洛水無奈搖頭，歉意笑道：“這是我一個親戚的孩子，性格有幾分跳脫，做事經常不着調兒，你們千萬不要見怪啊。”
“沒事！”方元和包龍圖擺了擺手，然後就在洛水的引領下，去到他的辦公室坐一坐。
“咦。”
乍看之下，包龍圖就驚訝道：“這辦公室的佈局……”
“非常熟悉對不對？”洛水笑容可掬道：“我就是依葫蘆畫瓢，按照樓上的設計複製過來的，省事多了。”
“我看不僅是省事而已。”包龍圖瞭然道：“怎麼樣，有效果嗎？”
“好像沒有。”洛水搖頭笑道：“畢竟只是空有其形，沒有得到其中的精髓，自然不會有什麼效果。我這樣佈置，就是圖個心理安慰。”
方元環視一眼，就微笑道：“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完全照搬，肯定沒有效果，如果能夠變一變，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洛水一聽，臉上掠過一抹驚喜之色，急忙問道：“應該怎麼變？”
“角落中的聚寶盆，就不用擺了。”方元示意道：“財位已經讓我佔據了，那個地方根本不是什麼財位。而且你是開門做生意的，在辦公室擺風水鎮物，也凝聚不了多少氣運。真正想要生意興隆，還要在大門下功夫。”
“大門？”洛水若有所思道：“擺兩個大型招財貓嗎？”
“招財貓什麼的，只是吉祥物，不是法器。”方元搖頭道：“我公司成立的時候，蔡師傅送了我一株搖錢樹。你有需要的話，待會上去拿下來，然後擺在大門口左邊。這是最簡單的青龍招財法，多少有些效果。”
“太好了。”洛水連忙致謝。
“不用客氣。”方元微微一笑，稍坐片刻就起身道：“我們先上去了，中午再一起吃飯吧。”
“好……”洛水點了點頭，送兩人出了門口，就不送了。主要是樓上樓下的距離太近了，送與不送也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兩人上了二樓，包龍圖立即低聲笑道：“你真黑。”
“什麼意思？”方元不解其意。
“那株搖錢樹，你又不打算用，現在轉手讓給小洛，又賺了一筆。最重要的是，搖錢樹擱在門口，不得是旺一樓而已，說不定還能旺二樓呢。”包龍圖笑道：“賣了人情，又賺錢了，最後自己也能受益，一石三鳥。高，真高！”
“滾，你純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元笑罵道：“我一片好心，居然被你曲解成這樣子了。要是放在古代，你絕對是趙高之類的人物，指鹿爲馬，顛倒黑白……”
“你纔是太監！”包龍圖翻起了白眼。
“方總，包總，你們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員工眼尖，刷地起身問候起來。
“嗯。”
在員工面前，方元和包龍圖自然要端起老闆的架子，淡淡的點頭一笑迴應。既不冷淡，免得寒了手下的心；也不熱情，免得沒有威嚴，不好管理公司。
“方總，包總……”
在幾個員工的夾道歡迎之中，兩人昂首闊步向辦公室走去。兩人才在辦公室坐下，呂勝就敲門而進，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清茶走來。
方元舉杯喝了口茶，不經意似的問道：“呂經理，在我們出差的這一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公司的運營情況怎麼樣，沒有什麼問題吧？”
“正常，一切正常。”呂勝有幾分興奮：“尤其是昨天，公司帳戶多了一筆鉅款，大家十分高興，士氣大振，充滿了幹勁。當然，想到這是兩位老總的功勞，我們根本沒能幫上什麼忙，又有一些慚愧。”
“不要着急。”方元安撫道：“公司在草創階段，有幾分清閒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但公司步入正軌之後，那就有得忙了，到時候你們千萬不要抱怨。”
“不會，絕對不會。”呂勝誓言旦旦道，他巴不得越忙越好，這樣纔有發揮的餘地，更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
與此同時，包龍圖開口道：“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公司就沒有接到什麼業務？”
“這個……”呂勝臉上遲疑起來：“業務倒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包龍圖皺眉道：“有事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呂勝一咬牙，表情有些古怪道：“不過，可能是由於我們公司名稱的原因，找上門來的業務不是裝修設計的，而是……而是風水方面的業務。”
“擦！”包龍圖頓時無語，聽說有業務上門，他還挺高興的，誰知道居然是這樣的業務，自然讓他有些失望。
一時之間，方元也有幾分啼笑皆非，然後揮退呂勝，才安慰道：“包子，你也不用着急，凡事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階段，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用安慰我，這些大道理我明白。”包龍圖撓了撓頭，忽然說道：“要不，我們也砸幾十萬在廣告上面？”
“投廣告？”方元沉吟道：“之前我們不是商量過了嗎，廣告的效果不大，特別是那種牛皮癬似的小廣告、傳單之類，作用也非常低微，說不定還有反效果。”
“那就上電視臺，或者網絡視頻貼片廣告。”包龍圖雄心勃勃道。
“說得這些廣告好像不要錢似的。”方元無奈道：“這種廣告，每秒幾十萬上下，而且還是按天來算錢，就算把我們賣了，也支撐不了幾天。”
“呃，也對啊。”包龍圖無奈嘆氣：“但是不廣而告之，又有誰知道我們公司的存在？”
“嗯。”方元贊同道：“廣告是必須的，但是應該怎麼宣傳，就要好好想想了。”
“實在不行，砸一百萬進去，請幾輛車繞城開一個月，天天循環播放我們公司的洗腦廣告錄音。”包龍圖狠聲道：“我就不信了，魔音貫耳一個月，大家還不知道我們公司。”
“主意聽起來不錯。”方元苦笑道：“就怕有人舉報我們擾民，另外泉州可是旅遊城市，政府比較在意形象，就怕沒人舉報，也有人過來制止，並且開一張天價罰單。”
“這也真是個問題呀。”包龍圖沒輒了：“這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應該怎麼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方元勸說道。
就在這時，呂勝匆匆敲門走了進來，興高采烈道：“方總，有客人上門了。”
“客人？”方元一怔：“誰？”
呂勝眨了眨眼，連忙更正道：“呃，不對，不是客人，應該說是客戶。”
“真是客戶。”一瞬間，包龍圖驚喜站了起來，隨即想到什麼，又重新坐了下來，興致缺缺道：“風水方面的客戶嗎？”
“不是。”呂勝連忙搖頭道：“我再三確認過了，他想修一座塔，想請我們幫忙設計藍圖。”
“設計塔？”包龍圖有些驚詫：“這不是我們的業務範圍呀……”
“不過，這事似乎也不難。”說話之間，包龍圖笑眯眯起身道：“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等我好消息。”
“加油。”方元打氣道：“來個真正的開門紅。”
“沒問題。”包龍圖信心滿滿走了出去，接待客戶去了。但是才十分鐘不到，他就灰溜溜走了回來，沒好氣道：“找你的。”
“嗯？”方元錯愕道：“什麼找我的？”
“客戶是找你的。”包龍圖氣呼呼坐了下來，把辦公大椅壓得吱吱響：“熊老闆介紹來的客戶，指名要找你。”
“什麼？”方元愣住了：“不是說，不是風水方面的業務嗎？”
“他說不是，我感覺絕對是。”包龍圖撇嘴道：“白浪費我的感情，鬱悶。”
“這樣呀。”方元皺眉道：“那我出去看看吧。”
畢竟是熊貿介紹過來的，方元多少要給幾分面子，當下走了出去來到會客室之中。這個時候，客廳室裡坐了一箇中年人，西裝革履，頭髮梳理整齊，泛動油亮的光澤。左手戴着金光燦燦的名錶，右手五指至少有三個手指戴了翡翠戒指。
總而言之，這人把雙手擱在桌子上，恰好有一抹陽光斜歸過來，金錶與翡翠戒指，立即閃耀瑰麗迷離的光芒，也讓方元隱約感受到一股洶涌磅礴的土豪氣息撲面而來。
“土豪，絕對是土豪。”心裡有了這樣的判斷之後，方元立即露出職業性的笑容，十分客氣道：“你好，我是方元，請問你是？”
“我姓蔣，叫我蔣先生就好。”
此時，那個中年人站了出來，矜持高冷地伸出截了三枚翡翠戒指的手掌：“聽熊師傅講，你很懂設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