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出門之前先碼了一章定時,另外一章應該會在晚上。
“方師傅,這麼巧,你也來了。”這個時候,美女眸光溢彩,笑意盎然道:“看到你也在這裡,我真是太高興了。”
一瞬間,與美女發自內心的開心神態相比,方元也感覺有些頭疼,但是不得不點頭招呼:“易師傅,好久不見了。”
不言而喻,這個美女就是易梵音了,這個時候她眼眸輕彎似月,十分明媚,笑盈盈道:“不算久,才兩個月而已麼。”
此情此景,落入旁人的眼中,肯定以爲兩人有什麼曖昧關係。然而方元心裡卻十分清楚,這無關乎情愫,只不過是易梵音好勝心又發作了,還記得之前的失利,打算找回場子,在風水上壓自己一頭罷了。
有時候方元也覺得奇怪,易梵音這樣的一個美女,爲什麼有這樣強的好勝心。
當然,方元心裡清楚怎麼回事,但是別人不知道哇。這個時候,旁邊有人開口道:“易師傅,你的朋友?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哦,的確要介紹一下。”易梵音微笑道:“大家都是同行,以後要多交流。”
說話之間,易梵音示意起來:“這是來自泉州的方元方師傅,還有這位是潮汕本地的廖帆廖師傅……”
“廖?”方元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適時,廖帆走了過來,拱手道:“原來是方師傅。失敬了。”
“好說。”方元點了點頭,也有幾分好奇心,試問道:“廖師傅與三僚廖家。應該有幾分淵源吧。”
“三僚是宗家。”廖帆矜持一笑,眼中也有幾分自得之色:“我們這一支,是從明代遷移潮汕,傳承到現在已經有四五百年了。”
“果然……”方元釋然了,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要知道與古月居士、熊貿等人接觸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他對於風水界的一些逸事也有所耳聞。不算陌生了。
提起風水界的奇聞逸事,三僚是個迴避不開的問題。
衆所周知,三僚的奠基人。那是唐代的風水大宗師楊筠鬆楊救貧。楊筠鬆有兩個徒弟,一個是叫廖金精,一個叫曾文辿,三人在一個前有金盤玉印。後有涼傘遮蔭的地方。搭了三個茅棚定居,是爲三寮(僚)。
據說楊筠鬆由於泄漏天機過多,並沒有子嗣,所以三僚名爲三僚,實際上只有廖曾兩家世代繁衍,成爲風水界的千年世家。
唐末以來,三僚產生了許多風水先生,踏勘風水的足跡上至皇家陵園。下至平民宅第,形成了風水學說的形勢一派。
唐宋以前。風水學說基本上是以巒頭形勢爲主,形勢派處於壟斷的地位。但是到了宋代,理氣派橫空出世,硬生生佔據了半壁江山。
直到明清時期,形勢與理氣合流,儘管側重點不同,但是風水師都知道,只重形勢不談理氣,或只重理氣不談形勢,那都是空談。
巒頭,簡單地說,就是山川形勢,峰巒、砂水的格局,龍脈的走向。穴場是否入格成局,則從巒頭入手,巒頭是理氣的基礎。
理氣是在巒頭的基礎上,定出穴場的吉凶。決定穴位該立何向和氣場的吉凶旺哀,則以理氣入手。巒頭與理氣相輔相成,巒頭無理氣不準,理氣無巒頭不靈,兩者相互依賴。
形勢與理氣相輔相成,這是如今風水界公認的事實,然而當年理氣派橫空出世的時候,巒頭形勢派肯定急了,兩派之間攻訐得十分厲害,簡直就是水火不能相容。
其間,作爲形勢派的表率,三僚肯定要有的動作。據說當時三僚的掌門人姓廖,所以他一拍腦袋,就有了沿襲數百年,至今讓人津津樂道的七廖下潮汕的典故。
從宋代開始,一直爲清代,三僚的風水師不斷奔赴各地,以便擴大形勢派的影響力,其中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潮汕一帶,以至於有了不到潮汕不出師的說法。
也就是說,在潮汕地區,曾經有數百年時間,要論風水形法,基本上是廖家的天下。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也難怪廖帆與有榮焉,頗爲自得。
“廖師傅是明代國師廖文政一脈。”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俊朗如玉的青年笑道:“實力非同一般,與其他廖姓子弟有明顯區別。”
這個時候,易梵音明眸也多了幾分驚詫異色:“風水狀元廖文政?”
“風水師,也有狀元?”洛水迷惑不解,忍不住悄聲詢問方元:“怎麼回事?”
“那是明代嘉靖年間的事情,嘉靖皇帝要修皇陵,禮部尚書夏言奉旨遣使各州訪求精通地理的人才,幾經篩選之後,最終選入朝庭的堪輿大師也不少。”
方元輕聲解釋道:“但是蛇無頭不行,主持修建皇陵事務的負責人只能是一個,爲了確定這人是誰,朝廷決定採取一個最直接公平的辦法,那就是考試。”
“考試方法用的是從進士中選狀元用的庭試,由嘉靖皇帝親自出題,再讓那些風水大師當場作答。要知道古代的風水師,特別是真正有實力的風水大師,可不是半吊子胡亂忽悠人的江湖騙子,而是滿腹經綸,據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
說話之間,方元也頗爲感嘆:“反正考試之後,廖文政的文章被嘉靖皇帝欽點爲第一名,他也一躍成爲皇家御用風水師,也就是民間常說的國師、風水狀元。”
“這麼厲害。”洛水也有些咋舌。
“是啊,很厲害。”方元由衷點頭,隨即笑道:“名師出高徒,一代風水大師的子孫後代,並且傳承了好幾百年而不倒,斤兩底蘊肯定十足。既然如此,更加不用我留下來了。小洛,你幫忙安排快艇,送我回去吧。”
“方哥,你幹嘛要走?”洛水驚疑道:“你說宗祠有問題,到底有什麼問題啊?”
“不必我多說,遲早你也會知道。”方元搖頭道。
洛水皺起眉頭,隱約之間,也有幾分不妙的感覺。畢竟能讓方元看了,立即改變主意,想要返回泉州的問題,肯定不簡單。
在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易梵音又走了過來,笑容明媚道:“方師傅,你也是爲了這裡的事情而來吧?”
在說話之間,易梵音白皙如玉的纖手在宗祠,以及七棵大榕樹轉了一圈,勾勒了一個只有實力高明的風水師才能夠明白其中含意的區域。
“不。”一瞬間,方元搖頭道:“我是陪洛少來這裡遊玩的,一會兒就回去。”
“嗯?”易梵音秀眉微蹙:“你要回去?”
“是啊。”方元肯定點頭,鐵了心的不打算多管閒事了。畢竟前幾天與羅安鬥法,已經嚴重消耗了他的精神,可謂是身心交瘁。現在還沒有休養好,他可不想再爲風水的問題絞盡腦汁,自找麻煩。
“本來以爲只是單純的設計宗祠而已,誰知道居然還暗藏了一個坑。”方元心裡嘀咕,明知道是坑,他自然沒有往裡跳的興趣。
“爲什麼?”易梵音不笑了,眸光有幾分銳利:“我不相信,你看不出這裡的問題。看出問題來了,你居然選擇迴避,太不爭氣了,給風水師這個職業丟臉。”
易梵音語氣之中,頗有幾分怒其不爭的意味。說起來,這也是由於觀念不同,致使兩人對於風水師這個職業的認知存在差異。
方元不必多說了,生活在內陸地區,一直接受風水是迷信的教育。如果不是由於那一場“意外”,他估計對於風水還嗤之以鼻。
但是易梵音卻不同,出身於南洋,自幼拜大風水師學藝,從小接觸到的,看到的,都是世人對於風水師的敬重。這種情況下,她自然視風水師爲榮,非常認同風水師這個職業,也很驕傲自己是個風水師。
就是由於環境不同,觀念的差異,所以易梵音非常不理解方元的想法,明明是實力高明的風水師,爲什麼不走“正道”,偏偏走上了“歧途”。
別人就算了,易梵音也懶得多管閒事。問題是對於打敗過自己的人,她自然不能無視,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兼職的風水師,着實讓她十分糾結,想要讓方元迴歸正途。免得這事傳揚出去,大家以爲她墮落了,實力竟然不如一個外行人,那豈不是很冤枉?
此時,聽到易梵音沒頭沒腦的“斥責”,方元也懵了一下,隨之有些啼笑皆非:“易師傅,天下的風水師千千萬,我可不敢代表他們。估計他們也會覺得,要丟臉是我自己的事情,與風水師這個職業無關。”
“……爛泥扶不上牆!”易梵音語塞,半響之後纔想到這個形容詞。不管貼不貼切,總之足以表明她現在的心情。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要走了。”方元淡笑道:“易師傅再見,有空到泉州的話,我請你吃飯。”
一邊說着,方元就招呼洛水離開了,片刻之後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見此情形,廖帆也有幾分意外,走了過來笑道:“易師傅,你的朋友,好像不太給大家的面子呀。”
“他不是我朋友。”易梵音微微搖頭道:“是對手,需要重視的對手。可惜呀,這人雖然有實力,卻不務正業,如果再不改正,遲早被我拋在身後,望之不及……”
“對手?”廖帆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