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方元打開皮箱的時刻,樸師傅與姜堂自然看了過去,接着情不自禁驚呼起來。因爲在皮箱之中,竟然擺放了四排令牌。
一排七枚令牌,四排就是二十八塊,每一塊令牌的做工十分精緻。陽光一照,令牌的表面就浮現一抹明亮的光澤,十分的炫目。
“怎麼回事?”樸師傅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發現這些令牌的形制與他們這段時間以來收集到的令牌簡直一模一樣。
當然,細看之下,還是有些區別的。比如說姜堂,很輕易的就看出,皮箱之中的令牌,明顯是新做出來的,完全沒有半點歲月遺留下來的古樸滄桑痕跡。
察覺了這一點,姜堂眉頭一皺:“方師傅,這些令牌好像是……咦?”
姜堂才說着,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情況,急忙走了過去,然後拿起皮箱中的令牌,逐一的檢查。片刻之後,他輕輕搖頭,滿臉震驚之色:“法器,這些令牌全部都是法器!”
此時,樸師傅也反應過來了,看出這些令牌應該是新做的東西。但是冷不防聽到姜堂的話,自然吃了一驚:“什麼,全是法器?姜師弟,你沒看錯吧?”
“錯不了,絕對是法器,而且是成套的法器。”
姜堂一臉驚疑之色,以他的實力在檢查之後,自然能夠判斷出來。這些令牌不僅是法器,更是氣場濃厚,威力十足的法器。但明明是新做的東西,卻凝聚了這樣厚重的氣場,着實讓他感到驚奇意外……
“姜師傅。你覺得這套法器怎麼這樣,能擺佈風水大局吧?”方元笑問起來,然後嘆聲道:“爲了這套東西,我可是欠了好大的人情,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償還呢。”
“方師傅。這是?”樸師傅拿起一枚令牌打量,發現令牌除了不夠古拙以外,其他重量、形狀、花紋、文字,基本上與正品令牌一樣。
不對,好像有點區別……樸師傅反覆打量之後,立即發現令牌上的賴字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古字。
一瞬間,樸師傅身體一震,驚聲道:“方師傅,這是古月居士鑄造的法器?”
作爲泉州的風水師,樸師傅也有自己的消息門路,自然知道古月居士的威名。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法器製作大師。另外他也聽說過,方元與古月居士的交情不錯,現在一看到令牌上的古字,立即就聯想到古月居士了。
“沒錯。”方元點頭承認:“早在一個多月前,爲了以防萬一,我就拜託古月居士幫忙鑄造這一套法器。本來覺得如果派不上用場最好,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要用到了。”
“……不對。”姜堂有些懷疑:“才鑄成一個月的新法器。氣場怎麼這樣的凝厚?”
“師弟,你有所不知。”樸師傅輕嘆道:“這可是方師傅找高手鑄造的東西,品質自然非同一般,屬於精品法器。”
“樸師傅說的對,這是很高級的法器。”方元笑道:“爲了鑄造這個級別的法器,古月居士花費了許多心思,而且又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直接把法器催化蘊養成型。從鑄造到凝聚氣場的過程,這代價絕對不小,所以我才說欠了大人情。”
“古月居士是閩地鑄器第一高手。實力自然不是吹噓出來的。”樸師傅由衷讚道:“就算是新鑄成的令牌,其中蘊含的氣場大小,也絕對不弱於我們收集到的令牌。”
“沒到那個地步。”方元實話實說:“兩者對比,新鑄的令牌肯定稍遜一籌。畢竟古代流傳下來的令牌,經過時間的沉澱。氣場已經變得十分的圓潤融合,沒有半點生澀火氣,契合度非常高,很容易擺佈風水大局。”
“與之相對,新鑄的令牌肯定需要一番磨合。不過這是小事,畢竟距離湖山廣場落成還有幾個月時間,你們也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研究……”
畢竟是答應了海大富,方元肯定不能敷衍塞責,該考慮的事情肯定考慮到了,而且也託人辦得妥妥當當,十分的周全。
“方師傅,還是你胸懷大局啊。”樸師傅讚歎道,相比之下,他們只顧收集古代令牌,卻是落了下乘。
方元正要謙虛兩句,忽然之間只見姜堂在研究單塊令牌之餘,似乎覺得不過癮,竟然把一塊塊令牌從皮箱中拿了出來,然後在桌面上玩起了排列組合。
乍看之下,方元心中一動,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就在旁邊默默的觀看起來。看了兩眼,他就知道姜堂不是在玩耍,而是在擺一個形局。
“咦!”繼續觀望片刻,方元感覺有些驚異,因爲姜堂擺佈的形局,並不是他想象中的二十八星宿局。或者說,並不是常規的二十八星宿局。
一般來說,常規的二十八星宿局,其實就是四象星宿法,按照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劃分來排列。但是方元細看卻發現,姜堂布置的形局卻打破了常規,把二十八塊令牌全部混雜起來,然後似乎是沒有任何規律的擺佈,完全不成章法……
方元還好,縱然有些奇怪,卻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樸師傅有些沉不住氣,作爲一個比較正統的風水師,看到姜堂把令牌擺得亂七八糟,他忍不住皺眉責問道:“師弟,你在做什麼?”
姜堂置若罔聞,不斷的調整令牌,口中喃喃自語:“……好像不行,爲什麼不行?難道是哪裡出錯了……我記得應該是這樣的呀……”
“……師弟!”樸師傅聲音高了幾分,喝聲道:“聽到我說話了沒。”
“啊!”姜堂這纔回過神來,順手把擺佈雜亂無章的令牌一撥,弄得更亂了,然後訕然笑道:“師兄,有事?”
“我沒事……”樸師傅皺眉道:“不過看你好像魔怔了似的,是不是有事?”
“我當然也沒事。”姜堂下意識地掩飾一笑,好像是隱藏了什麼秘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似的。
對此,樸師傅有些狐疑,不過卻沒有多打聽。畢竟哪個人身上沒有點小秘密,相當於個人隱私,樸師傅也懂人情世故,當然不會多嘴亂問,免得讓人生厭。
適時,樸師傅轉移話題道:“師弟,現在最大的問題,已經讓方師傅幫忙解決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怎麼擺佈風水大局,想必你應該有腹案了吧?”
“……這個……當然,我已經有想法了。”姜堂含糊其辭道:“只要法器沒問題,風水大局肯定十拿九穩……”
“那就好。”樸師傅滿意一笑,隨之探問道:“師弟,你到底打算怎麼佈局,能不能和我們說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你把想法說出來,大家也可以合計合計,或者能夠幫忙拾遺補缺。”
“……師兄,你就放心吧。”姜堂似有些爲難,敷衍似的說道:“等我先把佈局完善一下,再和你們細說……總之,謝謝方師傅了。這些法器我就先拿走了,你們等我幾天,過幾天我再來找你們……”
說話之間,姜堂急匆匆帶着令牌離去,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望着姜堂的身影,樸師傅的眉頭不自覺鎖成了川字,不過好歹也是同門一場,他也只能把心中的不悅壓下來,幫忙解釋道:“方師傅,你千萬不要見怪,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脾性,遇到感興趣的事情,就渾然忘我……”
“沒關係。”方元笑道:“說明姜師傅比較專注,這是好事。”
方元沒生氣就好,樸師傅也安心了,然後告辭道:“方師傅,我去看看他,回頭再讓他來給你負荊請罪……”
一番客套,方元就把樸師傅送走了,當他與兩人會面,那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那天恰好是元旦,海大富遵從國家規定,給工人們放了假。
經過兩個月的努力,湖山景觀廣場的工程已經完成了大半,至少三座渾圓顯眼的山頭已經矗立起來了。城市居民在空曠的地方擡頭一看,基本上能夠看到三座山頭的輪廓。
這個時候,關於建築湖山廣場的計劃,大部分城市居民已經知道。對於這樣的佈局,自然是有人贊,有人罵。
不過這與方元無關,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住,他感受不到什麼壓力。當然,他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聲,在雲淡風輕,一笑置之的同時,對於工程的質量要求更高了。
方元沒想做到完美無缺,畢竟再完美的東西,只要有心都可以挑出毛病來。他只是想做到儘量完美,讓更多的人滿意。所以就算元旦放假,他還在繼續工作,完善一些細節問題。
然而天不從人願,在方元專心致志工作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方元起初沒留意,但是敲門聲越來越激烈,讓他不得不站了起來,走去打開房門察看情況。
房門一開,方元目光一瞥,然後就愣住了。因爲門外站着兩個人,自然是姜堂和樸師傅。不過這兩人的情況好像不怎麼好,完全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
“你們這是?”方元很驚訝,看兩人的模樣,頭髮亂蓬蓬的好像雞窩,鬍鬚好久沒有打理了,虯成一卷一卷的,加上烏黑的眼圈,簡直就像難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