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元輕拈殘葉打量,只見葉子十分枯萎,沒有半點水分,輕飄飄的沒有絲毫重量。葉子只剩下半片,脈絡十分清晰分明,微卷如扁舟。
與此同時,包龍圖揮手道:“喂,你聽見我說什麼了沒有?”
“什麼?”方元茫然擡頭。
“果然沒聽。”包龍圖沒好氣道:“若雪小妹生日,禮物啊禮物。”
“禮物回去再說。”方元擺了擺手,回首四顧道:“你有空的話,就快幫我看看,附近的哪裡有枯萎的樹木。”
“枯萎樹木?”包龍圖驚詫道:“你找這個做什麼?”
“快幫忙找,找到你就知道原因了。”方元說道,目光不斷掃視,尋找枯木。
“咦,難道說你發現異常情況了?”包龍圖反應不慢,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也連忙幫忙搜尋起來。
看到兩人東張西望,其他三人也意識到不對,高明更是直接問道:“方師傅,你們在找什麼?”
“枯木,枯木。”包龍圖叫嚷道:“枯木有問題。”
“枯木?”麥禾錯愕道:“這些花草樹木,才移植不久而已,哪來的什麼枯木?”
“有。”高明突然說道:“我剛纔看到了。”
“在哪?”方元連忙回頭道:“快帶我們去看看。”
“在過來的路上……”從方元嚴肅的表情中,高明也意識到這事可能比較重要,也沒有耽擱,連忙帶着大家按照原路返回。
片刻之後,在游泳池的邊緣地帶,大家果然看到了兩三株枯木。嚴格來說,應該是兩三株小樹苗,但是還沒有茁壯成長就夭折了。
一時這樣,衆人仔細打量,只見小樹苗的葉子已經完全乾枯了,有些連在枝頭上,有些則是掉落地面上,隨風輕去。
適時,包龍圖上前兩步,用指甲一掐樹幹,立即回頭道:“果然沒有任何水分,真的已經枯死了。”
“其實也挺正常的。”高明小心翼翼道:“這麼多的樹木,儘管也有專人澆水,但是也可能存在玩忽職守情況,一時照料不周,導致幾棵小樹苗枯死,也不算什麼嚴重的問題嗎?”
“不,絕對不正常。”方元觀察片刻,立時搖了搖頭,隨即轉身道:“麥總,你去找相關的工作人員過來,我有點事情要問他們。”
“方師傅稍等,我馬上叫人。”麥禾一聽,二話不說就撥電話喊人過來。
這期間,方元在枯樹上摘了一片枯葉抒碎了細嗅了一下,然後又左右觀望起來,一臉若有所思之色。
見此情形,其他人自然十分好奇,不解其意。又過了半響,包龍圖終於忍不住問道:“丸子,你覺得這些枯樹,到底有什麼問題?難道說是南春子在樹根底下埋了厭勝物?”
聽到這話,麥禾身體一震,表情更是十分凝重,兼夾一些驚喜:“真的?”
“我瞎猜的。”包龍圖也不敢保證,不過也有兩分期待:“但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對吧?”
“的確是瞎猜。”方元點頭道:“南春子沒有那麼蠢。”
“你也不要把他想得太聰明瞭好不好。”包龍圖不服氣反駁:“現在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這些樹是自然死亡,二是這些樹死於煞氣。而且看你的模樣,就知道第二個可能性更大。既然如此,憑什麼說我是瞎猜?”
“有道理。”高明十分贊同:“等那些人過來了,我讓他們挖開看看。掘地三尺,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
說曹操曹操就到,高明話音才落,幾個人就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畢竟是大老闆召見,而且聽語氣十分不善,誰也不敢怠慢,自然是一路奔行而來。
還沒有停下來,一個人就氣喘吁吁道:“麥總,你找我們?”
“不是我找你們,而是這位方師傅有事情問你們。”麥禾沉聲道:“不管是什麼問題,你們都要老實回答,不準有半點隱瞞,知道了嗎?”
“是!”幾個人集合之後,表情驚疑不定,但是回答還算比較整齊,頗有氣勢。
方元也沒有兜圈子,開口就問道:“游泳池邊的這些樹木,是誰在負責打理的?”
一瞬間,衆人的反應不一。有人鬆了口氣,心中安定下來,也有人心中一緊,忐忑不安。
“是誰,自己站出來。”麥禾也沒有斥喝,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兩三人人的心情更加緊張,一臉彷徨之色。
“放心,不是要找你們麻煩。”方元見狀,反過來安慰道:“我只是想知道,在這個地方,到底更換了幾次樹木而已。”
“更換樹木?”其他人一怔,隨之打量眼前的細小樹苗,再對比附近比較粗大的小樹,他們也有幾分明悟。
“啊。”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驚慌道:“麥總,不是我們不努力,成心偷懶。主要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在這個地方移植的樹木,總是莫名其妙枯死。我們已經更換五六次了,而且天天澆水施肥,它們還是枯死了。
“對啊,對啊。”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連連點頭道:“不僅是這裡,另外還有兩個地方也是這樣。種在那裡的樹,總是無緣無故枯死了。”
“還有另外的地方?”
適時,麥禾和高明一驚,這個時候他們再遲鈍,也意識到這事很有蹊蹺。
“果然不出所料。”
相比之下,方元彷彿胸有成竹,嘴角泛起一抹了然笑意:“南春子好算計呀,果然隱藏得很深。要不是我比他厲害,還真容易忽略過去了。”
“行了,我們知道你厲害,不用自吹自擂。”包龍圖催促道:“你快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急,我們先去看看另外兩個地方。”說話之間,方元和聲道:“兩位大哥,麻煩帶一下路吧。”
兩個工作人員戰戰兢兢,下意識地看向麥禾,等待他的指示。
“帶我們去看看。”麥禾說道,臉上也有幾分笑容。
如果方元有所發現,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畢竟南春子那裡,變數太多了,如果他不願意說出實情,反過來要挾自己,又或者故意誤導,再坑自己自己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南春子陷入困境之中,要是覺得在劫難逃,乾脆破罐子破摔,把心一橫,非要拉自己陪葬,那自己就欲哭無淚了。
想到種種可能性,麥禾肯定不能安心。相比之下,還是方元值得信任。
總之在兩個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衆人立即轉移陣地,沿着巨大游泳池的邊緣道路,走了三分之一的距離,果然就能夠看到幾株同樣枯萎的樹苗。
“真是這樣。”乍看之下,包龍圖十分驚奇,同時堅持己見:“底下肯定埋了東西。”
“不要急着下論斷,看完另外一個地方再說。”
此時,方元也不用工作人員帶路了,徑直向前走去。衆人自然跟隨,又走了一段路程,眼前赫然出現了幾株枯樹。
“一二三。”包龍圖目光環視,敏銳察覺一個情況:“三個地方,恰好又是一個三角形。而且每段路程差不多,可能是等邊三角形。”
“沒錯,就是這樣。”麥禾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驚:“南春子這個混蛋,真的在會所佈置了暗手,真是奸詐之極。”
憤恨之餘,麥禾又連忙轉頭道:“方師傅,這暗手到底是什麼,又應該怎麼化解?”
方元也沒有賣關子,直言不諱道:“這是偏刀煞。”
“偏刀煞?”衆人一愣:“什麼意思?”
“偏刀,十分隱晦,暗藏起來,不容易發現。”方元笑道:“由於藏得太深了,一般人很難察覺。說起來,我之所以能夠發現偏刀煞,也有幾分運氣的成分。”
“方師傅謙虛了。”麥禾笑容可掬,又有些急迫道:“方師傅,你說是偏刀煞,那麼這偏刀又是怎麼形成的?”
“不是地裡埋了東西嗎?”包龍圖不死心道:“肯定是在地裡埋了刀子形狀的厭勝物。”
“要是在地裡埋了厭勝物,恐怕不僅是枯死幾棵樹苗那麼簡單了。”方元搖頭道:“估計方圓十幾米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下場。”
“包兄弟,我們是外行人,不懂這個,就不要亂開口了。”與此同時,高明摟着包龍圖的肩膀,笑呵呵道:“我們只要聆聽方師傅的高見即可。”
“好吧。”包龍圖從善如流,不再胡亂猜測,直接問道:“你說的偏刀在哪裡?”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方元翻開手中的畫冊,在會所的實景照片上用手指頭點了三個地方,表明這是三把偏刀形成的根源。
“什麼?”乍看之下,衆人愣住了,眼中充滿了懷疑。因爲方元指點的地方,居然是會所最外圍的哨崗。
三個哨崗,那是三座低矮的小平房,屬於保安站崗的地方。與會所中的奢華建築相比,這三個小哨崗非常不起眼,很容易讓人忽略過去。
當然,最重要的是,麥禾等人不怎麼相信,只是三個小小的哨崗而已,怎麼會產生這樣嚴重的危害?
“不相信?”方元眉頭一揚,淡然笑道:“那麼,我們可以做個小小的試驗。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偏刀之鋒到底有多麼的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