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剛果金首戰告捷之後,林銳帶着他的黑島傭兵繼續遊走各地,陸續追討各路欠款不還的客戶。一時間林銳和他的那支武裝討債隊,成了最討人厭的角色。林銳也不在乎,出來混僱傭兵,連命都不要了,還要什麼名聲?再說他一切按合同辦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那羣跟着他的新招募僱傭兵,也算是大開了眼界,這種耳瀆目染之下,討債要錢一個比一個狠。黑島討債隊聲名鵲起,林銳更是被人稱爲惡棍瑞克。
因爲他們追討欠款的手段狠辣,絲毫不懼武裝衝突,有時候連綁票悶棍這樣的手段也用上了。不但那些**軍閥,就連一些欠着他們錢的政府軍也慘遭追討。有幾個小國家實在是還不起債,不得不變賣資產或者低價出讓一些礦產和地產,以支付所欠黑島公司的款項。
林銳和他的討債隊,雖然名聲徹底臭了,但換來的卻是黑島公司的營收正常化。大量的爛賬舊債,紛紛被追討回來,黑島公司的財務赤字獲得了緊急止血。這也對黑島公司的擴建計劃提供了有力的經濟支柱。
林銳按着名單一路討債,最終還是來到了安莫爾。羅根將軍聽說他們要來,知道債主終於上門了。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把林銳等人接進了安莫爾城。
“瑞克先生。”羅根將軍看起來比之前頹廢了許多,他看到林銳之後苦笑着道,“我大概知道你來的意思了。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法一次償還你們的欠款了。但是請你相信,我目前正在努力解決,逐年償還。”
林銳點點頭,“將軍目前的困境我是知道的。你的安莫爾北方聯軍在大戰之後,元氣大傷。再加上臨時停火協議的規定和聯合國的停火線劃分,使得你的實際控制地區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二。要想一次支付我們所有的欠款確實有些困難。”
羅根將軍無奈道,“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次,我沒有敗在戰場上,卻敗在了談判桌上。目前地方財政困難,安莫爾聯邦又開始對我們進行貿易禁運。我現在是全靠過去剩下的家底支撐着,纔沒有垮掉。其他的北方聯軍首領,已經有一大半都已經混不下去了。有些投了奧魯米聯邦,有的撤出了安莫爾地區。”
林銳想了想道,“但是我知道,安莫爾的石油產區還在你的控制之下,去掉了安莫爾以西的石油產區,你還控制着安莫爾的大部分油井,和安莫爾城這個北方工業重鎮。”
“瑞克先生,你有所不知,即便是石油產區在我控制之下。但是奧魯米聯邦已經聯手西方各國,對我們進行貿易禁運。我手中的石油運不出去,無法變現。安莫爾確實是北方工業重鎮,但沒有了原本的地盤,原材料供應也成了問題。”羅根將軍無奈道,“只有少量原油,因爲參與了石油組織以石油換食品計劃,能夠獲得一些食品和藥品。但靠這些,根本無法支撐整個安莫爾的經濟。”
林銳想了想道,“如果我有辦法幫你解決石油銷售的問題呢?”
“石油銷售?”羅根將軍一愣,隨即急着道,“怎麼,你有相關的門路?可是西方國家已經聯手對我進行制裁,我的石油能賣給誰?”
“不光是西方人需要石油,東方人也需要,比如說遠東。”林銳看着他道,“對限制安莫爾原油輸出,並未在聯合國達成一致,只是幾個主要西方國家在抵制你。這背後當然也是奧魯米聯邦搞的動作,目前他們參與了非洲反恐聯盟,成了美國人眼中的盟友,自然會對你不利。”
“遠東?”羅根將軍皺眉道,“你是說俄羅斯人?可他們並不缺乏石油,也沒有必要冒着得罪西方國家跟我進行貿易。”
“是的,他們不需要你的石油,但是他們目前在非洲同樣有利益訴求。他們也在打反恐戰爭,而他們缺少盟友。”林銳解釋道。“安莫爾地區,除了山區還有一個很好的出海口,這在戰略上的意義很大。如果你可以讓出一塊地盤,給他們作爲海外軍事基地的話……”
“你是說把我唯一的港口讓給他們?這絕對不行。”羅根將軍搖頭道,“從眼前看,有他們的支持,也許我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但從長遠看,這會得不償失的。俄羅斯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一旦他們在這裡站穩腳跟,他們這樣的大國,勢必會對安莫爾施加影響力,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我不是讓你開放港口給俄羅斯人,而是讓你跟他們接觸。這樣一來,美國人就會很不舒服。以美國人的心態,他們就算是看不上你,也不會允許你跟另一個大國走得太近。這樣一來,他們對你的敵對態度就會有所改變,甚至主動示好。”林銳低聲道。
“會這樣麼?”羅根將軍皺眉道。
“沒聽說過大棒和胡蘿蔔麼。當揮舞大棒不行的時候,他們就會以利益示好。目前美國人正在計劃聯合非洲幾國,一起制定一個在非洲地區聯合反恐的項目。”林銳低聲道。“這個時候,他們很不希望另一個大國摻和進來。尤其是俄羅斯這樣的國家。所以他們會派人來穩住你,許諾給你足夠的好處。你就可以趁勢提出解除貿易禁運和經濟制裁。”
“這樣可行嗎?”羅根將軍遲疑道。
“當然可行。”林銳點頭道,“對你進行貿易禁運,他們沒有什麼好處。但避免俄羅斯過多插手非洲局勢,對他們而言就不一樣了。所以只要你提出來,他們肯定會同意。這是他們大國之間的博弈。安莫爾作爲一個小國家,你無法改變什麼,但是能利用這種大勢,爲自己謀取更多利益。”
羅根將軍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儘量試試。如果石油禁令取消。我就能在明年,還清你們的欠款。”
“將軍,我們有過幾次合作。你一直是我們的可靠客戶,而且我們的合同本身就規定了延期支付,所以我不會逼着你還清。我們是按合同辦事的僱傭兵,但不是無賴。”林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