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阿雷格上尉指揮官沒死成,他的手槍出了故障,而且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下了好大的決定,才扣動了扳機,可是這把破玩意兒卻在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居然沒打響。
他頓時暴怒了起來,再一次拿起這把槍對着腦袋連扣了幾下,可是槍依舊還是沒響,他退掉一顆子彈,再次對準腦袋扣動了扳機,現在他只一心求死,可是這支槍卻依舊還是沒有打響。
他頹然坐在了地上,他知道這是什麼問題了,應該是這支槍的撞針折斷,今天他就遇上了這種故障,撞針斷了,撞針斷了之後,就要更換撞針才行,可是他沒有備用的撞針,這個時候根本無法修復這支手槍。
他的突擊步槍也丟了,現在僅剩下的這支手槍也壞了,總不能找個地方上吊吧!
圖阿雷格上尉覺得自己十分失敗,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他率兵打仗輸了,他還當了逃兵,丟下了他的部隊獨自可恥的當了逃兵,現在居然連自殺都不行,槍也關鍵的時候出了故障,他爲什麼這麼倒黴?
於是他抓着手槍,用力的摔在了地上,然後暴怒中的他蹦起來,用力的用腳猛踹這隻手槍,嘴裡還大聲怒罵道:“廢物,你真是個廢物!該死的!”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更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卻突然間發生了,就在他用腳猛踹這支手槍的時候,這支手槍卻突然間砰的一聲響了。
圖阿雷格上尉只覺得左腳腳踝上部突然間疼了一下,頓時身體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他疼的哇哇大叫,雙手抱着受傷的左腿,用力的捂住傷口,子彈剛好打在他的腿骨上,看樣子把他的腿骨都打斷了。
這一下可把圖阿雷格上尉給疼壞了,他抱着腿疼的滿地打滾,不停的發出嗷嗷的慘叫聲,他的慘叫聲如同殺豬一般,傳出了很遠。
過了好一陣子,圖阿雷格上尉才稍微緩過來一點,他又一次撿起了那支沾滿了爛泥的手槍,這個時候他已經是怒不可遏了,該響的時候這個該死的手槍卻打不響,不該響的時候,這支該死的手槍卻走火了。
這一下算是把他給徹底害慘了,剛纔因槍支故障,他所有自殺的勇氣都耗盡了,現在他已經不想死了,可是這支該死的手槍卻走火打斷了他的腿,現在好了,他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附近又不是他們的設防區,前面就是那座山,想要回去找到他們的部隊,就要翻過這座山。
可是好死不死的,他卻腿被打斷了,這一下可把他給坑慘了,他這下還怎麼翻山回去找他的部隊?
圖阿雷格上尉真的氣暈了,他在腿部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之後,怒不可遏的爬了起來,抓起地上的那支沾滿爛泥的手槍,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振臂將這支手槍扔向了遠處,嗖的一下便把這支手槍給扔了個沒影。
而他因爲用力過大,也失去了平衡,本能的用斷腿支撐了一下地面,斷骨處頓時又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他疼的大聲慘叫了一聲,一頭栽倒在地,臉都扎到了爛泥裡面,當場就疼的天旋地轉。
整整大半夜的擔驚受怕,加上大半夜的狼狽逃竄,消耗光了他的所有力氣,而且思想上的壓力,加上失敗的頹廢,當逃兵的羞恥感,丟掉部下的自責和慚愧感,再加上鼓起勇氣自殺失敗的挫敗感,還有槍支走火的意外,造成他傷害的劇痛,種種因素混合在一起,圖阿雷格上尉終於撐不住了。
他覺得天地都在旋轉,像是反轉過來了一般,劇烈的眩暈讓他開始嘔吐,可是他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是把胃液給吐了出來,燒的他的食道火辣辣的疼,他兩眼一翻,仰面朝天的倒在了草叢中眼前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過了好一陣子,草叢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遮擋着圖阿雷格上尉身形的草被一支槍緩緩撥開,一個人的身形顯現在了圖阿雷格上尉的面前。
可惜圖阿雷格上尉這個時候還處於昏迷之中,並不知道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這個人低頭看了看圖阿雷格上尉,翻看了一下他身上的標誌,然後扭頭叫到:“老大!這兒躺了個軍官,看樣子是個上尉,還有口氣!像是受傷了!”
接着草叢又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幾個人走了過來,圍住了地上躺着的這個圖阿雷格上尉。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林銳,他低頭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圖阿雷格上尉,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忽然間嘿嘿笑了起來:“他孃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這麼大的草地,走路都能撿到一個軍官?哈哈!”
原來林銳昨天晚上在跟黑曼巴聯絡之後,估摸着時間,他無法帶着手下們回去跟黑曼巴匯合了,於是乾脆便在山腳下的林緣處,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晚上。
天矇矇亮之後,他便叫起了手下的弟兄們,開始上路趕回去,昨天晚上他們並沒有休息好,九點多的時候,戰場方向突然間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
林銳猜測,肯定是躲在林中的那些圖阿雷格人發動了突擊,但是他並不感到擔心,因爲這支圖阿雷格人的奇兵,這個時候早就不是什麼狗屁奇兵了,他們早已發現了這夥圖阿雷格人的存在,也通知了主力部隊那邊,加了提防、
現在黑曼巴就帶着傭兵營主力,躲在林外盯着這夥圖阿雷格人,豈能讓這夥圖阿雷格人得逞?現在這幫圖阿雷格人發動突擊,根本就是在去送死。
果不其然天快亮的時候,林銳睡了一覺聽到遠處戰場的槍聲已經開始逐漸稀落下來,於是他便拿起步話機跟黑曼巴聯絡了一下,黑曼巴告訴林銳,說他們現在已經大獲全勝,基本上全殲了那夥林中的圖阿雷格人。
林銳聽罷之後這也算是徹底放心了,天微微開始發亮之後,他便帶上了飽睡了一夜的手下弟兄們,精神抖擻的走出了山林,進入了草甸,開始返回和主力匯合。
可是當他們走到這裡附近的時候,忽然間隱隱約約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圖阿雷格人的叫聲,這圖阿雷格人好像是在叫罵什麼,艾瑞克豎着耳朵聽了半天,感覺聽到一個圖阿雷格人在罵人,也不知道到底在罵誰。
於是他們頓時就提高了警覺,原本打算繞開拉倒,但是不等他們繞開,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接着他們又聽到一個圖阿雷格人的慘叫聲,但是卻聽不到其它圖阿雷格人的叫嚷聲,好像叫來叫去,都是一個圖阿雷格人在哇哩哇啦的怪叫。
於是他琢磨了一下,決定過來看看,衆人便跟着林銳朝着這邊搜索了過來。
剛纔一個士兵在這裡發現了暈倒在地的圖阿雷格上尉,衆人又對周圍進行了搜索,並未發現還有其它圖阿雷格人,於是林銳就過來看了看圖阿雷格上尉。
圖阿雷格上尉的腳受了傷,應該是槍傷,但是林銳記得剛纔是這裡傳出的槍聲,但是卻沒有找到圖阿雷格上尉的槍,於是讓人在附近搜索了一下,最後在草叢的下面找到了一個空彈殼。
林銳接過彈殼看了一眼,這是M1911手槍所用的手槍彈,林銳眼珠咕嚕咕嚕轉了轉,忽然間啞然失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混蛋我說帶着傷怎麼跑到這兒了!原來他是在這兒槍走火自傷的!真夠倒黴的呀!哈哈!”林銳實在忍不住,終於狂笑了起來。
可是旁邊的謝爾蓋四下望着,尋找着什麼,找了一陣之後問道:“這傢伙要是槍走火的話,那麼他的槍呢?”
林銳冷笑了一聲道:“他的槍?肯定是氣急敗壞之下,扔了唄!”
“那可要找找!這些圖阿雷格人軍官,很多都是他們部落的首領,他們的手槍不少都是鍍金的,值不少錢呢!”其他幾個傭兵一聽,都來了勁,連忙準備四下去找那支手槍。
“省省吧!這麼深的草叢,這傢伙氣急敗壞之下肯定扔的不近,咱們那兒有那閒工夫去找那手槍呀!趕緊趕緊,走了!把這傢伙給帶上,這傢伙是個上尉,軍銜不算高。
但是他負責這支伏擊部隊,應該知道不少情報,回去挖一挖,弄不好省去咱們不少力氣!這軍官俘虜,還真就不怎麼好抓!”林銳於是攔住了他們。
謝爾蓋一聽,有點很遺憾,等別的弟兄上去,用繩子把這個圖阿雷格上尉綁起來之後,走過去,照他肋下踢了一腳,把這個圖阿雷格上尉愣是給踢得醒了過來。
圖阿雷格上尉悠悠的醒過來,眼前視線很渾,腿上的傷口又傳來劇痛,他想要哼哼,忽然間發現嘴被堵上了,於是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掙扎想要爬起來,可是接着又發現手臂也被反剪到了背後綁了起來。
於是他一下就清醒了過來,連忙甩了一下頭,這一下他纔看清了周圍的形勢,在他的周圍,站着幾個彪悍的敵人,一個個披着茅草僞裝物,整個人如同一叢雜亂的茅草一般,連他們的頭盔上也插着茅草。
而他們的臉上則塗抹的花花綠綠,這樣的綠黑色的斑紋,破壞了他們面部的線條,稍遠一些就看不清他們的臉,而且就算是在近處,也看不出他們的模樣,一個個顯得面目猙獰,很有點嚇人。
而他們手中,都提着自動槍械,看着圖阿雷格上尉一個個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圖阿雷格上尉頓時就急了,顧不上小腿的劇痛,劇烈的掙扎了起來,試圖把綁着他胳膊的繩索掙開,把嘴裡面的破布給吐出來呼救。
可是他掙扎了好一陣子,卻未能成功,敵人很會捆綁把他綁的結結實實,根本無法掙脫,嘴裡面也不知道塞得什麼,鼻腔裡充斥着一股子腳臭氣,而且還用一根布條勒住了他的嘴,讓他根本無法吐出嘴裡面散發着腳臭味的破布。
於是他絕望的頹然又躺在了地上,而那些敵人一臉揶揄的笑容,一個敵人還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又猛抽了他一個耳光,對他用標準的柏柏爾語說道:“混蛋,我奉勸你最好老實點,要是你敢耍花樣,老子有一千種辦法,讓你欲死不得,欲生不能!不信你試試!”
圖阿雷格上尉這個時候倒是硬氣起來了,怒睜着雙眼,死死的瞪着艾瑞克,如果不是嘴被堵上的話,他一定會吐艾瑞克一臉唾沫。
謝爾蓋看這傢伙似乎不服,於是低頭看了看他的小腿,緩緩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小腿的傷口,用力一捏。
圖阿雷格上尉斷腿處的骨頭碴摩擦着肌肉,頓時產生出一種難以剋制的劇痛感,這種疼痛真是難以忍受,圖阿雷格上尉一下就疼的佝僂了起來,全身劇烈的顫抖着,鼻涕眼淚一下就噴了出來,搞得滿臉都是。
謝爾蓋臉上帶着殘忍的獰笑,再次對圖阿雷格上尉問道:“現在你還不服嗎?要不要再來一下?”
圖阿雷格上尉好一陣子才從這股劇痛之中恢復過來,一聽說再來,頓時就差點又嚇尿了,於是再也硬氣不起來,哭喪着臉連連對謝爾蓋點頭,眼神中露出了馴服的神色。
有個傭兵這纔拿出一個急救包,取出了繃帶,又找了兩根木棍,先把他的傷口撒了些磺胺粉裹起來,又用木棍夾住他的斷腿,將他的斷腿纏上固定起來。
但是他絕對沒有很溫柔,操作的很粗暴,也不給這個圖阿雷格上尉注射嗎啡,又把圖阿雷格上尉給疼出了一身痛汗。
看着圖阿雷格上尉已經開始乾裂的嘴脣,傭兵把他嘴裡的襪子給掏出來,拿出一壺水遞給他,圖阿雷格上尉這會兒喉嚨都乾的快要着火了,看到水壺連忙張嘴接住,傭兵嫌棄他嘴髒,不讓他的嘴脣碰到壺嘴,就直接舉着水壺把水倒入他的嘴裡。
圖阿雷格上尉連忙張着嘴咕咚咕咚的痛飲了起來,因爲喝的急,還被嗆了一下,嗆得他把水都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媽的!浪費!”傭兵罵了一句,準備擰上壺嘴。
圖阿雷格上尉還沒有喝夠,連忙一邊咳嗽,一邊哀求道:“不要!請再給我喝一點!我非常渴!”
傭兵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擰上了壺蓋,說道:“老子的水也不夠喝,給你喝幾口保命的了!忍着點!”
這時候圖阿雷格上尉才發現,這幫人不單單隻抓了他一個俘虜,在他們隊伍裡面,這個時候還有個圖阿雷格士兵,被綁着胳膊跟着他們。
不過這個圖阿雷格人十分馴服,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看着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同情的神色。
圖阿雷格上尉想要跟那個被俘的士兵說話,但是不等他開口,一隻從他腳上扒下來的臭襪子,就又堵住了他的嘴巴。
有人拿來繩子,穿過圖阿雷格上尉的腋窩,然後兩個人一組,拖上了圖阿雷格上尉,開始朝着草地的北方行去。
這時候纔沒有人會揹着圖阿雷格上尉走路,只能用繩索拖着他走,圖阿雷格上尉的腋下被繩子勒的加上摩擦,搞得很疼,但是他卻沒法說話,只能一路上哼哼唧唧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