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鈦族的座標,賽義德凝視星圖,它位於一個超過一百萬立方英里的戰艦墳場,附近正蔓延着亞空間風暴。
像極了混沌在圈地,避免被提前帝國或其他勢力提前染指。
當然,爲了混淆視聽,亞空間風暴不止這一處,若沒有鈦族線索交叉,帝國根本無法定位。
這一情報引起萊恩高度重視,立刻親率四艘黑石要塞,以五十艘戰列艦爲核心的一千艘戰艦前往。
萊恩對此地並不陌生,因爲這裡曾是無數海盜的老巢,帝國戰艦常年在此與海盜周旋,甚至曾經過座標地點。
然而根據艦船回憶,當時座標位置空無一物,四周除了廢船還是廢船,沒有半點黑石要塞蹤跡。
但當萊恩抵達,發現這裡卻成了海盜的避風港,大批帝國圍剿下的漏網之魚躲藏附近宙域,並對要塞展開探索。
萊恩立刻下令圍剿,大批綠皮獸人,黑暗靈族,以及墮落成海盜的人類四散而逃,被早有準備的帝國團團包圍,悉數殲滅。
萊恩隨後審問了這羣俘虜,得知它們幾乎全部都曾進入黑石要塞,進行了九死一生的探索。
通過他們,萊恩得知了要塞內的大致情況。
與帝國現存的四座黑石要塞不同,眼前黑石要塞不僅是武器,還儲藏着遠古異形的技術和遺物,如果能有所發現,將擁有極大利益。
於是,大批探險家和海盜集中到名爲絕境的破爛空間站,以那裡爲基地,對要塞展開探索。
萊恩隨即摧毀那個空間站,處決所有俘虜,讓帝國海軍封鎖當地。
然後他問道:“親王殿下,我們是直接摧毀,還是先探索再做決定?”
賽義德回道:“直接摧毀吧,技術能讓帝國強大,但滅絕能讓帝國生存,阿巴頓肯定還有後手,我們不能給他機會!”
萊恩有些不甘心:“可是……親王殿下,阿巴頓縱使成功,他也只有一艘,影響不了大局吧,我們有六艘!”
然而賽義德堅持道:“執行命令萊恩,別忘了我最初的囑託,最高優先級的任務是什麼!”
萊恩不甘回道:“不讓黑石要塞落入阿巴頓手中!”
賽義德點頭道:“這就對了,趕緊摧毀!”
“是,親王殿下!”萊恩只好執行命令。
就在這時,一名暗天使報告:“司令官大人,黑石要塞收到通訊,似乎來自無主黑石要塞!”
萊恩一愣,急忙說道:“接過來!”
“同…胞……請……殺……了……我……”
通訊廣播上傳出一道嘶啞的女聲,猶如虛弱老嫗,萊恩稍作思考問道:“你是誰?”
虛弱女聲多了幾分急促:“我…是……瓦爾…護…符…你…們…面…前…的…同…胞,我…已…被…玷…污,殺了…我…保…持…純淨!”
話說到這份兒上,萊恩和賽義德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說話者是黑石要塞機魂,它在地球有個更形象的名字——艦娘。
混沌戰艦通過亞空間傳送,與黑石要塞融爲一體,並且釋放污染腐化,不亞於進入那個啥,再中那個啥。
如果被腐化完成,和可能會磁墮成混沌的幫兇,就是被雷普後愛上施暴者。
黑石要塞作爲靈族造物,工匠之神瓦爾的護符,心中自有其高傲,寧願死去,不會甘心被混沌卡拉米磁墮。
此刻,混沌戰幫在要塞內四處探索,將污染擴散,要塞機魂依靠最後一絲清醒,與惡賊同歸於盡。
想通這一層,賽義德立刻下令:“答應她,啓動渦流炮,四艘黑石要塞合擊,讓她純淨地死去!”
獅王萊恩嚴肅答應,然後命令暗天使操縱黑石要塞,噴射出四股能量流,在艦娘要塞前往匯聚成更大的能量球。
隨着匯聚能量增加,能量球愈發膨脹,只要到達臨界點,就會噴薄而出,將艦娘要塞摧毀。
然而就在這時,匯聚能量忽然消失,打擊中止,獅王怒道:“怎麼回事?怎麼停啦!”
操作的暗天使不知所措,驚慌回道:“不知道,萊恩大人,操作一切正常!”
這時,通訊儀器旁的暗天使驚訝道:“司令官大人,這裡有新情況!”
萊恩急忙上前查看,卻發現通訊記錄表中,多出幾道不屬於帝國的通訊:
“同胞…同胞…不殺同胞…淨化污染…淨化污染…忠誠…忠誠…”
萊恩皺眉,猜測道:“這是…我們黑石要塞的機魂?”
賽義德傀儡點頭:“看來是,他們不希望殺死艦娘要塞,真是狗血!”
萊恩詢問:“親王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
賽義德稍作思考,下令道:“嘗試開動要塞,進入亞空間,離開這裡!”
萊恩立刻照做,卻發現要塞紋絲不動,無論如何催動黑暗之手和黑暗之眼,要塞都毫無反應。
此時,通訊器記錄繼續增加:“淨化污染…忠誠…淨化污染…忠誠…”
萊恩嘆氣道:“看來意思是說,只有幫目標要塞淨化污染,我們的要塞纔會繼續忠誠!”
皇宮中,賽義德一陣無語,此刻他無比憎恨唯心主義世界,萬物有靈之下,機器表現如何全憑心情!
最終,他無奈嘆氣道:“讓大部隊跳幫,肅清目標要塞吧!”
萊恩面露激動,立刻行天鷹禮道:“是,親王殿下,保證完成任務!”
不同於他手中四座黑石要塞空空如也,無主要塞裡面有大量科技神器,若是得到一兩個,對戰力是一大提升。
懷揣憧憬的心情,萊恩立刻命令兩個戰團的星際戰士、三個戰團的巨神兵、十萬傀儡輔助軍和機械教部隊跳幫目標要塞。
很快,第一批登陸部隊乘坐打擊巡洋艦,順利登上艦橋,進入要塞內部。
在裡面,他們看到了和帝國要塞迥然不同的情景,通過奸奇儀式,混沌戰艦與艦娘要塞融爲一體。
戰艦船身與巨型宿主的內部絞成一團,混沌的扭曲怪異和靈族的自然唯美融合,呈現出極其荒誕的圖景。
要塞內鑲嵌的艙室被重新排列,並處於時刻變化之中,跳幫隊伍面前的道路在不斷變換,猶如萬變之主的迷宮。
獅王萊恩判斷道:“看來機魂想把深淵之僕戰幫分割,將他們散落的不同艙室中,雖然機魂站在我們這邊,但我們也不能大意。”
於是,萊恩將跳幫部隊進行戰鬥編組,每個小組都有巨神兵、暗黑天使。傀儡輔助軍和機械教部隊。
戰鬥小組陸續進入,被變換莫測的道路傳送各處,他們首先遭遇了烏爾古爾斯的攻擊。
烏爾古爾斯擁有四肢,呈現人形,在地上爬行,臉上沒有眼睛,卻又許多嗅覺孔,和生化危機舔食者有幾分相似。
帝國對古爾斯並不陌生,它們在科摩羅中隨處可見,黑暗靈族將它們作爲寵物和戰獸,帶到聚會當中,將戰俘破腹挖心。
這種生物沒有絲毫視力,在絕對黑暗中,它們用成排的嗅覺孔鎖定獵物,用強悍的利爪撕碎。
在凡人面前,這些兇殘的掠食者宛若天神,然而在半神超人的星際戰士面前,卻是被狂扁的小朋友。
在夜視和輔助瞄準裝置下,這些黑暗中的獵食者無所遁形,剛一冒頭,就被星際戰士一槍一個,以極高的效率快速擊殺。
帝國部隊快速推進,根據萊恩指示,他們目標是消滅深淵之僕混沌戰邦,淨化黑石要塞污染。
然而詭異的是,跳幫部隊遭遇了紡錘機蜂的襲擊,形如昆蟲的哨兵無處不在,成羣結隊穿行走廊,不斷翻找堆積殘屑。
當發現不屬於要塞的異物時,它們會發射能量脈衝,將異物切割成更小的碎片,如果遭遇入侵者,便立刻一擁而上。
這些構造體與跳幫部隊發生激烈交火,在輔助軍和機械教部隊中造成零星傷亡,獅王萊恩立刻聯繫艦娘要塞:
“我們幫你清除污染,爲何攻擊我們?趕緊讓你的構造體停下!”
烏爾古爾斯就算了,畢竟是沒腦子的動物,可紡錘機蜂歸艦娘要塞控制,攻擊跳幫部隊就說不過去了。
艦娘虛弱回道:“攻擊者…腐化…敵人…攻擊者…腐化…敵人…”
萊恩皺眉問道:“你是說構造體都被腐化了?”
艦娘不斷重複:“敵人!敵人!敵人!”
這時,萊恩身邊傀儡說道:
“當被紡錘機蜂摧毀時,屍體重新與要塞融合,它們構成物質與黑石要塞相同,而要塞本身又與混沌戰艦融合……”
紡錘機蜂本身必然帶有腐化!
想通這一層,獅王沒再爲難艦娘,而是下令加大攻擊力度,輔助軍以罐頭爲核心,不斷使用熱熔和等離子消滅紡錘機蜂。
機械教電僧釋放閃電範圍攻擊,成片成片將機蜂擊落。
在星際戰士的強悍戰力下,跳幫部隊不斷推進,很快抵達一處裂縫,在這裡,他們發現些許不同。
在機魂艦孃的操作下,戰艦內部處於不斷變化之中,不僅是前方通道一秒一個樣,就連兩側艙室也不斷扭曲變換,跳幫隊根本不敢進去。
前一秒還是正方形,下一秒就是圓形,在然後變成一度實心牆,裡面東西被全部壓扁。
但在裂縫狀的艙室中,卻沒有任何變化,保持着穩定的內部結構,於是,跳幫部隊便以穩定裂縫爲據點,向四周探索。
由於位置不斷變化,跳幫隊不用走太遠,就能探索要塞各處,隨後,他們在穩定艙室中,發現了被不明材料包裹的發光體。
通過詢問機魂,萊恩得知這是超維物質碎片,只要摧毀一定數量,要塞就會自行解體。
同樣對混沌來說,只有腐化到一定數量,就能將整座要塞變成惡魔引擎。
於是,萊恩立刻下令佔領更多穩定艙室,隨着探索深入,第二批跳幫隊登陸。
它們規模與第一隊相同,任務是對第一批進行補員,並且接管第一批的據點,便於先行者繼續向前探索。
很快,跳幫部隊遭遇了一批混沌野獸人,它們滿腔狂怒,強壯如野獸,長着犄角、蹄子和皮毛,咆哮着殺向帝國部隊。
它們在帝國各地受到嚴重的迫害,在泰拉嚴令下,被大批帝國世界列爲不受歡迎者,趕盡殺絕。
在淨化遠征前,許多帝國世界還睜隻眼閉隻眼,將野獸人作爲勞力奴隸,但在淨化遠征後,帝國世界與他們徹底劃清界限。
於是,當混沌降臨時,它們迅速屈服,欣然接受自身變異和邪神賜福,變得更加強壯,性格更加狂暴。
但是在星際戰士面前,野獸人還是被一邊倒的血虐,爆彈槍和等離子光團大批屠戮,在半身罐頭面前,它們的強化與狂暴毫無用處。
當槍聲停止,面前留下一地屍骸,所有帝國部隊嚴肅戒備,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爲他們知道,這只是開始。
緊隨野獸人之後,是大批混沌星際戰士和叛徒輔助軍,在變換空間之下,它們被分割成小隊,與跳幫部隊遭遇,瞬間發生激烈交火。
機魂幫助帝國部隊獲得據點,站穩腳跟熟悉環境,然後影響變換空間,讓他們與混沌軍隊相遇,清除污染。
對於黑石要塞來說,帝國部隊就像靶向藥劑,精確清除混沌污染。
隨着交火蔓延,不僅是前出探索的跳幫部隊,就連後方的裂縫據點也陷入激烈爭奪。
混沌希望奪取超維空間碎片,完成對整座要塞的腐化。
於是,萊恩派出第三批跳幫部隊,快速增援各處戰場,用龐大的數量壓制混沌部隊。
根據情報,混沌戰邦不過三千罐頭,不到十萬輔助軍,根本不夠帝國艦隊一個零頭。
數量優勢,加上機魂幫助,帝國軍節節推進,不斷佔領穩定艙室,奪取超維空間碎片,萊恩勝券在握,覺得這一局穩了。
然而不出意外,此時就會發生意外。
在黑石要塞的禁魔領域外,亞空間風暴更加猛烈,零星混沌海盜將綠皮靈能小子獻祭,弱化了現實與亞空間帷幕。
剎那間,一支混沌艦隊撕破帷幕,折躍而出,復仇之魂號戰列艦威風凜凜,行星殺手環繞身旁,殺氣騰騰。
它們數量並不多,只有兩百多艘,卻已經是阿巴頓最後的主力。
第十二次黑色遠征開始了。
獅王萊恩不驚反喜,以他目前的戰力,不用出動戰艦,單純黑石要塞就能打爆阿巴頓。
於是他立刻命令要塞出擊,卻發現要塞紋絲不動,僅僅通訊器不斷顯示:
“淨化!忠誠!淨化!忠誠!”
只有淨化要塞要塞,帝國要塞纔會繼續對帝國效忠。
在那之前,要塞不會聽從任何命令。
原本歷史上,黑石要塞落入混沌之手,確實要求帝國將它解體,寧爲玉碎,不爲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