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羣狼追逐着落單的獵物,數千名諾斯卡掠奪者手持戰斧、獵矛,在首領的帶領下,朝僅有百人的基斯里夫小隊發起包圍,獵殺。
羅德翻身上馬,衝在最前面,帶領隊伍緊急撤離。白熊烏索克在一旁咆哮着,撞飛包圍上來的掠奪者戰士。口袋陣在慢慢收攏,然而,一次又一次,羅德帶領的熊騎士們衝破了敵人包圍圈。
他們浴血奮戰,一個接一個諾斯卡掠奪者倒在了衆人的刀劍之下,但是很快就有更多的掠奪者補了上來。羅德突然意識到這些圍攻自己的野蠻人就是當初消滅帝國軍團的那批蠻族戰士。他們士氣高亢,圍獵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羅德堅信,這樣一支部隊,他們一定有着一個絕對強勢的領導人。號角聲響起的時候,羅德看到了雪霧中的冰巨人。就像一座高塔般擋在了遠征小隊的面前。
“跟着我,衝出去!”
看了一眼步履緩慢的冰巨人,羅德決定從另一側突圍。即便這裡掠奪者人數衆多,但是相比於巨人,還是更好突圍一些。
烏索克咆哮着向前衝去,掀翻四五個掠奪者,羅德緊接着跟上,大劍一揮,擊飛兩個蠻族戰士,西貝斯的戰錘緊隨而至,一錘子砸倒了羅德右側的野蠻人。敵人太多,太密集,羅德只能收回重劍,拔出雙斧作戰。
“以托爾之名!”
高喊着雷神之名,下一秒,天色爲之變色。原本蒼白的天幕很快被層層烏雲籠罩,雲層中驚雷翻滾。地面上的人羣不由得仰頭看向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越來越強大的力量正源源不斷涌入羅德體內。
冰原狼畏懼不前,戰馬更是嘶鳴,不顧騎手拉扯,後退狂奔。緊接着,黑壓壓的人羣中,一陣驚雷炸響,一圈圈藍紫色的電光圍繞着戰場中央那個基斯里夫領主。
每一擊,都宛如雷霆,炸飛四五個部落掠奪者。敵人的血水、內臟、斷臂就像雨水般澆灌而下,將戰場中央的羅德染成了徹徹底底的血人。
然而,狂野的戰鼓聲很快響起。恐怖的一幕並沒有讓這些野蠻人退卻,相反,鮮血刺激了他們,讓他們變得更加嗜血殘暴,每個掠奪者彷彿都變成了嗜血的野獸,眼裡只有殺戮的慾望。踩着死去同類的屍體,一波又一波的掠奪者戰士涌了上來。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喊着羅德聽不懂的口號,狂戰士前仆後繼的撲上,漸漸的,羅德全身上下也佈滿了傷痕。
一道斧傷甚至貫穿了整個背部。若不是熊父厄孫賦予的強大體質,恐怖這樣的傷勢早已讓人倒地不起。
“兄弟,掩護我!”
說完,熊神大祭司葉斯科維奇吟唱起了古老的咒語,小隊裡每個人身上宛如長出了一層堅硬的毛皮,足以對抗普通的刀劍攻擊。
趁着法術持續期間,衆人頂着敵人的猛攻再次突圍。
兩頭白熊左衝右撞,咆哮着撕開敵人的皮肉,咬斷敵人的骨頭!但是同樣,白熊烏索克和西貝斯的灰熊迪恩身上都傷痕累累。
混亂的人羣中,羅德掄起戰斧,用盡全力向前砸去。瞬間,雷電之力翻滾,震耳欲聾的雷鳴聲中,前方扇形區域內上百個諾斯卡戰士被炸飛……血肉從半空中飄落……
抓住這個機會,所有人沿着缺口猛衝了過去。
最後一頭冰原狼咬住了羅德的小腿,卻被白熊烏索克從身後咬住脖頸,殘忍的甩了出去,狼血在空中飛舞……
不知道這樣逃亡過了多久,直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才停下腳步。這是一處看起來絕佳的隱蔽地。茂密的松樹林掩蓋了人羣的動向,大雪又掩蓋了腳印。使得部落的狼狗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來。但也不是絕對的,再怎麼樣,都會留下一絲氣味。最後,冰原狼和戰獒會循着氣味追來。
羅德知道,自己必須抓緊時間休息,隊伍也是。經歷了一整天的搏殺和逃亡,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現在,別說尋找馬呂斯之子西多夫,連自保都難了。那個戰場原本就是一個陷阱,或許野蠻人早就知道會有人再回來尋找軍團的痕跡,所以早就在那裡埋伏等待了。就像獵人等待獵物一樣。而自己,卻還是傻傻的撞了上去。第一次,自己被諾斯卡人耍了。羅德感到這次自己遇到的對手不一般。又或者,是自己自信過了頭。
“任務失敗了,該死的,我們被盯上了。那個西多夫,鬼知道他去了哪裡。或許早就成爲野蠻人的晚餐了。你們看到那片戰場,他們根本沒打算留活口。”
熊騎士抱怨到。
“那是當然。現在別說找到西多夫救出他,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如果那些掠奪者再找到我們,我保證我們經不起再來一戰。”
西貝斯同樣帶着怨氣說到。
可以看到每個人臉上都寫着無奈、失落。他們信心滿滿的來,卻遭遇如此惡鬥,狼狽不堪。而回去的路途則遙遠而漫長。
“向南,一週的時間可以抵達龍骨港。”
塞爾塔提議到。
“那是找死。掠奪者會封死所有往南的道路,他們既然有備而來,就不會放過獵物。是的,我們成爲了他們的獵物。”
葉斯科維奇一邊給羅德包紮傷口,一邊分析到。
“那怎麼辦?坐在這裡等死?”
抱怨聲越來越重。
“安靜!”
羅德不由得大聲吼到。
“總有辦法解決。這不是絕境!兄弟們,振作起來。以往,我們遇到的困境比這難得多,但是每次,我們都能化險爲夷。”
“並不是每次都可以那麼幸運。”
博古爾插話到。
羅德瞪了他一眼,矮子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大領主,或許還有一條路可以行得通。”
矮人遊俠格列夫·古銅抱着一本探險筆記走了過來。
“哪來的路?這裡沒有路,你眼瞎嗎?”
博古爾怒懟到。
“不是陸地上的路,是天空,天空中的路。”
格列夫皺着眉頭,小心翼翼說到。